明英也是爲了這個麻煩事沒解決,婚禮推遲了一次。
詩詩神祕兮兮的,在回去京城之前,好歹也要給父親出口氣。
平白無故的就讓別人搶走那麼多資源,嘴上說着不在意,心裏不鬱結纔怪呢。
潘朝霞眼皮跳個不停,擔心詩詩會在魔都惹出什麼事,還沒等提醒,她就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師梓昊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笑的賊兮兮的詩詩。“盤算什麼事,需不需要幫忙。”
他看好了幾處能享受二人時光的地方,趁着回去京城之前,打算跟她膩歪膩歪。
不過,見她如此有興致,估計是一點施捨給他的時間都沒有了。
詩詩摟着他的脖子,鼻子尖兒蹭蹭臉頰,還是他了解自己,一眼就知道有計劃。
小手攏在他的耳邊,輕聲嘀咕好幾句,而此時被詩詩摟着的人,除了溫熱的氣息帶來的感覺之外,似乎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詩詩鬥志昂揚踩着細跟鞋噹噹噹的走在前面,李嘉怡一路小跑跟在後面,出現在梁娜辦公室的時候,梁娜眼皮也跟着一跳。
對於詩詩的理解能力、戰鬥能力、策劃能力,梁娜是甘拜下風的。
這幾個月,她又想讓詩詩來公司幫忙,又擔心詩詩偶爾腦洞大開出其不意,會給公司帶來什麼損失。
有難題解決不了的時候,詩詩幾句話就能給她醍醐灌頂的效果,詩詩就是人間清醒的存在。
不過,有時候詩詩辦事的方式,梁娜着實是接受不了。
就好像……人家王太太親自登門來拜訪,去的是梁娜所住的別墅,卻也開門見山要見詩詩。
誰不知道,這是要拋橄欖枝,可偏偏詩詩在接到電話的時候,直接就說了不去。
尷尬的事,梁娜當時是用一樓的固定電話打的,而在詩詩說那句話的時候,王太太剛好落座在梁娜的身邊。
什麼是社死現場,梁娜當時眼見着王太太的臉變成豬肝色。
“歡迎回來上班,公司給你安排了新的藝人。”白濤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梁娜就讓李嘉怡回來上班了。
詩詩直接把人扣下了,說員工也有人權,現在有機會帶薪休假,當然要玩夠了。
梁娜苦惱,什麼時候說能休息這麼長時間了。
現在見人回來,心裏也是高興。
到底還是從魔大那樣的學校畢業的,雖然剛涉獵這一行,但李嘉怡的學習能力和工作能力都不錯。
帶的藝人,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短時間看不出來成績,作爲領導的梁娜還是能看出來潛力。
這也能堵住那些說李嘉怡靠關係進來的悠悠之口。交代了兩句,就讓她出去了。
詩詩大大咧咧的拉開椅子,“報仇去要不要。”
梁娜餘光看了包的位置,裏面的移動電話要是能拿出來,就可以給京城的鐘叔叔打電話。
至少,有長輩還能勸阻衝動的詩詩。
那雙眼睛,帶着危險的氣息。“是想要通風報信?有點太沒品了吧。”
“我就是想看看時間。”梁娜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潘詩詩把筆記本拿出來,指着梁娜的固定電腦。後者倒是也聰明,從機箱上把網線扯過來遞給她。
細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騰跳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她已經坑給挖出來了。
“看着,等到這條線變綠了,給我打電話。”
詩詩拎着包,瀟灑的走出去。梁娜趕忙拿出移動電話,卻在電話剛打通的時候,去而復返的詩詩正站在門口。
“不好意思,我打錯了。”梁娜的目光盯着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詩詩按照手裏的地址,去了好幾個地方,最後一個,是暢想經紀公司。
嘖嘖,衝門面肯定是花了不少錢。暢想的位置選在市中心,寸土寸金,肯定花了嶽來不少錢。
聽母親說,嶽來的金主現在被送到國外,估計他現在已經焦頭爛額的了。
她不介意,趁着現在,再給一點點落井下石。
嶽來正坐在辦公室犯愁錢的事,早知道就跟馬小姐多要點錢,眼下籤約了好幾個藝人,劇本也弄到手了,卻沒有繼續運營的資金。
轉手要出售,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接手。
現在才知道搬了石頭砸自己教,現在別說是要賺錢了,能把那幾個藝人給安排了,都算是不錯了。
“爸,我上次跟你說的,有個老闆很喜歡我們的藝人。不如……”
嶽來擺擺手,不到最後一步,他不想做這樣被人罵祖宗八代的的事。
他是想賺錢,有些錢賺的方式違背了他的原則,他也不想嘗試。而且這麼多年在啓乾,也有不少老闆想借着合作的理由,跟公司的藝人親近一些,都被鍾恭良給拒絕了。
潛移默化的影響,更是讓嶽來覺得,那些事情不能做。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路了。沒有錢,公司根本就沒辦法運營。”
嶽來當初就想保守一點,可兒子的想法是既然有馬小姐做靠山,就想趁着這個機會,把自己沒能力簽約的藝人、簽約的劇本都弄到手裏。
就算是以後什麼都沒有了,藝人和劇本也能打包出售個好價格。畢竟,啓乾看中的人和物,肯定都是不一般。
可是未曾想,現在他們手裏有東西,卻是沒人敢接手。
潘詩詩推門而入,“背叛了老東家的人,還能有底線,我着實佩服。”
辦公室的父子倆,顯然沒想到會有人推門就進來。
嶽暢想大喊祕書,卻沒人答應。
詩詩把一份收購合同扔在桌子上,繞過他們倆坐在沙發上。
“嶽叔叔,你跟我父親這麼多年,也瞭解我的做事方法。”她知道,此時嶽來父子倆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了。
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魔都,他們倆手裏的藝人和劇本,都不會有人敢接。
要麼,就坐等那些藝人的律師函,要麼,就等着眼睜睜的看着公司耗到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