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正在接線員的辦公室站在,第一個顧客的電話,尤爲重要。

    潘朝霞剛進門,就聽到電話鈴聲響起來了。詩詩快步過去,接話員深吸一口氣,話術都已經深刻的記憶在頭腦中。

    這些人員都是詩詩和葉瀾親自培訓的,都是考覈過好多次之後才能坐在這。

    接線員流利而清楚的列好了清單,接着用傳真機發送到樓下的售貨員那。

    潘朝霞幾個人又到了樓下,等到銷售員把貨物都清點放在購物籃之後,又交給付貨員進行最後的檢查。

    確認地址和貨品都沒問題,又交給門外的騎手。

    按照不同片區,有不同的騎手在等着。

    潘朝霞和詩詩又驅車跟在騎手的身後。倒不是擔心騎手會帶東西走了,而是想確定這個流程能順下來。

    等到騎手到了顧客的家門口,對方驗貨成功,又拿到了個好評之後,潘朝霞和詩詩重新回到超級市場。

    整個流程已經順下來,對於第一次就能成功完成電話購物的環節來說,這是所有人付出的結果。

    隨着第一通電話購物結束,所有人都很興奮的等着接下來的電話。

    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整個上午的時間,所有接話員都滅有閒着。

    等到詩詩和潘朝霞想到回去辦公室的時候,一看都已經下午了。

    這纔想起來,嚴湘瑞還在辦公室等着去喫午飯呢。

    “嚴湘瑞出來,帶你上樓喫美食去。”潘朝霞敲敲門,半天都沒有動靜。

    忽然有些心神不寧的,推開門,正見着嚴湘瑞在那看電視呢。

    節目太過精彩,她看的太過入神,完全就沒有聽到門口的動靜。

    擡頭一看,竟然都已經下午兩點了。

    三個女孩子剛出門,迎面一個騎手跑過來,手裏的大箱子直接就撞擊到了嚴湘瑞的腹部。

    潘朝霞眼見着嚴湘瑞臉上疼痛的有些猙獰,詩詩護着嚴湘瑞,潘朝霞直接抱着人放到辦公室的沙發上。

    疼痛已經讓嚴湘瑞滿臉都是汗水,葉瀾趕過來的時候,潘朝霞已經下去啓動車子。

    一路狂奔到醫院,嚴湘瑞躺在病牀上,腿上都是鮮血。

    葉瀾一言不發,滿臉都是擔憂,剛從辦公室回來。

    而潘朝霞和詩詩一直在旁邊,可嚴湘瑞一直昏迷不醒。

    大夫已經做了檢查,只是,肚子裏的孩子卻是沒有保住。

    一直到凌晨,潘朝霞還坐在牀邊。

    若不是她那個時間叫着嚴湘瑞出去喫飯,也不會剛好被騎手給撞到。

    不過騎手一直都是在樓下,專門的等位區等着呢,爲什麼今天會上來樓上。

    還到了高層,管理人員的辦公室附近呢。

    潘朝霞拿着移動電話,一看時間都已經凌晨了。

    而此時的詩詩,卻是沒有下班。她拿着所有騎手的信息表,對照上面的圖片。

    卻是沒有一位,是撞到嚴湘瑞的人。

    就是因爲心中有這個疑點,她從醫院回來之後就回到了辦公室。

    而現在,確實是證明了她心中的猜想。

    那個人,分明是有備而來,或許不是衝着嚴湘瑞,而是衝着他們的。

    穿着的衣服,分明是跟下面的騎手是一模一樣的。

    這樣精心的準備,詩詩着實是有些擔憂。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總覺得是有一雙眼睛在背地裏盯着他們。

    一舉一動都能被對方知道,甚至還摸透了他們的行事作風。

    總能在發現根源的前一秒鐘,就斷絕了所有的信息。

    詩詩拿着照片看了好久,還是沒有一個頭緒。

    不知道這個事情,是否現在告訴母親。

    至少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她不想徒增母親的煩惱。

    嚴湘瑞是在凌晨的時候,才悠悠的醒過來。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是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在睡夢中,分明是已經察覺到,肚子中的孩子已經離開了自己。

    眼角的淚痕還沒有乾涸,而此時的她,洶涌而出的眼淚又一次佔據了雙眼。

    “對不起。”潘朝霞緊緊的攥着她的手。

    此時,這句話是有多蒼白無力,可是潘朝霞也就只有這句對不起了。

    縱使是葉瀾多次勸說過,可潘朝霞還是覺得這個責任,自己是最大的。

    “是我和這孩子沒緣分。”嚴湘瑞沉默許久。

    或許是在夢中,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此時即便是不想承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當初有這個孩子的時候,她的身體就不是很舒服。

    一直到醫生告訴,胎盤低置,很有可能會有流產。

    那個時候她確實是小心翼翼的在家裏養着。只是後來發現,她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在家裏實在是無聊。

    正好超級市場有了電話購物這麼個事,她就安奈不住非要來湊湊熱鬧。

    她已經很小心的在辦公室裏呆着了,卻是沒想到,還是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疼痛讓她的頭腦清醒,可是身體卻越發的沉重。

    倆人在病房裏說了很久,門外坐着的葉瀾卻始終一言不發。

    他不敢進去,就蹲坐在門口。地上冰冷的很,卻是不如他妻子面對手術刀的時候更殘酷。

    這個孩子,是他們一直期待的。只是現在沒有留住,也怨不得別人。

    他是心疼妻子,遭了這麼多罪。

    早知道,就不催着非要什麼第二胎了。

    一直到早晨詩詩過來,葉瀾這才從地上起來。

    屋子裏的兩個人,似乎是都已經回憶了好多時間。

    潘朝霞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詩詩見到她之後,也沒有說昨天晚上自己的想法。

    知道嚴湘瑞肚子中的孩子沒有保住,詩詩說讓她在家裏養着,什麼時候身體恢復好了再來上班。

    醫藥費她都給付完了,之後就拉着母親離開。

    見着副駕駛的人,“你不用自責,或許真如嚴姨說的,那孩子與她沒有緣分。”

    這個事情,還真是說不準。不過幸好嚴湘瑞的身體沒有出什麼問題。

    幾次詩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了。

    卻是沒想到,母親率先開口,“昨天那個騎手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詩詩並未做聲,隨後就聽到母親說,“騎手一直都沒有機會出現在超級市場裏面,更不可能會上去管理層的辦公室。而且那個人,我也沒有什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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