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間,也沒有什麼課要上,倆人就找着各種地方去約會。只要是周邊能騎摩托車去的,倆人都逛遍了。
不能的,東昊就開車帶着她去。
這可是跟父母出去遊玩不同,倆人整天都膩膩歪歪的,可叫一個登對。
不少人見着了,都豔羨這倆孩子的感情。
有褚靈管着東昊,潘朝霞也是一點都不擔心。
聽說魏柏成功考上清北,魏夫人要辦升學宴慶祝的時候,潘朝霞內心第一個想法就是棟樑沒機會來京城。
不過這禮物還是要準備的,祝福也是一定要送到的。
本來是想着,東昊和褚靈那倆孩子,跟魏柏的關係不錯,送禮物的事就交給他們倆。
潘朝霞和鍾恭良已經想好了送的禮物,可是聽說那倆孩子都沒在京城,也就作罷了。
倒是柴伯,聽說魏夫人要舉辦升學宴之後,整天都是坐在門口的石頭上,愁眉不展的。
嘴裏偶爾還嘀咕着,說是魏卓一家子就知道往裏面收錢。
他們這幾個老朋友,都有收錢的營生。
尤其是魏卓,簡直就是一個貔貅。他的生意大到全國各地都有,但凡是新開一家店鋪,魏卓就找他們幾個喝酒。
那是簡單的喝酒嗎,還是要送祝福的。而這祝福,可都是真金白銀的。
烏燾也是,只要是新開一個汽車製造廠廠房,他就要請大家喫個飯。
那是簡單的喫飯嗎,還是要送祝福的。而這祝福,可都是真金白銀啊。
都說,這交情是有往有來的。可是柴伯他現在是隻有出沒有進的。
之前他也是有點好面子,認爲這種事情,着實是有些說不出口。而且他是家大業大的,也不差那九牛一毛。
可是現在不同了,每拿出去一毛錢,那都是從他的嘴巴里省出來的。
現在魏卓的兒子考到清北,這祝福自然也是要送的。
可是加上他從晁聖那搜刮掠奪的,也就只有幾千塊。
禮物太輕了,拿不出手,指不定那幾個老傢伙,會如何寒磣自己呢。若是拿的貴重了,別說是幾千塊,就是幾萬塊幾十萬塊,那也是不夠的。
潘朝霞坐在涼亭裏的椅子上,吹着去年的風乾花苞的花茶。不得不說,這玫瑰花雖然綻放之後的作用,對潘朝霞來說並沒有那麼多,但是沒開之前,做茶包真的是不錯。
還有***和菊花,只要是李來那邊有的,鍾恭良都給她蒐羅了不少。
去年的風乾了,裝到小罐子裏,今年就可以泡着喝了。
這味道,乘着涼,再看着周邊綻放的薔薇,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如果能沒有對面的怨種柴伯,在那碎碎念,時不時投過來幽怨的目光,她的享受時光會更美好的。
現在孩子們都不用唉聲嘆氣的了,反倒是老頭子開始感慨人生不容易了。
“花茶要不要喝,肯定是比不上你那名貴的茶葉,你要是不喜歡……”潘朝霞端着茶杯,這聲音其實並沒有很大。
但是往日她說十句話,柴伯能聽進去一兩句的耳背老頭子,今天那耳朵那叫個靈敏。
花茶柴伯是不太喜歡喝的,泡出來花花綠綠的,那都是女人們喜歡的。
不過桌子上的這些茶點,他是非常喜歡。
年紀大了,稍微甜一點的東西他都喫不下。以前喜歡的糕點,現在也鮮少再去了。
加上囊中羞澀,也就作罷了。
但是潘朝霞這的東西,真的是很符合他的口味。
“晁聖,把茶爐子端過來,這有炭火。”柴伯喫的鬍子上還帶着殘渣。含糊的對着自家院子喊了一聲。
“我真是欠你的。”晁聖嘴裏抱怨,卻是已經把茶爐子都給帶過來了。
倆人相處多年,彼此的習慣都很瞭解。見柴伯吃了茶點,肯定是需要茶水解膩的。
任勞任怨的在泡茶,時不時就瞪柴伯兩眼。而喫的滿嘴留香的柴伯,壓根就不管這目光如何委屈。
“魏柏那邊,你要送什麼禮物。”潘朝霞看向柴伯。
果然,見到柴伯臉色一邊,她就知道,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絕對能讓他現在味同嚼蠟。
“你個小妮子,可真是太壞了。不就多吃了你的茶點,至於這樣報復。”柴伯把最後一口茶點吃了,拍拍手。“沒想好,也沒錢。”
然後想到什麼,笑嘻嘻的問他們準備了什麼。
“一套字畫。”鍾恭良當初看到的時候,就想要送給魏柏的。
“那孩子年紀那麼小,能看懂什麼字畫,浪費。”柴伯嗤之以鼻。
字畫那東西,價值自在人心。若是喜歡的呢,有價無市,若是不喜歡的呢,還不如茅房的廁紙呢。
“講的是,遺落在人間的孩子,重新回到父母的身邊。”潘朝霞沒錯過柴伯的表情。
現在她真是覺得,人是最有意思的。尤其是柴伯每個細微表情的變化,都能讓她滿足片刻。
“多少錢買的,我跟你一起送。”柴伯思來想去,這樣就能少花點錢了。
他說自己手裏現在有三千多塊,除了生活費之後,能拿出來三千整。
“你拿走我那麼多錢,都幹什麼去了。”晁聖不樂意了。
他的私房錢,就這樣被柴伯給連蒙帶騙給弄走了一半,他還都沒花着呢,柴伯的錢怎麼就沒了。
“你可閉嘴吧。”柴伯差點就氣昏厥過去。
一腳踢開腳邊的水壺,這個晁聖,怎麼就不知道有點心眼呢。
這倒是柴伯強人所難了,但凡是晁聖有點心眼,也不會把存摺藏在枕頭下面,讓他找到還強制分走一半不是。
潘朝霞並不做聲,明擺着就是要讓柴伯把所有底都抖落出來。
果然,柴伯也沒招架幾回合。“八千、八千塊,什麼字畫能值那麼多錢啊。我不跟你合夥了,我自己也有收藏。”
潘朝霞夫妻能送字畫,他也能找個瓷器什麼的送出去。
不過、他好像是庫房的鑰匙,也被馬溫雅給沒收了。
整個臉都哭喪着,“我給你五千,你帶我一個。不要得寸進尺,五千塊已經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