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依舊川流不息,形形色色的人按照他們的正常軌跡在生活着。
對面大樓裏的萬家燈火是無數個幸福的家庭,像星星閃閃發光。
而她,始終是那個沒用的、自卑的裴洛洛,或許從始至終她都沒曾改變過。
噠噠噠~
皮鞋敲打地板的聲音慢慢朝着她的方向而靠近,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終於在她面前戛然而止。
裴洛洛睜開眼睛垂眸看向面前的那雙皮鞋,不用擡頭也知道眼前這雙高級定製的皮鞋主人是誰。
顧梓墨
一個穿上白大褂可以救死扶傷的男人,卻在脫下白大褂後可以冷漠到骨子裏的男人。
要問她這樣的男人她愛嗎
愛
自然是愛的,正因如此,愛有多少失望就有多少。
要問她這樣的男人她恨嗎
恨
自然是恨的,恨他爲什麼這麼對她,恨她不僅強迫了她,最後還要羞辱她。
她第一次這麼愛一個人,許是自己不配,不配愛這麼一個出色的男人。
顧梓墨彎腰,把手伸向裴洛洛,嚇得她一個哆嗦本能往後退縮,這一本能反應實屬刺痛了顧梓墨的心。
洛洛這是在害怕他嗎
以前那個總是會喊他一聲顧醫生的女孩哪裏去了
明明是她招惹他在先,每天給她煲湯,做便當,噓寒問暖,看他的眼神都是滿滿的愛意,讓他淪陷,讓他心生漣漪,可他向她表白時,爲什麼要拒絕他
他顧梓墨少言寡語一向冷漠,可主動招惹他顧梓墨的人,她從來都不會輕易的放過,所以,他要一輩子禁錮她,讓她永遠都逃離不了他的身邊。
顧梓墨攥緊手心,閉了閉眼,冷聲問她:“我有那麼可怕嗎”
依舊是沒有迴應,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個不善言辭的人說了很多話,而她卻一聲都沒回應,就連疼也是無聲的,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忍不住想折磨她,想讓她開口,讓她說話。
於是,他伸手好不溫柔的一把將她拽起來,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看向他。
“裴洛洛,你就這麼怕我,這麼厭惡我嗎你不是說對每個人男人都一樣嗎那你現在倒是使出你對待每個男人都一樣的本領,討好我,討好我啊別像個死貓一樣,沒有半點生氣。”
顧梓墨幾乎是壓低了聲線暴吼的狀態,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爆出,他恨極了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恨極了對他的態度。
哪怕她站起來,狠狠的罵他、打他,都好過於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樣子。
可是,不論他怎麼激她,她依舊是這副樣子,讓他看着又心疼又生氣,也很無奈。
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她哭了,她又哭了
他心軟了,她的眼淚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剜在他心上,讓他痛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