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的CEO >第74章 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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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五會試第一天,沈雲卿陪送高鴻前去神都西北的梅院趕考。

    會試共設六處考場,梅院是其一,另外五處一處在皇城東門外,俗稱“一步天”考場,因爲皇宮近在咫尺,就差一步登天。

    兩處在城南和城東,另外兩處在神都城外,又叫草場,這也很容易理解,不遠處就是莊稼地,縱然硬件設施都一樣,但畢竟出了城,離着太遠。

    六處考場考題都一樣,按慣例考七天,一天一題,比之明清的八股取仕,岐帝國的科舉可謂是人性化的多。

    七天考試每天一題,基本能保證十個小時內做完,做不完的也沒關係,你可以接着繼續考,直到第二天第二題開考前,所以你可以留宿考場,但有人盯着你。

    所以每日考完後,即可離開考場自由支配時間,第二天接着考。遠沒有明清科舉考試,三天喫喝拉撒都窩在一個伸不直腿的考棚內,美名曰勞其筋骨,實則是折騰人。

    會試的題目由皇帝和六部各出一題,如發生泄題等重特大舞弊,則由皇帝臨時出題,如果考完後東窗事發,中榜者調查沒有問題,繼續享有科舉的名次,落榜者加考一場,再錄取三甲一批。

    當然,實際情況很複雜,有時考後立馬傳出舞弊,臨時加考問題不大。有時人都散了,臨時加考根本來不及。

    抵達梅院外時,卯時剛到,離着六點,也就是卯時四刻還有一個小時。

    全國各地的莘莘學子已經圍滿考場入口,既有二十出頭意氣風發的青年,也有滿頭白髮的老翁,年長者已經六十多歲,年紀最小的才十七,十七歲中舉者,放在全國都是罕見的,放在現代僅相當於高中畢業。

    “表兄,今年會試的舉子可真多啊。”

    “那當然,今年可是恩科。”

    “哦,對,以往都三年一科,今年改兩年了。”

    沈雲卿後知後覺,回想起來,岐帝國是三年一科,因去年平定西域,今年加開了恩科,這麼算起來,今年還有一次秋闈,明年再開一科。

    “表兄,萬一今年不中,明年還有一次機會,兩年和一起,可就是兩千貢士,少說七八十人的三甲進士,日後若是選任官吏,七八十人湊一塊,這恐怕不妙啊。”

    “這可未必,會試只是一道坎,只有進了太學才能一爭高低。”

    “那倒也是,說不定就能把一甲的狀元比下去。”

    這科舉取仕可不是影視劇裏,皇帝面前考過了殿試中了狀元,然後就能風光無限光宗耀祖,回鄉出人頭地,然後立馬封個官兒做做,那完全是爲加快劇情的藝術加工。

    無論是中三甲的進士,還是入選的貢士,都得先入太學,成爲太學生,或是太學改制後的國子監。

    原因有二,其一是你書讀的再多,你終究沒有從事過官僚工作,所以必須先熟悉一系列的機關辦事流程,類似於現代公務員的上崗培訓。

    同時你書讀的太多,你不可能知道司法解釋,下到地方後需要你處理的更多是刑事民事調解,你得知道律法,和怎麼解讀律法。

    其二,並非所有的三甲生員都會升官發財,朝廷也需要技術型官吏,尤其是大量的貢士,最終都無法成爲一品、二品的大員,即便是放縣令,都嫌多,更何況也沒那麼多一品、二品的官給他們做。

    所以這些貢士安排進入太學,進修司法、財務、算學、工學、匠學、營造、冶金等等。

    最後運氣好的分派至各部,運氣不好的分派到地方,出任六曹,運氣再不好的,直接野放至小縣城,一去被人忘。

    卯時四刻,考場開始放行,考生持禮部發放的生員憑證進入考場,一人對應一個考棚,每個平米佔地四到五個平米,高兩米二左右,十分寬敞。

    入場考生只允許攜帶文房四寶、蠟燭和一天的口糧、水,以及一條被褥,已備在考場過夜。

    當然,既然是考試,不免有人抱着僥倖心理。這不,剛剛開始檢查,有人的小抄就被搜了出來,多麼不小心。

    “表兄,一定要高中狀元,表弟恭候佳音。”

    “我若中狀元,回去一定給小姨磕三個響頭。”

    沈雲卿聽着不解,忙問說

    “爲何給我娘磕頭。”

    “幸好沒給與你同臺競技唄,否則我哪能中狀元。”

    “哦你這是挖苦我呢。”

    “呵哈哈,別介意,表哥走了。”

    沈雲卿豁然發現,高鴻很是豁達,臨了人生大考,他竟然還變着法兒的找放鬆。

    看着高鴻漸行漸遠的背影,沈雲卿開始考慮起自己的前途和命運。

    開考定在辰時四刻,也就是八點整,期間兩個小時供考生入場,清查違禁物品,以及考前準備。

    試題將在辰時二刻,裝在六個祕匣內,由皇帝勘驗無誤後,從宮中發往各處考場,八點準時開考。

    此時泰寶殿內氣氛嚴肅,六部主要官員立於大殿兩側,女帝公孫芸惠來回踱在金鑾殿上焦急等待着,不時要問歐陽羽時間。

    “歐陽,幾時了”

    “回陛下,距離辰時二刻還差半刻。”

    公孫芸惠低頭看了眼桌上的六個祕匣,繼續來回踱了兩步,突然又停下,看向禮部尚書陳錦檀說

    “陳尚書,今年二甲三甲各添五個名額可否。”

    一言既出,各部議論紛紛,陳錦檀上前

    “啓稟陛下,自古取才擇優而錄,放寬三甲雖不至濫竽充數,但不免良莠不齊,讓心存僥倖者得以躋身朝堂,此乃大弊,還請陛下明鑑。”

    “朕以爲,自七王謀反以來,人才凋敝國本日虧,西域一戰耗盡朕之心血,若不廣納賢才,國力難復。即便有才學不佳僥倖者,此番閱卷朕與諸位愛卿親批,但凡是才華出衆者,皆呈由朕御覽。”

    此時吏部尚書許殷良說

    “陛下,臣以爲不妥。陛下日理萬機,而舉子數萬計,即便陛下過目十之一二,也有數以千計,陛下恐分身乏術。爲了江山社稷,還請陛下慎重。”

    “朕說了,此番批卷,凡才華出衆者,由各部擇優呈朕御覽,何爲才華出衆擇優呈覽,許尚書還要朕說嗎。”

    “臣不敢,但臣以爲,良纔則優而錄,當優中選優,倘若放寬遴選,難免參差不齊,故而增添名額不僅無助於陛下社稷,還可能因徒有其表者尸位素餐有損陛下英明,還望陛下明鑑。”

    百官苦苦勸諫,公孫芸惠面無聲色又問歐陽羽

    “歐陽,幾時了”

    “啓稟陛下,辰時二刻快到。”

    “放題。”

    “遵命陛下。”

    歐陽羽拾起六個祕匣,交由六名牡丹內衛女校分別送往六處考場。

    待祕匣出了大殿,公孫芸惠又問工部侍郎林毅賢

    “林愛卿,許尚書所言如何”

    “啓稟陛下,擇優選材無可厚非,但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所謂良才,當因人而異盡用其才,如善工者,當委以匠作,善思者學以經典,如此方能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朽木則可不用,良木擇以爲梁,如此方可盡天下之才,爲陛下分憂。”

    “臣反對。”許殷良道,接着又說“按林大人所言,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但天下舉子千千萬,人人一張臉,人人一個頭,人人想不同,人人不同想,如何能知人心叵測,如何又能盡用其才,此理不足爲道,還請陛下明鑑。”

    “嗯,許尚書言之有理,朕甚爲中意。”公孫芸惠肯定說道,下刻話鋒一轉語帶不悅“那就由吏部替朕擬個方略,方略的要義當以因人而異爲綱,看看如何能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許愛卿如何。”

    女帝反將一軍,許殷良哪裏知道女帝如此險惡用心,這是要他自食其言。

    “陛下,臣以爲此議由工部提出,當由工部與臣共議。”

    “准奏。”公孫芸惠欣然允諾,遂即又說“林尚書,許大人邀你工部,同擬方略,林大人可願否。”

    “臣領旨。”

    “既如此,殿試之前,擬定方略供朕參詳。”

    “是,陛下。”

    二人異口同聲,但許殷良卻是極爲難堪。一個“邀”字讓這件事的性質變了。

    女帝擴大三甲,哪是擴大選材,根本是無纔可選。

    每屆會試,三甲十之八九內定,皇帝面臨無人可用,突擊擴大三甲,就打破了內定的名額。

    如果以前一百個名額,內定了九十個,那皇帝就有十個名額。現在放寬到兩百人,內定的名額都要提前準備,臨時湊數根本來不及,所以皇帝就招了一百一十個人,數量上佔優。

    即便名次靠後,但王朝科舉的根本重點仍是培養官僚體系,人數往往比質量更重要。

    許殷良不知不覺掉進了公孫芸惠的陷阱中,無論是否有結果,吏部、禮部不接收,她就把人都塞工部去。

    考題以最快的速度送至六處考場,辰時四刻正式開題,同時按慣例會在午時四刻,公佈第一場考題,但沒人知道第一道題是哪部所出。

    按以往慣例,六部與皇帝各出一題,皇帝的考題最後放題,六部考題裝於六色祕匣,每天隨機抽取,因此考題順序沒有定數,一定程度上也能打亂作弊者的計劃。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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