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的CEO >第106章 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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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岐帝國的數學認知已經發展到二元解法和早期工程數學,強項是運算和工程應用,幾何較弱,但已經具備了較高的起步臺階。

    數學無疑是所有學科的基礎學科,甚至數學是打開思想禁錮的鑰匙。不把數學搞起來,其他學科都只是空中樓閣。

    二人邊走邊說,全衡話鋒一轉

    “鹽政開禁的消息已經傳到江南,你剛回寧陽,蘭陵方面應該很快會有反應。”

    “嗯,我有準備,這次開禁有幾個名額”

    “三個,一個是你,另外是秀州和錢塘,秀州的吳子冰是吏部放的缺,錢塘是戶部放的缺,蘭陵的李義清你也知道,是戶部放的缺。所以你的鹽價如果降下來,李義清放不過你,秀州更放不過你,鹽鐵司就更不說了。”

    “所以才得要水泥和鹽政同時開禁,斷人財路無異於奪人性命,咱們不能把人家的飯碗全端了,必須給條活路。”

    聞訊這句話,全衡不禁翻了個白眼,他說

    “你把鹽價降下來,還不是斷了鹽商和鹽鐵司的財路。”

    “但他們可以拿錢去開水泥坊,富裕的鹽工去種地,少量的鹽工可以繼續曬鹽。”

    曬鹽的直接結果是失業,十幾萬幾十萬鹽工的飯碗不保,這還不是癥結,癥結在靠着鹽利吸血的鹽商和兩江的貪官墨吏,所以降低鹽價必然得罪兩江的官場,招來殺身之禍。

    眼下好就好在是農業社會,鹽工失業還能回去種地,熬鹽並不比種地輕鬆,甚至更苦,尤其是冬天,十之八九有關節炎。

    但那些個鹽商和貪官墨吏斷了財路,顯然不會甘於寂寞,資本一旦停滯運轉,就沒有產出,在市場資本不斷通脹的情況下,你的財富不增加就是在貶值。

    所以又得給他們一個產業,至少穩住其中一部分人,拉住他們,分化他們,同時用他們的錢,解決朝廷的問題。

    至於另一部分不甘心掏錢認倒黴的,等着他們的將是一套組合拳。

    回到沈宅,全衡再次遁去蹤跡。

    見到老爺子沈嚴良時,沈雲卿從其口中得知李義清兩日前曾差人前來府上打聽虛實。沈嚴良只稱不清楚,未做正面迴應。

    第二天,他馬不停蹄去寧陽縣幾處客棧,面試住進寧陽的工匠和太學生。

    工部選拔的這批人,工匠佔了多數,學習算學、匠學、工學的太學生不多,剩下是一些工部系統內推薦的地方秀才,還有幾個舉人,年齡都在三十歲以下。

    太學的生員有三萬六七千之多人,數量雖然可觀,但真正能踏實鑽研學問的不多,不少人是抱着求官的心理參加科舉。

    加之相當一部分是勳貴和官宦子弟,要從太學選拔醉心學問不求當官,三十歲以下的太學生,簡直比登天還難。

    哪怕是去做個芝麻綠豆的八九品小官兒,甚至都能滿足他們的人生願望。

    不過張祥辦事的能力還是隻得稱道的,第一天面試的結果讓人滿意。

    住進寧陽縣的共計三十六人,二十九個是工匠,三個是太學生,其中兩個還是招錄的工匠子弟。

    放今天看,就是系統內部工人子弟的保送生。剩下四個,有兩個是三個秀才,一個是舉人。

    黃昏回到沈宅時,不出全衡所料,秀州方面果然按耐不住,劉巖鏡派來了長子劉文莫再來摸底。

    “沈公子別來無恙。”

    “諸事繁忙脫不開身,還要勞煩劉公子親自過問,沈某有失遠迎,還望劉公子海涵。”

    “哪裏哪裏,沈公子忙於生意,劉某親身前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一番寒暄客套,劉文莫直截了當問

    “家父近日聽聞那秀州的蔡生廉弄到了一門不得了的生意,沈公子可聽說”

    “這倒沒有。”沈雲卿矢口否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又說“前幾日在下剛從秀州回來,那蔡生廉像防賊一樣防着沈某,我哪能打聽到他的消息。不知令尊聽到了什麼風聲,如此緊張。”

    “沈公子當真不知”

    劉文莫再三追問,沈雲卿搖頭連連

    “不知,劉公子快說吧,到底是何生意,總不能是違法亂紀禍國殃民的營生吧。”

    “這倒不是,最近傳聞朝廷在江南開禁鹽政,授許私人制鹽賣鹽,此事沈公子難道一點不知。”

    “真不知道。”

    沈雲卿矢口否認不知道,因爲只要朝廷的公文一天不下來,地方上理論上不應該提前知道。

    當然,實際情況恰恰相反,朝廷內議的草案,不用幾天就能天下盡知。

    但蘭陵有個便利,就是李義清是戶部放的缺,沈雲卿歸工部管,王曦照雖然是工部的人,但卻是戶部放的缺,所以張祥極少聯絡王曦照做什麼,因此沈雲卿不應該知道鹽政的內幕消息。

    而且水泥收歸朝廷,和女帝提出開禁鹽政,裏面隔着一個半月,沈雲卿說不知道,其他人也奈何不得。

    劉文莫當然是不會信他,於是說

    “這鹽利可是一筆大買賣,蔡生廉現如今在秀州打個噴嚏,整個江南都得抖三抖,倘若再被他在鹽利上謀得暴利,咱們兩家在蘭陵可就呆不下去了。”

    “這鹽政自古可都是朝廷嚴禁管制的生意,能開禁授許給私人”

    “朝廷如今缺錢急紅了眼,什麼都敢幹,什麼也都敢開禁,指不定官位也能賣。”

    劉文莫這話明擺着說給沈雲卿聽的,他這頂七品烏紗帽不就是明碼標價捐來的嗎。

    聽到這裏,沈雲卿也聽出了味兒,感情是錢塘的高如清頂不住蔡生廉,所以聯絡上了蘭陵,指望着蘭陵合力圍剿蔡生廉。

    錢塘和蘭陵都是戶部放的缺,秀州被擠在兩州之間,而秀州是吏部放的缺,蘭陵、錢塘財力相加,大抵上壓過秀州一頭,但任何一州單獨跟秀州硬剛,都扛不住。

    女帝如此佈置,既把秀州作爲棋子,平衡戶部在江南的勢力,同時讓秀州的財稅還能運轉起來,被其所用。至少懷王好歹是手足兄弟,戶部的那些個人可沒這層關係。

    劉文莫至今沒有說破沈家得到鹽政授許之事,顯然是寄希望於沈雲卿主動一些,不要等李義清上門來請,主動分劉巖鏡一杯羹。

    明面形成兩家聯手對抗蔡生廉的局面,實則劉巖鏡很清楚,蘭陵可沒海水,沈雲卿只能去秀州。

    而錢塘已經有了高如清,一山難容二虎,沈雲卿去秀州開鹽場,無異於替劉巖鏡擋了蔡生廉一刀,他還能多背後掙小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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