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的CEO >第137章 歲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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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關將近,二週的江南之行行將結束,而神都依舊暗流洶涌,女帝接到了周晟、周啓先後發來的密函。

    “歐陽,你怎麼看啓兒、晟兒此行江南收穫。”

    “回陛下,女婢以爲,江南之行錢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

    “此議甚合朕意,人心叵測啊”女帝長嘆一息,話鋒一轉問道“胭脂公主近況如何”

    “啓稟陛下,胭脂公主整日茶飯不思消瘦好多,現在正在太學與太學生高鴻敘話。”

    “哦”女帝輕嘆一聲,接着說“難爲了她了,偌大的朝廷,竟無一人堪用,卻要一個弱女子肩負江山社稷,可恥啊,可恥”

    “還請陛下以社稷爲重,保重聖體。”

    “呵呵,朕的身體朕知道,差人去宣懷王。”

    “奴婢遵命。”

    約摸三刻鐘後,懷王公孫行進殿

    “臣參見陛下。”

    “兄長免禮,歐陽,賜坐。”

    歐陽羽挪來椅子,公孫行徑自落座,隨即問道

    “年節將近,不知陛下喚臣有何吩咐。”

    “今年正月,朕欲舉行家宴以敘家情,沃臘舒達爲朕子侄,胭脂公主爲朕乾女,當一併赴宴。兄長當知會各家,不得怠慢。”

    “臣領旨。另外啓兒與晟兒此番南巡,正月初一恐怕難以趕回神都,不知陛下可做安排。”

    “那就將家宴安排在正月十五吧,那時啓兒、晟兒也該趕回神都向朕交旨。”

    下午,消息傳到平陽郡王府,薛仲安頗感心神不寧

    “自從先帝駕崩,至今已有十年未曾有過家宴,母后突然舉行家宴,怕不是什麼好兆頭,而且特意要等二弟、三弟回來,這時機耐人尋味啊。”

    “那爹他會不會也從塞外返回神都赴宴”

    周玉凝問道,薛仲安肯定說

    “既是家宴,父親定會還都,難道是向藉此機會交好沃臘舒達”

    “按輩分,沃臘舒達還是我表弟,受邀赴宴也在情理之中。”

    “話雖如此,但近些年朝廷起了變化,母后的態度愈發不明,還是小心爲好。”

    “那你的意思呢”

    “家宴還是得去的,但得看看今年家宴上,除了母后與沃臘舒達,還有誰做東。”

    十二月三十一除夕,高家張羅着年節,沈雲卿卻收到寧陽顧溫差人轉來的高鴻急函,信是九天前從神都發出的,走的是周晟的渠道,所以比郵驛快得多。

    郵驛是岐帝國的郵政系統,負責各地民間信件和官方消息的投遞。

    但是民間的郵驛系統很不完善,速度要慢得多,從信件投出,到首次集中分揀,再到發出,進入目的地道府,再二次分揀,二次投遞,從神都到江南,民間郵驛的速度少說二十來天一個月。

    官方的消息都是直髮,中途坐船或是騎馬,從神都到江南,一切順利七到八天,不順利,遇上個洪災斷路,那就難說了。

    如朝廷急件和邊關緊急軍情,一律八百里加急急件,背插紅旗暢通無阻。

    高鴻的信走的是朝廷渠道,速度要快得多。

    年關將至,高鴻不給家中來信,卻直髮寧陽,不免透着古怪。沈雲卿拆開信封,卻發現裏面還藏有另一封信,落款指明是家書。

    打開自己那一封,開頭第一句話着實驚到了他。

    楚惠兒一躍成了胭脂公主,女帝還認下了這個乾女兒,信中詳細說透了來龍去脈是非曲直,宛如過山車般的大片情節,這是昭君出塞呀。

    儘管感情上是痛苦的,但國家的政治利益永遠高於一切個人的意志,沈雲卿同樣希望以和親的方式,穩定現在的局面,如果能拖上二十年,那是最好,但現在至少有兩個不可控因素,左右着脆弱的南北關係。

    其一是木可烈汗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都有各自支持的部落,從一貫的歷史演變規律來看,以都勒闊的兇殘好勝的秉性,往往意味着分裂。

    但再怎麼分裂,忽喇這個五百多萬人口體量的遊牧民族,哪怕分成十個,五十萬人的部落聚集起來,仍然是巨大的危害。即便他們內鬥,五百多萬人口短期內很難自己把自己消化掉。

    同時地緣政治主體的瓦解,往往帶來更大範圍的衝擊。

    正如當年蘇聯的解體,給整個世界格局產生劇烈的衝擊。

    忽喇人的解體,只會讓無數個小部落,變成更不可控的威脅,騎着馬,拖家帶口,散佈在延綿幾萬裏的邊境帶上,到處的遊牧、搶劫和殺掠。

    其二,如果這麼大的遊牧人口不瓦解,也不從事農業生產和經濟建設,岐帝國就必須一直維持比現在更大的貿易輸出量,養活他們。

    今年的六百萬石麪粉,合計得要八百多萬石小麥才磨的出來,這還只是應急的救命口糧。如果按五百萬人的基數,至少需要一千兩百萬石的小麥養活他們。

    岐帝國按成年男丁徵收丁稅,一人兩石或更多,即便以最低兩石統計,也需要六百萬成年男丁的繳稅,纔夠養活五百萬忽喇人。

    即便一人一頭耕牛,耕三十畝地,以畝產一石計,至少得四十萬勞力。

    更何況要把一千兩百萬石的小麥運往內陸,所需的人力、畜力、物力,還有損耗,簡直難以計算,這還不算其他貨物的大宗交易產生的鉅額貿易量。

    即便忽喇能用牲畜、皮毛、黃金交易,朝廷理論上不喫虧,但最終的銷售價格,會因爲運輸成本而急劇攀升,比中原高得多。

    忽喇既人不從事經濟建設,也不耕作土地,所有的財產只有牲畜,他們不可能長期維持如此高額的貿易往來,隨着他人口不斷增加,自然災害加劇,草場的退化,牲口增多帶來的草場資源矛盾,忽喇人造反,只是時間問題。

    眼下忽喇這個包袱,就像趴在身上吸血的螞蝗,早晚要把血吸光,哪天你不行了,他臨門一腳輕易將你踹翻,這無疑最危險的。

    由於歷史的侷限性,也許這個比喻並不恰當,但站在今人的視野高度俯瞰當下,遊牧民族和中原王朝的衝突,永遠都是生存利益的衝突,野心也好,爲了草場也好,因爲自然災害造成了被迫南下也罷,歸根到底還是經濟利益。

    所謂的雄心壯志,本質上是利益的掠奪和再分配,這一點在遊牧民族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們的生活很簡單,放牧、溫飽和女人孩子,當放牧無法維持溫飽,就只能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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