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的CEO >第155章 利字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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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晨貴把責任推給朝廷頭上,言外之意就是工部的責任。但張祥卻說

    “眼下時局艱難國庫告急,治淮河非一朝一夕的之事,但這數十萬百姓生計也得安置。而今本官將其安置於海通,一可解災民生計,二可積蓄糧草人力,以利日後治理淮河之用,如此一舉兩得之法,汪大人前來質問張某,所爲何故呀。”

    “呵呵。”汪晨貴漠然一笑說“張大人,這海通可供耕作良田本就少,公田更少,那三十萬災民豈能安置的下。更何況海通還有十萬鹽工,又往何處去。”

    “這就不勞汪大人費心了,本官自有方略。”

    “那也不能將淮河兩岸州縣百姓遷往此處,如此將動搖江淮州縣根本,進而傷及國本。”

    汪晨貴執意不準遷走災民,張祥臉色驟變,不快說

    “那就你我各自上書陛下,此事交由陛下聖裁。”

    “哼,我們走着瞧”

    言畢,汪晨貴拂袖而去。

    待其出了城,張祥遂即趕赴庒縣,天黑時見到沈雲卿、王曦照二人細說了汪晨貴來意。

    “這三十萬災民任其自生自滅,扔在淮河兩岸邊,這戶部都不急,汪晨貴急什麼”

    沈雲卿疑惑道,王曦照說

    “按律,遷民應由朝廷下文並撥款,但現在並無朝廷公文,故而不能遷民,但若遇災情、戰時襲擾,可遷災民安置他處。眼下處於兩可間,而且災民安置不利,汪晨貴有不可推卸之責,我等管了他的閒事,他顯然是爲此事不快。”

    “曦照言之有理。”張祥肯定了王曦照之詞,遂即又說“千年以來,淮河水患從未斷絕,以往數百年天下人少,故而淮河兩岸耕作尚不頻繁,現如今天下人口逾六千萬,淮河兩岸土地肥沃,極利耕作,然卻洪泛不斷。

    朝廷治水多年,也僅治標難之本,這些災民本就是淮河兩岸之民,遷走勢必動搖兩岸州縣根本,他汪晨貴若不表態,想在江淮道上繼續留任,怕是地方州縣不會輕易買他賬。”

    “可這些災民多數難以種地,長時滯留淮河兩岸,既無法安居樂業,也不能有效徵繳稅賦,淮河兩岸州縣揹着三十萬災民,既不安置,也無多少稅賦收入,反還得出錢款賑災,豈非咄咄怪事”

    沈雲卿若有所指,張祥隱隱覺得有理,遂即問道

    “那依你之見,這其中莫非有不可告人之事”

    “沈某向來認爲,這世上一切之事均以利爲根,週而復始。故而這三十萬災民身上若無利可圖,兩岸州縣又何必不安置。”

    這時王曦照說

    “據本官所知,淮河兩岸但凡極少被淹沒的良田,均已被地主豪強與鹽商兼併侵佔,淮河兩岸的田雖是好田,但卻十年九澇,故而災民確實分有公田,但卻無法耕種。地方州縣層層推諉,恐怕正是爲此。”

    “不對,此理不足以令三十萬災民長期不得生計果腹,他們難道不怕災民造反”

    王曦照認爲災民有田,但不被水淹的田都被地主豪強給佔了,年年淹水的田被分給老百姓去種,所以理論上淮河兩岸的災民是自耕農,而且這個比例是百分之百。

    這個現象是不正常的,因爲淮河兩岸的地根本種不了,但州縣衙門卻藉此默認已經安置了災民,從而不再做善後工作。

    但人不是畜生,人的求生慾望會迫使人去尋找一切可能並改善生存狀態的希望,長期處於飢餓狀態的災民,遲早要反,地方州縣再冷血,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因此一定有原因,驅使地方州縣冷處理災民,從而好牟利。

    有鑑於其中的不明利害關係,沈雲卿不打算介入,他說

    “張大人,在下以爲此事我等不易捲入太深,也不要去撩這個攤子。我等還是秉公辦事,將災民陸續分批挪來海通安置,汪晨貴若要上書,那就上書。這三十萬災民就這麼扔在淮河兩岸不聞不問,我想也說不過去。

    咱們繼續從淮河兩岸遷民到此,遷走百姓越多,淮河兩岸不可告人之事將自浮水面,屆時東窗事發,也是他汪晨貴與江淮州縣的事,跟咱們沒關係。”

    “嗯,此法可行,先拖着,暫觀動靜。本官連夜上書陛下,繼續從江淮兩岸遷民到此,看他汪晨貴奈何。”

    三人商定計策,翌日繼續在庒縣安置災民開墾土地。

    而汪晨貴在海通逗留數日,一連勘察多處,只見災民翻地除草,卻不見種地,翻的也都是鹹苦的鹼地,汪晨貴愈發看不明白,遂留下眼線繼續在海通盯梢,其本人趕去了淮河兩岸。

    三月底,陸續有大船從寧陽出發,裝運了高粱和耕牛,前往海通上岸,運往庒縣。四月初比春耕晚了整整一月,庒縣以南的災民已達兩萬餘人。

    經由篩選分類,集中五十歲以下,十六歲以上健婦、壯丁八千餘人,分若干隊,集中分發農具、種子、耕牛屯墾於庒縣以南。

    海通的治下面積比秀州大,但人口僅爲秀州的一半略多,而可耕地只有秀州的百分五十還沒有,其中中田、下田佔了七成,如果沒有鹽產業的支撐,海通充其量就是兩個縣城的經濟規模。

    四月初五,張祥得到女帝密文,就提高鹽價與銅錢匯率跟戶部達成妥協,定在夏收前和夏收之後。

    這個結果出乎沈雲卿意料,他是想盡快壓制蔡生廉在江南的瘋狂掃蕩,如果拖到秋後,江南商幫將元氣大傷,江淮鹽商的資本可能長期陷在江南。

    因爲皇帝手中的白銀已經不少了,如果夏收前的匯率跌破一兩兌八貫,甚至九貫,皇帝出售兌換銅錢,一票就能兌走上百萬兩的銅錢,然後匯率迅速升值,就此產生的匯率利差能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利潤。

    此外忽喇的問題確實考的不周到,皇帝在信中沒少批判“不顧大局”四個字。

    由於現實和歷史的侷限,銅錢和金銀之間無法進行等價值的兌換,必須經由商品作爲中間平臺,得出銅錢和金銀之間的匯率。

    而現代國際金融體系,由人爲訂立體系,如不考慮政治強權因素,貨幣的匯率由國家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論高低,當然,延伸展開,仍然是政治因素。

    現代體系下的貨幣匯率,嚴重依賴市場的供求和工業實力,工業實力反應的是製造業水準和生產力,這種長期性的資產無法在短時內迅速改變,同時國際市場的供需,存在競爭和體系化的運轉,不存在短短几天之內的供需急劇變化。

    而貨幣本身是一種特殊的商品,用於衡量商品價值,因爲匯率的變動而有了投資的價值的特殊商品,因此貨幣也存在商品一樣的供需關係。

    國家實力的強弱,和政治要求,決定了貨幣是否堅挺。

    但在當下,並不存在這套體系,匯率的變動很大程度上與農業生產力、人口勞動力直接掛鉤。

    如碰上幾年連續的全國性災害,貨幣能在短短几天幾個月內迅速貶值幾倍甚至幾十倍,也能因爲風調雨順,農業生產超出市場消費,物價下跌,而貨幣供應跟不上,導致貨比錢還多,貨幣自然會升值。

    由於當下的特殊經濟環境,決定了匯率巨幅變動的特殊性,帶來的政治阻力。

    沈雲卿想的很簡單,銅錢匯率稍微升值一下,就能阻擊蔡生廉的瘋狂擴張,因爲匯率變動損失的不僅僅是錢,而是整個生產銷售環節的同步變化,蔡生廉的攤子鋪的太大,其在每個商業環節都損失百分之二十,實際是百分之二十的幾何倍數。

    同樣的,這種效果也會疊加在朝廷與忽喇的交易中,由此造成的損失,誰都受不了,匯率調整的延後是必然結果。

    匯率和鹽價的調整延後,打亂了沈雲卿的計劃,他不得不回蘭陵,去找劉巖鏡,繼續給他灌湯藥,穩住劉巖鏡的錢。

    紙包不住火,上調鹽價,銅錢升值的消息市面上一時半會還不會有動靜,但圈子內的消息傳播異常迅速,他沈雲卿能知道,劉巖鏡差不多就是這幾天能收到李義清的消息。

    如銅錢預期升值,劉巖鏡會收緊銅錢兌匯,同時運作白銀,在銅錢升值錢前,儘可能兌入更多銅錢,待等銅錢升值後,再想辦法兌回白銀,如此能得到升值前更多的銀子。

    但沈雲卿不能讓他這麼去做,因爲他也要銅錢,目的也是相同的,相反,他更需要銅錢,以應付現在不斷增加的開支。

    沈雲卿於初八抵達蘭陵,趕到劉府被管家夏春告知,劉巖鏡、劉文莫父子去了錢塘,有什麼事都跟他說。

    事情發展到這裏,沈雲卿知道劉巖鏡是耍了滑頭,兩邊都不想得罪,同時兩邊都想利用。但想就此難倒他,劉巖鏡還差了一千年的閱歷。

    劉巖鏡不在蘭陵,沈雲卿即刻回了寧陽,去見老父親沈嚴良。

    “爹,劉家父子跑去了錢塘,這事兒您知道不。”

    “不知道啊,怎麼,劉巖鏡躲起來了”

    “可不是,我早料他不想蹚這趟渾水,但沒想到他會耍滑頭去錢塘避而不見。若是他乾脆不去秀州,人在蘭陵,這事兒還好辦,現在他人不在,這反而更麻煩。”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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