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的CEO >第194章 庒縣風波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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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歐陽大人你來這裏是”

    “陛下宣你覲見,給天下以交代,走吧。”

    “哦”

    沈雲卿應了一聲,沒做迴應。戶部要殺他並不意外,只是他還是低估了文官的歹毒和心狠手辣。

    無論怎麼個死法,終究是是個死。但心狠手辣和歹毒,往往容易被曲解成手段和措施讓人髮指,其實最早應該是形容決策殺害一個人非常果斷。

    當然,來俊臣那樣的畢竟是少數,而且來俊臣還不是科班出身的文官,而是酷吏。

    因爲早期殺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平民百姓,殺人在道德倫理上的壓力巨大,同時也缺乏逃避法律制裁的條件。

    當你絲毫不考慮任何道德倫理和法律後果,想到既動手,這說明你沒有良心譴責和任何到的是非觀念。

    都說蛇蠍心腸最毒婦人心,多數情況下不是說作案人用了何種殘忍手段,而是多數情況下婦女在中國禮教中一直是“賢良溫柔,知書達理”的理想形象,突然間去殺人,絲毫沒有任何心裏負擔和良心譴責,道德反差實在太大。

    文官集團的自我標榜,往往把自己美化成天下榜樣,但爲了利益和權利,也可用滿腹經綸毫不猶豫置人於死地,這種手段何嘗不是歹毒和心狠手辣。

    所以當理想形象和實際形象言重不符,就很容易用更加貶義的辭藻去修飾這種行爲。

    當然,不是說文人不好,而是在皇權思想下的體制問題,由體制引發的系統性導向問題。

    正如早期秦、漢,軍人勢力龐大,文官確實很慘,加之軍人權重時常擁兵自重成爲動亂根源,扶植文官勢力就成自然。

    事實也證明文官當權,確實能讓王朝處於一個較爲長治久安的狀態,但這種“長治久安”最後就變味了,變成“安於現狀,頑固不化冥頑不靈”

    更甚者自創官場內功寶典,修煉內鬥神功祕籍,放眼天下,視世界變化如無物,唯我天朝神功無敵。

    現在的岐帝國已經有了這個苗頭,繼續聽之任之,弄不好從他沈雲卿人頭搬家開始,就是歷史轉折的風水嶺。

    午時前,女帝收到兵部尚書範勇轉來的揚州司馬軍情急件,公孫芸惠召集六部於泰寶殿午朝。

    朝會按慣例早朝爲主,午朝很少,也有夜朝,那就更少了。

    晚上一般都不叫朝會,而叫御前會議,就是幾個內閣和皇帝開會。

    因爲晚上還得把文武百官從被窩裏叫來參政議政,那本身就說明事態的嚴重性,因此極少有晚上開朝會。

    跟隨歐陽羽來到偏殿,隔着門牆可聞大殿爭論之聲不絕於耳,叫嚷最兇的一定是戶部,也只能是戶部,十句話裏倒是有三句是說沈雲卿有罪該殺等等呢之詞。

    沈雲卿很多時候也納悶,這些個頑固不化的文官利益集團天生腦子有病,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一種病態。

    此時歐陽羽回到鸞臺女帝身旁,俯身低頭湊近說

    “陛下,人已帶到偏殿。”

    “嗯,去宣。”

    “女婢遵旨。”

    待歐陽羽轉身去偏殿,殿下文武百官此時高度注視女帝一言一行,戶部尚書盧希彭接着剛纔的繼續說

    “陛下,海通民變來勢兇猛,可見積蓄已久,乃早有預謀,是沈雲卿爲一己之私而收買人心蠱惑百姓。其才被緝壓兩月,反民便已按耐不住,可見其包藏禍心之舉昭然若揭。倘若任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

    今有蘭陵奏本來報,蘭陵各縣百姓聞訊沈雲卿被官府緝壓,非但不知其罪,還聽信謠言鼓動,致使蘭陵民情惡化,已有海通民變之兆。

    臣懇親陛下誅殺酋首沈雲卿,以平人心。”

    要說盧希彭說來說去,任憑辭藻如何華麗,批判如何犀利,但語言的批判,永遠無法代替現實武器的批判,只你一張嘴說沈雲卿該殺,就是耍流氓不講理。

    早已面紅耳赤,看不下去的林毅賢即刻回嗆盧希彭說

    “盧大人,沈雲卿經營地方勤政愛民乃有目共睹,興修水利造福百姓江南盡知,過去四年間江南廣造水房以解旱情,朝廷才得以緩上一息。

    現如今沈雲卿設鹽場廣曬鹽,種高粱謀生計,殺此賢才棟樑,天下百姓作何想,天下良才作何想,此等利國利民之人朝廷殺之,與自絕天下有何異同,簡直豈有此。”

    “哼,此乃正是沈雲卿奸詐之處。其以爲民謀福爲託詞,行毀我朝廷根基之實,此番民變,便是沈雲卿收買人心,鼓動不明百姓之實證,此種人不殺,豈非天下之大患。”

    按盧希彭的說法,沈雲卿爲百姓謀福利就是不正常現象,因爲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慈善家,你沒有動機,你能給別人好處基於這個邏輯,在盧希彭揣着明白裝糊塗擾亂視聽。

    這古代帝王都有個通病,不希望功高震主,這裏的功高震主也是廣義的。

    像沈萬三,他太有錢,老百姓都以他爲標杆看齊,加之他人善,會搞經濟,能經營地方,還讓地方官員政績搞上去,所以官員都覺沈萬三好。

    可到了朱元璋眼裏那就變了。

    老百姓、讀書人、當官兒的,都說你沈萬三厲害能辦事,這江山是什麼,不就是老百姓和當官兒的組成的龐大社會嗎,你沈萬三這麼厲害,還要我皇帝做什麼。

    所以,很多時候現代看着簡單的問題,在古代就很複雜。

    沈雲卿在蘭陵搞經濟,那是爲了賺更多錢,必須解放勞動力和積極性,所以得先讓老百姓覺得有利可圖,能得到實惠,纔有動力,有動力就有辦法調動積極性去生產。

    然後老百姓有了錢,地方的經濟就能上去,李義清自然能躺在功勞簿上。

    當然,老百姓日子好過了,自然就產生附帶“好人卡”效果,但是在官僚集團眼裏,你活絡經濟就是籠絡人心,動機不純。

    如果碰上犯案,就會像盧希彭所言,這纔是沈雲卿的狡詐之處,名爲爲民謀福,實爲收買人心。

    可事實上呢,經濟得把蛋糕做大,讓多數人覺得有利可圖,才能賺更多錢。

    可偏偏盧希彭這撮人,是那大多數有利可圖之外的少數,或者說極少數無利可圖的那一夥,而且非但無利可圖,可能還出血賠本。

    把這層關係給釐清,盧希彭的攻擊之詞就不難聽出言外之意,言外之意說簡單了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我說你收買人心,你就是收買人心。

    所以這文官集團可怕之處就可怕在這裏,他們的邏輯思維很強,儘管爲了自己的利益,這種邏輯往往就是強盜邏輯,但是他們這張嘴就是個大籮筐,只要夠大夠膽,什麼都往裏裝。

    朝堂之上工部與戶部脣槍舌戰爭辯激烈,此時歐陽羽領着沈雲卿,拖着腳鐐哐啷哐啷打大殿中門登堂入室,衆人聞訊“雜音”循跡看去,就見一穿天字號囚衣的傢伙帶着腳鐐,衣冠整齊的登堂入室。

    大殿兩側認識這位的並不多,這會兒都納悶這位是誰,林毅賢、張祥等人定睛看去,愣嚇一跳,這不是戶部要殺要剮的沈雲卿嗎。

    看到這裏,此時氣氛陡然詭異起來,林毅賢與張祥二人目光交錯交換了眼神,說是氣氛詭異,其實是林毅賢自己的心境,現場的絕大多數人還察覺不到詭異之處。

    林毅賢對女帝的瞭解,來自於過去十年間的手腕,女帝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不動則已,動就乾脆來大的,搞他個翻天覆地。

    所以這當口上,把人頭送上來,那就是要攤牌的節奏。按現在女帝手裏的政治資本,以及當下的情勢,殺沈雲卿弊端遠大於留着,現在也沒有殺的必要。

    既然準備攤牌,勝者必將通喫,戶部架構肯定要垮,這恰是皇帝要的結果,這個節骨眼上只有保沈雲卿的道理,沒有自己棄子的道理。

    此時盧希彭身旁侍郎朱惟鈞湊上近旁小聲說

    “此人便是沈雲卿。”

    “是他,好生年輕”

    盧希彭自然知道沈雲卿近年只有二十二歲,還很年輕,但他卻從未見過沈雲卿,這是其一。其二是愣他閱人無數,也不會想到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朱惟鈞倒是見過沈雲卿,當年沈雲卿進京陪考經常出入機械司,朱惟鈞有曾見過,當時便有所留意,認出沈雲卿倒也不意外。

    衆目睽睽下,沈雲卿帶着腳鐐來到鸞臺前俯首叩拜

    “罪臣沈雲卿,參見陛下。”

    “平身吧。”

    “謝陛下。”

    這年頭跪天跪地跪父母,一般情況下不行跪拜大禮。

    中國在元朝以前多數情況下,公共莊嚴肅穆的場所不行跪禮。即便是皇帝,多數情況下也不行跪禮,只行俯首叩拜。

    只有在你犯罪確鑿,和重特大過失情況下,法律上還真有明確要求,人犯得要下跪,以視服法。

    此外就是祭祀、祭天、宗教活動、跪拜父母此一類,有約定俗成的道德禮教和自古的習俗,必須行此大禮。

    所以元朝之前,即便是平民打官司,定罪之前,犯罪嫌疑人可以站着。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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