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那些跟隨着山神的山妖鬼怪幾乎是一瞬間就涌上來,勢如洪水,頗有山林呼嘯之勢

    蜂擁而至,成羣結隊的陣仗,猶如洪水猛獸。

    密林裏頭呼嘯着鬼怪山妖的聲音,此消彼長,就像是被吹響的號角,聲音連綿不絕。

    那些一擁而上的山妖鬼怪層層將女人上方的一方視線完全遮住,呈現出重重包圍的局勢。

    如同從陰間地府裏魚貫而出的惡鬼,他們動作快速,席捲而來,朝着這位黑如影子的女人撲去。

    阿熹目光平靜的宛如倒影在海上的月光,波光粼粼。

    只需一息。

    腰間長劍快如迅雷,華麗而精準的劍法,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快的只見到刀身的殘影,刀聲呼呼作響,澄亮的刀光在昏暗的光線之中乍現,好似閃現在夜雨之中的雷霆電光,接踵而至的是四向縱裂的電光,剎那間,彷彿整個人間都被這道雷電照得明亮

    雷聲滾滾,響徹整個密林,令人心驚肉跳。

    只需一瞬間。

    山林間的山妖鬼怪盡數被拿下首級,血濺當場,如同女人腳邊的死屍一般。

    屍體碎落在地上,而她的刀刃上卻不沾染任何血污,由此,可見她的實力一流。而她肩頭的寒鴉落下,叼着死屍的腐肉。

    片刻的死寂之後,女人緩緩走動的聲音成爲這片密林唯一的聲音,在無其他聲響。

    “瞧你這一身衣服,跟腔調,你怕不是當地哪個有錢的人物吧。”

    那女主角笑的招搖,她一面收起手上的長劍入了劍鞘,一面朝着這邊說話走來。

    “有什麼事嗎”

    陳賦驊看着女人。

    走近了些,陳賦驊發現這女人倒是個頗有韻味又明媚的美人。她那一雙動人的眼睛無時不刻不在勾人。

    與那些勾欄子裏頭的風塵女子不太一樣。

    雖然說都是這樣大膽又張揚,卻像個潑辣的,她說起話來也有幾分嬌軟味。

    倒是跟他身邊這位整日穿着斗篷,生怕有人認出自己的鄉下丫頭不一樣,更是與他遠住都城的小表妹不一樣。

    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我只是想要向您問問這附近可有云樓居”

    話畢,陳賦驊來了興趣。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在雲樓居呆過一段時間,雖然那裏的師傅跟迂腐的老頭子都不愛教他些什麼,可他偏偏愛呆在那裏。

    “有。怎麼,你是今年剛來的學生”

    陳賦驊擡眉頭,冷峻的面容上生動了幾分。

    “算是吧,我走了,多謝閣下,相告。”

    那女子大大咧咧的對着陳賦驊道了一句,轉身就走。

    瞧着那人走遠了,阿熹緩緩地道了一句。

    “你莫不是因爲剛纔的事情耿耿於懷。”

    “怎麼說”

    “你若不是因爲剛纔的事情,不然爲何要騙她雲樓居在此處”

    話畢,陳賦驊好似是被她的話語所驚到了一般,頓了頓,仔細的看着阿熹。

    “你知道”

    隨後,陳賦驊聽着阿熹誇張又自大的吐出一句。

    “這世上沒有我不知道的。”

    “哦你還會掐指一算”

    陳賦驊冷峻的面孔上浮現出日常對新鮮事物有興致的表情。

    阿熹沒有回答,若是揭開她厚重的兜帽,那一定能夠清晰的看見她欲言又止的神色。

    陳賦驊並不認爲阿熹會些什麼,左右不過把她當做吉祥物帶在身邊。

    “罷了。你不說也可以。”

    點到爲止。

    沒有必要去拆人家小姑娘的臺子,人家是從鄉下過來的,人不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本家到底是耍的哪門子的招數。

    可憐了這鄉下小丫頭,被那一羣祖輩騙去繼承所謂的“家業”,只怕被悶在鼓裏頭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陳賦驊對這個從鄉下來的丫頭心生了憐憫之情。

    “我也不是耿耿於懷。只是,這樣惡劣的女子若是不讓她喫點苦頭,怕是不知道做事情收斂些,省得處處利用別人。”

    “你怎的同他聊起那檔子的事情”

    說話的是從對面走過來的奴隸主老四,他是最近幾年剛剛做起這檔子的生意,同這裏許多的奴隸主一樣。

    “我們這個把月的生意慘淡,還不是因爲那黑市如今城裏人都不盛行養童僕的風嗎如果不是因爲這黑市,我們怎麼會被搶走這麼多的客人它要賺錢,我們這些人就不要賺錢了嗎”

    他這麼說着,嘴裏磕着瓜子,眼睛看着外邊飄着的小雪,坐在用破布棚子搭建起來的攤位上,看着李老四。

    “那,這跟說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問題了,你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李老四年幼時讀過書,也是個識得字的人,老父親曾經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教書先生。今天被他這麼沒頭沒尾一說,就連李老四這個讀書人也搞不懂什麼意思了。

    他瞥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李老四。

    “你看那人,像個生意人嗎還姓陳這城池裏頭,幾個姓陳的大戶人家”

    這麼一說,李老四回憶道。

    “也是,這小小的地方,倒也沒有多少是陳姓的富商。而且那人看起來又高又壯,面容倒是犀利的很,煞氣重,看起來孔武有力,不像是個商人。”

    “嘿,你還別說。我是做這行生意的,我還不知道城裏頭搬來了幾個住戶這個月就沒有什麼富人搬來此處,這大過年的,誰會離開老家搬到我們這麼偏遠的城裏頭再者說,我方纔瞧過了,他手上可是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

    說到這裏,李老四越發覺得玄乎,眼睛裏頭透着精光,他低聲道。

    “怎麼瞧那個人,都不像是商人,你見過哪個做生意的穿的這麼富貴的嗎那通身的氣派看起來就像是在營裏頭呆了好幾年的。”

    凡是這年頭做生意的人,都不會穿的這樣富得流油的,生怕被別人打劫了,何況他們這種偏遠的城子裏頭,少不得來往城子的路上要被打劫。

    “那你的意思是說”

    一個答案在李老四的心頭呼之欲出。

    “那人,不正是陳賦驊嗎”

    如此一來,借刀殺人。

    李老四眉頭一跳,心沉下去了。

    他看着李老四這副沒出息的樣沒說些什麼,只是面上掛着笑呵呵的樣。

    “你小子,要學的還有很多,不必震驚。”

    說來,這個消息還是那個人透露給他的,不然他也不會知道陳賦驊會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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