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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身上蓋着被子,他站在門口,看不到被子下面的具體的情況,但他就算是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猜到,此時,被子下面,他們的身體,有多親密。

    同牀共枕啊

    還是在他陸淮左和唐蘇的牀

    睡着之前,他們還做了什麼

    陸淮左的雙眸,一瞬間凝滿了血,他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唐蘇在他面前,裝貞潔烈女,現在還不是帶着傷,就迫不及待地伺候了林翊臣

    可笑今天晚上,他還爲她心疼,她離開後,他還發瘋一般滿世界找她

    他陸淮左,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陸淮左真想衝過去,將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撕碎,可他又不想,看到被子下,他們緊緊糾纏在一起的身體,他只能,僵硬地,懷着滿腔的怒氣與憤恨,轉身,一步一步走出了柳巷。

    寒風吹過,吹走了陸淮左面前的薄薄的一小片落雪,也將他心中僅剩的溫存,徹底吹滅。

    林翊臣和唐蘇都睡得特別死,並不知道剛剛的這一段小插曲。

    話說,林翊臣就算是爬上了牀,他和唐蘇之間,也沒有任何的不純潔。

    就只是,兩個人純粹地在牀上各佔據了一塊地盤,各自做各自的好夢。

    而且,林翊臣睡相特別不好,雖然在牀上佔了點兒地盤,後半夜的時候,他又從牀上滾了下來,直接跟地板親密接觸着直到天亮。

    唐蘇早晨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林翊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腳尖還微微翹起來,跟練什麼絕世神功似的。

    唐蘇心中萬分過意不去,昨晚他照顧了她那麼久,最終卻讓他睡了地板,雖然這公寓有地暖,但這寒冬臘月的天,睡在地上,也挺涼的。

    她怕林翊臣着涼,連忙抱了被子,蓋到他身上。

    被唐蘇這麼一碰,林翊臣也醒了,他睜開迷濛的睡眼,“蘇蘇”

    “林二少,你要是還困,你去牀上睡吧,地上太涼了,在地上睡容易感冒。”

    這時候,林翊臣才意識到,他竟然是躺在地上。

    不過,睡在地上的感覺,似乎也不錯,只要能跟唐蘇在一起,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的。

    “蘇蘇,我沒事,我身體好着呢,別說是睡在地上,就算是睡在冰上,我也不會感冒阿阿嚏”

    唐蘇,“”說好的不會感冒呢

    林翊臣也意識到自己吹牛有些吹大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蘇蘇,這次是意外對,意外你等着,我洗把臉,就去給你做好喫的”

    唐蘇沒等到林翊臣給她做的好喫的,她剛洗刷完,就接到了一個特別特別不好的消息。

    秦暮煙出事了

    秦暮煙故意殺人,現在,她人已經被送進了青山監獄

    聽到青山監獄這個名字,葉唯的眉心不由得狂跳了幾下。

    青山監獄,是整個海城最陰暗的地方,不管這個社會多麼講究公平正義,那裏,陽光永遠都照耀不到。

    唐蘇在青山監獄待過,她知道那裏有多可怕,而秦暮煙現在肚子裏還懷着孩子,她如何能夠承受得住那些非人的折磨

    唐蘇迫切地想要見到秦暮煙,但是以她的能力,根本就沒法見到她。

    還是林翊臣託了關係,她纔在青山監獄見到了秦暮煙。

    青山監獄和別的監獄不一樣,它那裏沒有專門探監的房間,她和林翊臣去的,是關押秦暮煙的牢房。

    才短短一夜的時間,秦暮煙已經被折磨得褪了一層皮,看着渾身是血,身體不停地打顫的她,唐蘇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滾落了下來。

    她想要攥住秦暮煙的手,但是她的手上也到處是傷痕,她怕她會疼,她不敢輕易攥住。

    “小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殺人了呢”

    “蘇蘇,我沒有殺人。”秦暮煙的眸中,帶着濃重的哀慼,她和唐蘇同年,今年也才二十二歲,但她那雙曾經清澈靈動的眸,早就已經滄桑遍佈。

    “是唐筱雪失手殺了人當時薄擎也在,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殺人的不是我,是唐筱雪,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讓我給她頂罪”

    又是薄擎

    唐蘇恨得咬牙切齒,她就不明白了,天底下怎麼就會有這麼是非不分的男人

    難怪他會和陸淮左是好朋友,果真是物以類聚

    “小煙,你彆着急,我們身正不怕影斜既然你沒有犯錯,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出不去了。”秦暮煙麻木地搖了搖頭,瀲灩無雙的眸中,悲涼遍佈,

    “薄擎說了,我會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十五年”唐蘇控制不住驚呼出聲。

    十五年,從二十二歲,到三十七歲,正是秦暮煙一生中最好的時光,她怎麼能就這樣絕望地在監獄中度過

    “小煙,你沒有殺人,他沒有資格這麼對你對,證據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爲你翻案”

    “沒有證據了。”秦暮煙自嘲地勾了勾脣,“就連包廂外面的監控,也已經被薄擎銷燬,他是證人,他說是我殺了人,我百口莫辯”

    “包廂裏面沒有別人麼指紋呢唐筱雪是用刀子殺的人,不可能不留下指紋啊”

    問完這話之後,唐蘇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是啊,薄擎連包廂外面所有的監控都銷燬了,他又怎麼可能留下指紋這麼明顯的證據

    見秦暮煙不說話,唐蘇急切地又問了一遍,“小煙,包廂裏面還有別人對不對我們可以讓包廂裏面其他人給你作證”

    秦暮煙眸光深深地看了唐蘇一眼,她沒有立馬說話,許久許久之後,她輕聲說道,“蘇蘇,包廂裏面沒有別人了。”

    秦暮煙說了謊,其實,包廂裏面,還有一個人,陸淮左。

    她知道,陸淮左是不可能幫她作證的,若是唐蘇知道了這件事,她一定會去求陸淮左,而他那麼恨她,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折辱她呢

    她不想,她最在意的蘇蘇,爲了她受那樣的委屈。

    “沒有別人了”唐蘇喃喃開口,沒有別人,就意味着,秦暮煙只能坐了這十五年的冤牢可她不甘心啊憑什麼她們乾乾淨淨,卻偏要承受所有的骯髒

    “蘇蘇,我想求你幫我做一件事。”唐蘇恍惚中,秦暮煙輕輕攥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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