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吳孟明瞧着大肥賊那副狗樣子,頓時冷了臉,一聲喝斥嚇得他身如篩糠,根本一動不敢動,只能無所控制的顫抖。當然,他這突兀的聲音也把朱由檢給嚇的不清。吳孟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聲音冰冷道:“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回,回大人,小的知道知道”大肥賊臉上帶着紮帶說話本就含糊不清,再加上被他一嚇唬更是帶着哭腔,估計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惹上錦衣衛,更想不到自己還會被關押在錦衣衛的大牢之中。“知道就好,別讓本官費力,說吧你叫什麼名字,作什麼的。”“回大人,小人叫謝二狗,是順天人,一直在順天做,做窮行生意。”“什麼”聽到窮行這兩個字,不但是吳孟明,就連朱大皇帝眼睛都瞪圓了,說白了窮行就是那些要飯的窮人組成的一個行業。有的地方也叫“杆子”或者是“花子團”,當然他們最出名的還是丐幫這個威震江湖的名號,這些人絕大多數都很可憐,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應該千刀萬剮之輩。比如窮行中的一門採生折割。一般而言,窮行裏面要是想出人頭地,多賺錢的,都會使用這種手段,畢竟只有這個是不需要本錢,而且最能博得人可憐的。雖然朝廷要求各地必須嚴格遵守法律,有任何事情都要由官府審訊定案後,上奏三法司勾絕後進行處置。但唯獨對採生折割以一門,無論是民間還是官府,抓到以後,並且有了準確證據,都會選擇直接打殺。因爲他們做的事情,喪絕人倫,毫無人性可言,就是畜生也比他們更加可愛。“麼了個巴子,你是做窮行的”“是,是”謝二狗說着把頭更低了,這下就看吳孟明嘴角抽了抽,似乎就要動手,好在被朱大皇帝喝住,“且慢,先讓他把話說完,窮行三百六十道,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哪一道出身”“是。”吳孟明憋着一口氣,冷冷的看着他,“說吧,窮行裏,你是幹什麼的,想明白,說傢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千萬不要挑戰我”“回,回大人的話,小地是做皮票起家,但是到了後來,就不幹這麼生意了,之後小人只是養了一幫三隻手,由他們幫着抓錢,到今天爲止也是一樣的。”謝二狗說着,又磕了個頭,因爲他心裏最清楚,什麼叫做皮票。雖然和採生折割相比,皮票算不得什麼,可這也是個陰損十足的行業,所謂皮票,就是專門在青樓外面劫持那些出條子的女子,然後向青樓要錢。同時要是被他們知道了客人的身份,只要不是什麼大人物,他們還會再找客人喫一份,畢竟不管是什麼人,都不想讓自己找女人的消息傳揚出去不是“皮票”吳孟明哼了哼,他怕皇帝不懂是什麼意思,轉過身來剛想解釋,卻看朱大皇帝擺了擺手,“不必解釋。”“哦嗯”點點頭,吳孟明再向謝二狗問話,一來二去,這小子倒是痛快,自己知道什麼說什麼,甚至還有好多原本朱大皇帝沒想問的事也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但當司筆把詢問過程、供詞全部錄下,那些卷宗堆在一起,竟然快有四指厚了。他麼的瞧着那些卷宗,朱大皇帝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給宰了,順天的生意要都是他們這羣王八蛋來做,那老百姓還能有好不過最讓他意外的,還是吳老闆和羅沙的關係,原本朱大皇帝以爲這兩人之間是不是會有一些過從,但是不成想他們兩個非但沒有任何過從,相反這二位從最開始就是對頭,甚至在多年以前,還曾因爲一些利益關係,而動過兇。那個時候的案子鬧的不小,雙方死傷了七八個人,順天府抓了幾十個纔算了案。但,正因爲如此的廝殺,也讓這二人之間出現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密關係,就像是英雄相惜一般。沒有交集,但是彼此之前都將對方視爲自己最大的對手,同時也是永遠不會坐在一起喝茶的朋友瞭解到了這一切,朱大皇帝放心了,這樣的話,菸草生意落到孫、吳手中,自己也可以暫時放心了, 但是這一切卷宗卻要好好保存,因爲等到朝局穩定以後,必須着手把這些社會上的毒瘡拔除掉。要是他們還能留在社會里,那就真是太沒有法理了。“吳孟明。”將案卷放到一旁,朱大皇帝下旨了,“把這個謝二狗好好看押,不准他死去,你們也不必再行拷問,卷宗做一個備份,原件你們封存,備份送到我那去,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到現在爲止,朱大皇帝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爲他擔心要是自己承認是皇帝的話,會不會把這混蛋給嚇死“是”皇帝有意隱瞞神風,吳孟明當然也不是傻子,他點了點頭,照着吩咐把一切安排妥當。等到朱大皇帝離開海牢之後,他頭一次感覺到外面的空氣與晨光,是這麼的令人舒服晃了晃脖子,朱由檢揉了揉眼睛:“沒想到又是一夜過去了,原本還打算回去睡一會,現在看來唉孟明,你看現在天也亮了,怎麼樣,咱們出去喫點東西,你護送朕回宮。”“臣,遵旨”能夠與皇帝一起喫飯,對於大臣來說絕對是墨大榮耀,吳孟明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到了風月居,挑了一間最好的包房。吳孟明精心安排了一桌豪華的早餐。響油鱔絲面,清水雞舌,還有八味不同的熱炒,十二道冷盤,朱大皇帝坐在主位,看着滿桌子的好菜,不覺咋舌。“孟明啊,你這是是不是把朕的旨意都給忘到腦後了節儉、節儉啊前幾天才收拾了一個陳於泰,你今天就擺開這麼大陣勢,不怕朕把你也給送進去”朱由檢這番話,七分打趣,三分認真,他想看看吳孟明如何解釋,然而不成想吳副指揮使給出的回答,竟讓他無言以對。聽完他的話,吳孟明先是欠身拱手,隨即一臉正色的道:“陛下,您的旨意,臣當然不敢忘記,節衣縮食,勤儉少奢,一切爲戰事準備,這些臣都記得,然而今天這一頓,卻必須豪華,說起來臣這還是及其控制之後的結果。”“哦”聞言,朱由檢淡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當着朕的面如此說話,公然抗旨嗎”“不,臣不敢今天這一頓,乃是臣頭一次孝敬陛下,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讓您喫好,而且在戰事結束之前,也只有這一頓了,臣想陛下,應該不會不接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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