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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身吧。”

    朱由檢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本人則直接繞過他身旁,坐在了主位上。

    順手拿起一本整理好的賬簿翻看起來,越看越咋舌,“哎呦,想不到最近的生意竟然這麼好,章老闆真的是經營有方,財源廣進啊。”

    “萬歲爺。這不還都是您給的條件好”

    說到這裏,章青眼中忽然閃過一抹驕傲,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他還是先給衆人上茶。

    一切準備完畢後,他從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下一個檀木盒子,打開之後送到朱由檢面前。

    “萬歲爺,您請看。”

    “哦”

    朱由檢低頭看去,頓時眼睛一亮,那盒子裏面裝着的竟然都是足兌的銀票,每張一千兩,雖不知具體數字。但是看一看少說應該也有三四十張。

    三四萬兩銀子

    “章青,難道這是一個月的收益還真不少,你着實”朱由檢話說一半,卻被章青在一旁打斷。

    “萬歲爺,您誤會了,這可不是一個月的收入,這些是草民這七天利潤中的七成而已。”

    說到這裏,明顯可以看到章青此時那一臉的驕傲,“萬歲爺,草民最近又研究出來一個買賣方法,買空賣空,很多東西不必運送,只要提前交易既可,到時候雙方之間到了約時期後,銀貨兩訖,而爲了保證交易的公平,他們則向四海茶樓提供抵押金,每一戶不得少於十萬,而每一次做的生意單筆不得超過抵押金的七成,這樣下來,雙方都有保證不算,而且還可以將運輸費用降到最低。”

    我靠

    這不就是期貨嘛

    雖然章青此時說的還不甚完整,但是他這樣已經算是把期貨的雛形描繪了出來。

    他還真是個天才啊

    朱大皇帝心中高興的很,而且眼珠一轉,也猜到了他下一步的行爲,“章青,這應該不是你最後的計劃吧,如果朕沒有猜錯,下一步你應該會利用四海茶樓和現在手中的資源,進行新一輪的整合,之後向民間各商鋪獲取集合金,對不對”

    “萬歲爺說的一點不錯”

    提起這件事來,章青一下變得興奮了很多,“萬歲爺總說草民是個做生意的料,可是在草民眼中,您纔是真正的商聖,只怕范蠡公也不如萬歲爺考慮的周詳縝密。”

    “那看來朕,是說對了”

    “沒錯”

    章青頷首,“草民下一步就是這麼打算的,而且您之前說過。希望臣可以開設一個分店,那麼這就需要大量的資金,草民手中當然有錢,可是眼下朝廷兩路大軍開戰,各地方都要用錢,草民手中的現銀要留下隨時準備供應朝廷。所以草民纔想着,弄這麼一個辦法,既保留了原有現銀,又不會影響到商業發展,同時在某些角度來看,也可以給其他人多少帶來一點實惠。”

    “說得好要是所有人都有你這個心思,天下早就好了”朱由檢十分感慨,因爲章青實在是太有想法了,之前的期貨要說是靈光一現的話,那麼他現在所提出的“股票雛形”,就絕對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產物。

    最重要的,他想到這些,還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朝廷,把這幾條夾雜在一切,此人之妙,何用言說

    “好好”

    朱大皇帝連連點頭,對他認可非常,不過他這邊的事情都彙報完了,接下來朱由檢倒是和他說起了八峯山堂之事。

    聽過他的描述,章青臉上不覺蒙上一層冰霜,其實當他聽到八峯山堂的時候,臉色就已經變的這麼難看了。

    老獨眼說的一點沒錯,他不是一次派人過來邀請章青,甚至爲了和他拉關係,還從他這裏買走了不少的好東西,件件價值不菲,粗略算一算也有七八萬銀子。

    朱由檢這邊說完,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臉色,“怎麼了,瞧你這樣子似乎對於這些人不是很陌生。”

    “萬歲爺,草民對他們不僅不是陌生,反而還很熟悉,但是他們具體做什麼,草民不知道,只是可以確定這羣人可不是什麼好傢伙。”

    說到這裏,章青臉色更加凝重起來,“尤其是那個老獨眼,他們一行人在京師的崛起,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快速又堅實,初起,我只當他們是來做生意的,所以沒有多想,但是隨着他們的買賣越擴越大,錢越來越多。草民不由得注意起他們來。說句您不知道的,其實他們現在堂口的那個地方,原本是草民看上的”

    “哦”

    朱由檢沒想到這裏面還有如此一個插曲,頓了一下問道:“那你怎麼不和他們爭”

    “草民如何不爭”

    章青說着,搖頭嘆息,“萬歲爺,那是一塊風水寶地,草民當時可是給原來的房東出價五萬,原本也是說好的,可是就在我們將要簽訂契約的那一天,房東卻忽然變卦了。”

    “爲何”

    “不知道。”

    說到這裏,章青臉上竟露出深深的忌諱之色,“草民問過那房東,他一開始是什麼都不肯說的。但草民眼下在京城也算是有些面子的人,最後在我的逼問下,他卻只說了一句。”

    “什麼”

    “我不想死,更不想讓先生遇到麻煩,您出來做生意是求財,和氣生財,所以您不要再問,我什麼也不會說,對方當然也不知道您的身份,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章青嘆了口氣,眼中露出幾分肅然,“萬歲爺,房東的這幾句話,對草民的觸動很深,不過他卻沒有說錯做生意是求財,而非鬥氣,所以從那以後,草民再沒有追究過這件事。當然也從來在沒有和八峯山堂的人有過任何交集。”

    “明白了。”

    聽過他的話,朱由檢不由目光閃動,凝神思考,左手還輕輕的撓着鼻翼,神容嚴肅。

    這是他的習慣,王承恩看得出來,自己這位主子爺怕是已經動了火,甚至有了殺心。

    猶豫一下,他悄悄湊過去,在耳旁提醒道:“主子爺,您息怒,事情要緊。”

    “說得對。”

    朱由檢點了點頭,目光和緩了很多,頓了一下,突然衝章青詢問起憲銀被劫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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