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越想忘記痛苦,便會更痛苦
明逸一身溼淋淋回家,步履蹣跚,顧文鳳擔心孫子,親自端來一碗蓮子羹。明逸心煩意亂,一把將蓮子羹打翻在地,還衝奶奶瘋狂咆哮。
“走,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你養我這麼大,無非就是爲了你的家業,我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我都還給你”
“孩子,你聽奶奶說”
“不聽,你別過來別過來”明逸近乎癲狂狀態。急火攻心,將房間裏的一切東西都砸個稀爛,這動靜把念薇跟家僕們都吸引過來。誰都不敢靠近,念薇上前差點被撞在桌子上,明逸現在是頭惡狼,根本沒法控制。
“哈哈哈魔鬼,你們都是魔鬼”一邊歇斯底里吼着,一邊扔東西。念薇首先讓家僕把大門關好,免得少東家跑出去。
明逸感覺一陣晴空霹靂冰雁剛纔說的話還歷歷在目,這些字句就像是一把快刀利劍,直刺心臟,猛然間一口鮮血再次吐出來
顧文鳳嚇壞了,正準備要叫救護車,明逸掙扎着站起來,只是精神有點恍惚。
“明逸”顧文鳳大喊着。
管家好不容易控制住少東家,給他注射了鎮定劑,才讓他安靜下來。
這一次,真讓蕭家停擺,明逸無端癲狂,顧文鳳心神不寧。爲了孫子身體着想,還是聯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檢查。
第七人民醫院,恰好沐川也送妹妹到這裏來,明逸很快清醒過來,他根本不想待在醫院,燕宏然無論如何都拉不住他,任由他在走廊橫衝直撞,顧文鳳腿腳不方便,在後面慢悠悠追着,冤家路窄,不經意間撞到去護士臺問詢的冷沐川。
冷沐川一廂情願以爲是蕭明逸惹妹妹生氣,不給他好臉色看,明逸則抓住沐川手臂,嘴裏支支吾吾說着:
“她在哪裏我要見她,我要當面問個清楚”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現在也不想追究,不過若是讓我知道你有做對不起雁子之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我纔不管你是不是少東家。”
冷沐川語氣不太好,能讓妹妹失落到這種地步,絕對爲蕭明逸一手所爲,對於哥哥提問冰雁一直都持迴避態度。這更加堅定沐川猜測。
“轉院,我們馬上轉院,否則明逸會被這個瘋子給整死”顧文鳳叫囂着。哮喘有些輕微發作。
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可以說冰雁跟明逸都是受害者,誰都沒有錯,錯就錯在在錯誤的時間遇上正確的人,被說不清,道不明的誤會弄得遍體鱗傷。
冰雁身形憔悴,一直躺在病牀上,眼睛都不眨一下,放在牀頭的食物一點都沒動過。沐川也不敢刺激,只是悄悄在門外守着。
自跟蕭陽在蒹葭溼地園分手以來,冰雁心裏很壓抑,她在想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從第一眼見到蕭陽,從冷若冰霜再到相依相偎,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幻想夾雜着現實的夢境。走了幾步,她似乎在眼前看到了蕭陽跟哥哥,兩個人同時伸出手,冰雁當時心裏第一反應是跟蕭陽牽手。當她伸出手剛要觸碰到蕭陽時,他突然消失,只剩下哥哥,然後哥哥一直對她怒目,最後也消失了。
這當然是幻覺,初戀跟哥哥兩個男人同時出現在她幻覺裏,讓她好像又面對那個經典的問題,初戀跟哥哥掉河裏,應該要救誰。
“我怎麼會那樣對他,我不可以那樣對他”
冰雁說的話含糊不清,沐川聽不清楚妹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只當成在夢境中責問蕭明逸,她當初怎麼會看上這種沒心沒肺之人,做錯事還要倒打一耙,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妹妹身上,要是當初能及時提醒妹妹,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