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類似女主穿越,各種宅鬥宮斗的小說她之前也有所耳聞,這種題材還蠻火的,但她一直有個疑問。

    你說一個摸爬打滾社會閱歷豐富的在剛過來的時候都不一定搞得過人家,畢竟術業有專攻。這一個普通女孩子在現代長大還是個宅女,怎麼一過來就鬥得過從小就是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女人呢。說是宮鬥劇,小說看得多,但創作出那些作品的作者畢竟也不是真正在那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個人覺得還真不一定搞得過專門研究過這個的古代深宅婦人,畢竟我們祖先的智慧絕不在我們之下呀。

    還有受,嘴上說着要遠離男女主和重要配角,但其實每次都反而製造了他出現在男二面前的機會。

    其實在柒冰看來,只要原來的炮灰還沒作死,就沒必要因爲自己是炮灰就想着遠離、害怕主角或重要配角,你穿來了,那麼書中的那個炮灰其實在本質上就消失了,爲人處世也改了,只要不去做那些炮灰事,完全是沒什麼問題,實在沒必要那麼一驚一乍。

    當然,每個人所處的環境,想法都不同,她也沒必要多去評價什麼的,自己心裏想想就過了。

    不過,她對這書中的男三殳臧桀印象還蠻深刻的,這一位書中對他的描寫篇幅之多,都快趕得上主角了,其中寫的最多的便是對他外貌,武功,智慧才幹的吹噓,可以說塑造得非常完美,給柒冰的感覺就是,真乃一神人。唯一有點瑕疵的就是父不詳,童年悽慘無比,他是設定完全可以成爲一本新書的男主標配啊。

    這位男三的母親本來是皇帝雙胞胎弟弟殳設的皇妃,雖是外族人,但因爲容貌過人,真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反正一切形容美貌的詞都可以套在她身上,即使是親弟弟的妻子,這沉迷美色的皇帝還是一直覬覦着她。終於,殳設外出遇襲身亡,皇帝有了機會,但霸佔親弟弟妻子這件事終歸不好聽,所以殳設纔剛死,當晚皇帝就趁她傷心過度給她下藥,還找人去與她度過一晚上,第二天派人假裝不經意去撞破,然後最終設法將其打入冷宮,瞞着衆人逼着她與其行事。

    看到這裏,柒冰十分同情這位皇妃,這狗皇帝忒不是人了,但她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又不免讓柒冰內心複雜。

    兩個月後,這位王妃被查出有了身孕,但兩個月前令她不堪之人可不止一個,這下子根本分不清這孩子是皇帝的,還是她丈夫的,異或是另一個的,皇帝知道後,本想直接打掉這孩子,但不知怎的,被終日喫齋唸佛的太后知道了,孩子保了下來,打算生下來再說。

    等生下來了,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後確定了是皇帝或者他弟弟的,但古代這滴血認親本來就不靠譜,更妄論要分清是雙胞胎兄弟哪個的孩子了。

    本來皇帝就只是玩玩,沒想過要孩子,雖然他子嗣單薄,至今就一個公主,三個皇子,但畢竟是弟弟的妻子,要讓她給自己生孩子他還是覺得膈應。王妃也因爲經歷的種種,又在孕期沒好好養,現在形容枯槁,美貌不在,皇帝便對這母子視而不見,讓他們在冷宮裏自生自滅。

    王妃一看到這孩子,便想起她經歷的種種,但那些男人她沒辦法報復,她便把恨意都轉到這個孩子身上,但因爲他容貌肖似殳設,又讓她心中心存僥倖,沒辦法掐死這個孩子。

    後來,太后憐惜這個孩子,不管怎麼樣,總歸是她其中一個兒子的,便把他帶到身邊養,還爲他取名字,讓皇帝入皇室族譜,但皇帝心中十分厭惡這個孩子,表面上應付太后說入了,實際一直沒入。旁人也是看出了皇帝的態度,背後太后總是議論紛紛,還叫他雜種。然而不管怎麼說,有太后的疼愛,他日子總不會太難過,但好景不長,不過兩年,太后去世,他又回到冷宮,從此過着備受欺辱的童年。不過這童年如何只是一筆帶過,畢竟劇情是在他長大後開始的。

    這悽慘的童年,是後面女主與他相熟的一個契機,文中以女主視角來說,這殳臧桀是喜歡她的,但柒冰總覺得這殳臧桀不太像喜歡女主的樣子,總覺得怪怪的,但她也說不上來是爲什麼。索性就不想了,雖然她很同情殳臧桀悲慘的童年,但目前她一個被遺棄野外,在文中隻字未提的人也沒能力做什麼。

    也不知道這本書現在到哪了,是還沒開始還是已經過半,她穿來這荒郊野嶺的也無從得知,算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麼過好自己這新的人生吧。

    皇宮校場。

    一羣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孩圍着一個看起來三,四歲,此時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孩子。那個孩子此刻抱着肚子,佝僂着腰側躺在地上,爲首的小孩還往上再狠狠地添了一腳。

    “你不是很厲害嗎?起來啊,現在怎麼不起來啦”

    “他剛纔那就是運氣好,不然就他這副樣子怎麼打得過二哥您呢”那個爲首的一說完話,旁邊一個小不了他多少的立馬恭維道,恭維完還一臉快意地往地上躺着的孩子吐了口水。

    周圍其他小孩也不甘落後,紛紛或踩一腳,或罵一句,這裏面除了一開始的兩個,其他都是伴讀或者下人奴才。

    看着地上的孩子被這些人羞辱一番後,剛纔爲首的孩子,也就是二皇子才大發慈悲般揮開衆人:“小雜種,以後就算有力氣也悠着點,沒地方使的話,我可以幫你。”說完帶着一羣人洋洋灑灑離去。

    至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從旁邊才竄出一個太監,動作粗魯地把地上的小孩抱起往校場往走去。

    行至與這輝煌皇宮格格不入的一處破敗小院,才一腳踢開那破敗的門,進入一間房間,把小孩往牀上一扔,然後像沾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一邊快速往外走,一邊拍打身上的衣服,嘴上還罵罵咧咧。

    等他走遠,一個四十幾歲大的婦人走過房間外,雖然容貌不再,衣着也很樸素,但看這周身氣度,可見之前身份不低,她淡淡地看了房間裏的小孩一眼,正打算繼續走過時,小孩剛好睜開了眼睛望着她,嘴巴微張:“娘”聲音極其微弱,怯怯的。他現在身上很疼,今天偷偷跑去校場,雖說平日沒少被欺負,但今天格外的狠,他沒想到會被發現,也沒想到會被抓去當練武的靶子,更沒想到自己力氣那麼大,應激反應下把二皇子推到了。

    婦人原本冷漠的神情被這一聲娘給敲碎,她猙獰地衝進房間,扇了小孩一巴掌,小孩原本就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瞬間高高腫起,但他不敢哭,哭泣只會讓婦人更加失控。

    “誰是你娘,我沒有你這種雜種孩子。”她說完,神情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後更加瘋狂猙獰,“你說,你是那個狗皇帝的孩子,還是那個噁心的男人的孩子,還是卿郎的孩子。”也就在說到卿郎二字時,她纔有片刻的平靜。

    但她又立馬激動起來,甚至掐住了小孩細弱的脖頸,“不,你不可能是卿郎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不可能是你這種雜種。”就在小孩的呼吸越來越弱時,她又神情恍惚起來,也漸漸鬆開了手,“我和卿郎的孩子,哈哈,我和卿郎有孩子了。”

    說着完全鬆開手去撫摸她平坦得內凹的肚子,神情喜悅癲狂,又夾着一絲溫柔,然後開心地走了出去,“卿郎,我們有孩子啦,你在哪呀,快出來,我們有孩子啦”

    小孩劇烈的咳嗽着,但咳沒幾下聲音就漸漸弱了下去,他的嗓子實在太疼了,他奮力爬起想下牀,但奈何實在沒力氣,一下子摔下牀,他一點點地往外爬,等好不容易爬到井邊時,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他心中不免慶幸早上跑去校場偷看前打的一桶水現在還剩一些,他顧不得其他,把頭埋進桶裏,但他本身受傷沒力氣了,頭剛埋進去整個人就摔了,桶也被他呀倒,水流了一地,他整人幾乎都在桶裏,但這時他也沒辦法了,只能趁水還沒流光,快速喝了幾口,又舔了舔桶壁,鑽出桶後,還在坑坑窪窪的地上舔水喝。

    喝了水,他稍微舒服些,又慢慢爬回破敗的房間,鑽進一堆雜草裏,摸摸索索,用盡力氣拽開一把草,露出一個小小的黑洞,往裏一摸,拿出一個小瓶子,瓶身多處受損,但還算完整,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倒了藥直接生吞下去,重新放好藥後,他爬上那堆雜草,躺了上去,他已經沒力氣爬回牀上了,他麻木地望着天花板,漸漸地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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