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裏和姚現在要說就是後悔,十分後悔,他們爲什麼要留下來喫飯,這喫的不是飯啊,全程都看着眼前兩個人秀恩愛。
殳臧桀沒理他們哀怨的眼神,舀了一碗湯勸道:“你昨天海鮮喫得比較多,這是我特意讓廚房熬的,乖,再喝一碗。”
“不要,這個湯味道我不喜歡。”柒冰撅着嘴,輕皺眉頭,把嫌棄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殳臧桀:“不行,你昨天生鮮喫太多了,你不喝,下次就沒有生鮮可以吃了。”
“……但是味道我真的不喜歡,我不想喝。”知道殳臧桀是爲自己好,所以柒冰語氣放得軟軟的,還扯了扯殳臧桀,委屈地看着他。
活脫脫一撒嬌大寶貝,殳臧桀看她這樣,有點心軟了,但又實在怕她到時候身體不舒服,想了想道:“好吧,我再讓廚房換種方式熬湯。”
柒冰聽到自己不用喝湯了,也開心了,“小緣最好啦。”
殳臧桀笑了笑,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
旁邊姚和庫裏都驚呆,姚更是誇張地張大嘴巴,他們這個上司兼朋友何時這樣笑過,天天癱着張臉,不苟言笑。
居然還有笑成這樣的時候,稀奇,太稀奇了,看來這個嫂子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
姚的眼睛轉了轉,立刻諂媚道:“我知道一種湯方,專門驅喫海鮮帶來的溼氣,味道特別好,我到時候拿給廚房,嫂子你以後就可以不擔心喫海鮮了。”
柒冰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連被叫嫂子的尷尬都忽略了:“真的?”
“真的,我回去立馬給送過來。”
“謝謝啦!”
“不謝,應該的。”這邊姚還在爲自己討好了嫂子,以後惹到好友就不用擔心了而開心。
殊不知,殳臧桀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庫裏把一切都看在眼裏,暗罵了姚一聲——蠢貨。
而系統也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不得不感慨一句,愛情使人盲目,使人降智啊。
柒柒都忘記她還有個海鮮場了,那裏面多少海鮮啊,殳臧桀不給喫,可以自己開小竈啊。。。。。。算了,自己還是去把海鮮場已經可以喫的海鮮收拾收拾拿去商城賣吧,能量點能撫慰它喫狗糧喫到撐的心。
喫過飯,兩人被殳臧桀叫到書房去商量事。
殳臧桀:“天驕大會要開始了,勢必會混亂一段時間,該做什麼應該不用我教你們。”
“是,主上。”一談起公事,他們就是正經的上下屬關係,連姚這個吊兒郎當的都變得嚴肅正經。
又談了一會,結束時,殳臧桀突然來了一句:“姚,你去一趟伏羲山,協助華穀子。”
姚瞬間有點裂,“啥,不是讓璇沁去了嗎?”之前不是答應好,讓他留在京城這邊做事,順便可以去逛逛天驕大會的嗎?
“我改主意了,你兩換一下。”
姚想說什麼,嘴巴開開合合幾次,愣是不敢把討價還價的話說出來,畢竟這嚴格來說也是公事。
最後他還是被庫裏一臉嫌棄地拎走了,蠢貨,讓你去獻殷勤,現在好了吧。
姚像被拎着的貓一樣,四肢不停地掙扎,“死麪癱,你下次再敢像狗一樣拎我試試。”
庫裏:“呵,行啊,你敢讓我攔腰抱,我也不介意。”
“你敢,我就折了你的手。”姚一臉暴躁,都說過幾次了,這個死麪癱每次都還是這麼拎他。
“你看我敢不敢,想折我的手,你也得打得過我啊。”
他們吵吵鬧鬧地走出去,柒冰一臉驚奇地轉過臉,“他們感情好好啊。”庫裏看着很冷的樣子,話不多,但對上姚卻很不一樣。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過有一段時間也是被迫分開了。”
聽殳臧桀這樣說,柒冰有點難受,也不知道他這些年受了多少苦,上一次給他祛疤,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添了很多新疤,而外面的流言蜚語也如此肆無忌憚,如此傷人。
握緊殳臧桀的手,“小緣,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與你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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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書房事務,照例回各自的房間,兩人洗漱完,殳臧桀就過來找她。
柒冰洗完出來,殳臧桀剛好推門而入,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裏衣,領口敞開,露出裏面的蜜色皮膚,水珠沿着精壯的胸膛流下,柒冰嚥了咽口水,連忙別開臉。
殳臧桀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幫她絞乾頭髮。
等頭髮九成乾的時候,柒冰也調整好自己了,“你爲什麼要去參加天驕大會啊。”這個問題柒冰老早就想問了。
華穀子雖是神醫,但他也是個非傳統武癡,他自己不會武功,但卻極其喜歡看人家比武,他在的時候天天拉着他的影衛讓他們比武給自己看,有一次柒冰看見了,來了句好帥,好厲害啊。
旁邊的殳臧桀聽完後立馬遮住她的眼睛,把她抱走。
哼,我比他們厲害多了,我才帥。
此後,時不時就拉着柒冰給她舞劍看,每次聽到柒冰口中的稱讚,他那日的酸氣就減少幾分,後面殳風林在早朝上說道天驕大會,他考慮了一下,就報名參加了。
他不說原因,柒冰就沒問了,本來小說就只是個參考,現實中還是存在很多變數的。
“對了,明天周寧和薇鶯要來找我,可以嗎?”帖子是今天信兒拿來給她的,說是丞相府的,她打開一看才知道是宋薇鶯想來做客。,不過她還沒回呢,想着問完殳臧桀的意見纔回復。
“就是你之前救下來的那兩個。”
“嗯嗯。她們說想來找我玩。”
其實是因爲外面的流言擔心柒冰所以要來看看吧,也就只有柒冰會真的以爲人家單純就是來跟她聚一聚,殳臧桀也不打算戳破,只是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第二天清早,宋薇鶯和周寧比約定的時間來得還要早,結果柒冰沒見着,是管家招待的她們。
殳臧桀剛練完武,發泄出多餘的精力,就聽到下人的通報,親自去叫柒冰起牀。敲了敲門,沒人應,殳臧桀就知道她還沒醒,於是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到裏間,看到柒冰坐在牀上,睏倦地揉着眼睛,而殳臧桀此時氣血瘋狂涌動,尤其往下腹涌去。
柒冰坐在牀上,歪着頭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她昨晚穿着睡覺的衣服比較鬆垮,經過一夜後,衣服更是向下滑,領口大開,白皙的肩膀一邊已經全露出來,一邊半露不露,整個胸部上半部分暴露在空氣中,甚至深深的rugou都露了些出來,事業線清晰可見。
“你收拾一下,宋薇鶯她們來了。”撐着說完這句話,殳臧桀立馬轉身離開,他怕自己再不走會控制不住自己。
泡在冷水裏,殳臧桀不禁想起了跟柒冰生活的那兩年,剛開始他完全不敢相信這種好事會落在自己身上,他一出生,周圍的人無一不在向他表現出滿滿的惡意,每一個人都深深地嫌惡着他,以欺負他爲樂,他如同一個玩具一般。
但可能是自有記憶起就是如此,所以當他啃着泥土,嚼着雜草,挖着蟲子充飢時,他沒有悽楚,只有一片麻木。
後來遇到柒冰,她無條件地對着自己好,什麼好東西第一個就想到他,從小身處皇宮,即使他只是最低賤的玩具,他還是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沒有看過皇宮裏的任何一個人是不抱着目的對另一個人好的。
妃子對皇帝好,因爲她想要榮華富貴;甚至那些娘娘對自己的子女好,也是因爲兒子是她們未來的傍身靠山,女兒未來可以用來換一個可靠的勢力。
所以他不相信她只是單純地對着他好,他一直在警惕着她,想着她什麼時候露出自己丑惡的嘴臉,但他等啊等,一直沒等到,反而不知不覺中讓她進入心裏,在其中佔據一個小小的位置,並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位置越來越大。
後來被迫離開,他們之間一直保持着聯繫,他基本上每天都會想到她,每天都在期待收到她的信,每天都在擔心她會不會遇到其他人,分去她的注意力,甚至對另一個未知的人也像對他那麼好,然後漸漸把他忘記。
每每想到這些他就異常憤怒,內心異常陰暗,但這些他也只當做是自己的佔有慾和雛鳥情節,以及對朋友的重視。
但之後他們斷了聯繫,他在日復一日的思念,擔憂,焦慮等一切負面情緒的煎熬中漸漸明白了他對她的感情,他不想跟她做朋友,他愛她,想要做她的愛人,想一輩子都跟她做最親密的人,想理直氣壯地把自己的寶貝藏起來,只讓自己看到。
他甚至當初在建行宮的時候,還在在地底造了另一個富麗堂皇,佈置得很舒適的籠子,未來可以藏着自己的寶貝,又不會委屈了她。
而這種感情每日都在加重加深,它現在已經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並深深地紮根在自己的心底,想要把這棵樹拔了,那麼他的心也就壞了。
沒了心,人自然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