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那些人一直在暗地裏欺負他們,陳佞和煒狄的家室不好,陳佞年幼喪母,父親又是個酒鬼,經常喝醉了酒就打他。那些鄰居雖然很同情他,但是沒有一個人出聲幫過他,陳佞的父親是鎮上有名的屠夫,身材魁梧,面相兇惡,沒人敢招惹。陳佞是趁着有一次喝醉酒偷溜出去的,帶着一身的傷,艱難的逃離那個家。他原本能再滄瀾山上求學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見了一個死屍身上的牌子,冒名頂替。這才改頭換面當了滄瀾山的學徒,跟隨那一些人一起同吃同住。因爲自己的身份,他經常自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認真刻苦的學習那些知識,練習畫符,寫的一手漂亮的字,那時他的字還被蒼卿誇過那件事記在心裏好久好久,可就因爲他救了煒狄,一切都改變了,自己的存在越來越顯眼,那些人不斷的用污穢的詞句羞辱他們,開始的時候他還反抗,可漸漸的那股勇氣就消失了,整日裏,渾渾噩噩的,頹靡屈辱感充斥在他的世界裏,無法脫身。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了煒狄他後來瞭解到,自幼無父無母,是被舅母他們收養着,後來家道中落後,便上山求學,因爲滄瀾山對貧窮之人,寬容很多,對富家子弟要求高,費用也高。但必須要有一個監護人,他們這個行業很危險,遇到的怪事也很多,倘若出公辦事,遇害連一個收屍的人都沒,那也太淒涼了吧。陳佞微微擡眸,眼神銳利,“蒼卿副掌門,您當真不知前些年那些事”陳佞如此質問,只爲了求一個公道,煒狄那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作爲兄弟怎麼見他受這樣的委屈,這偌大的滄瀾山就他一人能看見不公嗎簡直諷刺蒼卿並沒有露出驚訝,只是微微皺眉,“知道。”他沒有否認,也沒什麼好否認的,做他們這一行的本就薄情,將一切算的透徹,可當年那些欺辱他們的人,是上面強塞進來的,他無法直接插手,只能背後提醒指責他們,雖然他在這世間落得第一風水師的稱號,跟管家比起來還是微不足道可他沒想到的是,那些看起來良善的孩子,居然背地裏做那些折辱人尊嚴的事,那次他知道後大發雷霆,與掌門鬧了脾氣可煒狄那孩子去再也見不到這世界最後一眼,與世長眠。“那後事,我吩咐下去,叫人做了,給他安葬在一個好地方,那裏很清靜。”陳佞突然發了狂,蒼卿做的那些事他當然知道,只不過他並沒有責怪過他,他要的是那些人的命,他一邊獰笑一邊撫摸着自己的臉道:“你看見沒有,這一白一黑的臉,是不是很嚇人,可都是拜他們所賜,而現在還差最後一個人”他的語氣突然變急,像厲鬼一樣突然,在地面上的人影子,像是在向上仰望,漸漸地它向陳佞身上爬去,與他重合,人與影合二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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