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罵幾句，我還想問題你祖宗十八代呢……”
“只許你罵我，我就不能罵你嗎？莫非聖王了不起啊？”
“哼……”
白裙女子接連問了幾句，陳塘也接連反懟了幾句，說完冷哼一聲，起身就欲騰空而去……
“站住！”
“你敢走一下試試？就算把整個幽冥界海攪個天翻地覆，本座也非把你抓回來不可！”
白裙女子有些抓狂了，原本盤膝坐在黑骨囚籠內的她甚至直接站起了身來，一對小粉拳緊緊地握着，杏目圓瞪死死地盯着陳塘。
她可是堂堂聖王，若是再算上她的身份來歷，便是這幽冥界海那尊半步聖皇境，實力還在她之上的界海之主，都不敢輕易得罪。
老傢伙之所以在她被擲入界海後便第一時間藉着被召見的機會匆匆離去，便是因此之故，完全是避嫌的意思，估計即便這次召見結束，也會找各種藉口滯留在外，不回界海呢。
而現在，眼前這不過只是幽冥界海中一個小小的準皇境小鬼罷了，負責看守自己的獄衛小頭目，居然竟敢當面辱罵？
這種事她從來想都沒想過，根本就接受不了，完全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否則何至於如此失態，竟被一隻界海小鬼亂了心緒？
陳塘顯然是故意的，見白裙女子已經有些失態，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了，順利地撕開了突破口。
所以，他並沒有再繼續針鋒相對，而是停下了腳步，轉首和囚籠內的白裙女子對視，卻並未說話。
這種情況，誰先說話誰就落了下乘，失了主動了……
短暫的沉寂後，白裙女子也漸漸回過了神來，臉上的怒色消失，反而被一抹狐疑取代，語聲也恢復了平靜，卻仍舊直勾勾地盯着陳塘：“你絕不是幽冥界海中的死靈，你究竟是誰？”
“能有一點基本的禮貌嗎？”
對方上鉤了，已經失了主動，陳塘心絃頓時一鬆，心下雖暗喜，語氣中卻仍舊不動聲色。
反而極爲篤定地直接在囚籠外的巨巖上坐了下來：“素不相識，詢問別人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先把自己的情況說一下？”
“你果然有問題，竟連本座是誰都不知道……”
這句話似讓白裙女子有所察覺，確定陳塘果非幽冥界海中的死靈後，她反倒更冷靜了，一邊說着，已再次盤膝坐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隔着百米左右的距離和黑色骸骨構築的囚籠，坐而對話。
且這一次，白裙女子似乎做出了讓步，接受了陳塘適才威脅一般的提醒：“本座複姓汝嫣，名爲汝嫣納蘭，即便你沒聽說過近年發生的一些大事，僅僅只是這個姓氏，也該知曉本座的來歷了……”
說到這裏，自稱汝嫣納蘭的白裙女子便閉上了嘴巴，眼神卻直勾勾地盯着陳塘，意思不言自明。
“我叫陳塘！”
陳塘大感鬱悶，對方只是說一個名字，其它的都只是廢話，他從哪知道其來歷啊？甚至都分析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話語間和對方如出一轍：“當然了，我還有很多與其它身份相對應的曾用名，但聽到陳塘二字，你應該都明白了……”
“噗……”
“你個小鬼，報復心也太強了，什麼新糖陳糖，本座壓根就沒聽過，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汝嫣納蘭同樣也沒得到自己期許中的信息，卻意識到時了陳塘的滑頭和難纏，氣的差點噴血。
咬牙切齒地惡狠狠瞪了陳塘一記後，這次她沒用陳塘再提醒，自己問的問題，自己先回答：“本座來自鴻蒙界，在鴻蒙界，汝嫣古姓，無人不知！”
“鴻蒙？”
這個結果讓陳塘措手不及，他的身形一震，眸中閃過一抹明悟，當即點頭：“陳某來自主宇宙，哦對了，在你們鴻蒙人的口中，那邊似乎是界鴻塵界。”
“另外，你在鴻蒙是大佬，陳某在鴻塵界也不是什麼籍籍無名，聖王境的星盟閣老我也不是沒戰過，這一次之所以被困幽冥界海，也是被兩尊聖王聯手追擊所致！”
“而且那兩個老傢伙已經掛掉一個了，剩下那個暫時藏着，遲早也得被我揪出來幹掉……所以，別認爲你是聖王就高高在上，你我處境相同，想合作就得公平對話！”
這一次，陳塘看在話題已經打開的份上多說了一些，同時也是趁此機會摞明瞭一切，簡短的幾句話語，對汝嫣納蘭的衝擊卻堪稱巨大。
她當場就再次瞪圓了雙眼，腦中轟轟作響，怔怔地看着陳塘，好一會兒才身形微震，回過神來後，再次出聲……
“你果然不是死靈生命體，現在的樣子，應該是以某種手段強行轉化生命形態所致，能做到這一點，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戰聖王，基本可信……”
“不過，即便是鴻塵界的聖王，也絕不可能個個都知曉鴻蒙大界的存在，甚至都未必知曉你們口中所說的主宇宙，就是我們口中的鴻塵界！”
“所以，要想合作，你必須將這一點交待清楚……你說過的，要合作就得公平對話，現在我是對你的來歷甚至企圖有了疑心！”
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說陳塘之所以在這裏出現，極有可能是一種刻意的安排，是某些勢力或力量爲了針對她而設下的一個陷阱……至少她現在是這麼認爲的，而且直接言明瞭。
“得了吧，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之前就說過了，聖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陳某還不至於受人唆使或被人利用，如此處心積慮來算計你……”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陳塘頓時就翻了個白眼，倒也沒有過多隱瞞，直接坦言道：“之前在主宇宙的太始星域，我遇到兩個來自鴻蒙界的人，一個叫宇文絕都，一個叫慕容星晚。”
“後者擄走了我的妻子，從太始星漩將她帶進了鴻蒙界。”
“至於宇文絕都，則被我幹掉了，但他隕落之前曾放出狠話，稱那只是他的一個投影分身，並提到了鴻蒙界和鴻塵界的說法，稱宇文乃鴻蒙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