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剛開始還很微弱,但眨眼間的功夫,便變成了狂風大作,掀起一陣飛沙走石,使得黑白二老和腰不直都不由掩住口鼻,被漫天飛舞的沙石迷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待到陰風稍稍散去,三人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紅衣女子居然憑空出現,擋在了秦雲的面前。
這女子臉色蒼白如紙,眸子烏黑明亮,一頭長髮柔順及腰,身穿紅色長袍,看起來很像古時候那種中式婚禮的紅衣。
黑白二老和腰不直臉上都滿是忌憚之色。腰不直冷聲喝道:“你是何人?”
“無名無姓。”
紅衣女子面無表情,淡淡道:“三位老前輩,年紀加在一起都超過二百歲,卻對一個年輕公子痛下殺手,不覺得太過冷酷無情了嗎?”
“我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腰不直冷笑着道:“我們蛇組的人,向來就是冷血無情,奉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否則的話,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紅衣女子的眸子黯然了些許:“前輩此言差矣,人非草木,豈能無情。這位公子爲了自己的女人奮不顧身,難道你們就不爲之心生惻隱嗎?”
“真是一個奇怪的小丫頭。”腰不直冷然笑道,“我倒要問問,你跟這小子有何瓜葛,至於冒着生命危險救他?”
“這位公子,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紅衣女子淡淡道,“槐蔭街是我的地盤,請三位前輩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再爲難這位公子,速速離去吧。”
“我們費盡心思,纔將將這小子逼入死境。你這小丫頭上嘴脣一碰下嘴脣,就要我們放棄這難得的天賜良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腰不直舉起手中的槍,將槍口對準了那紅衣女子:“既然你這麼不怕死,那老夫就成全你。”
望着面前黑洞洞的槍口,紅衣女子眼中的黯然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森悽然的冷意。
“既然前輩如此不通情達理,那便休怪小女也無情了。”
“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無情!”
腰不直猛然扣下扳機,“砰、砰、砰”連開三槍,直直打向那紅衣女子的胸口。
眼看着子彈就要將紅衣女子的心臟貫穿,剛剛平息的狂風再次席捲而起,紅衣女子的身形在風暴之中消散,變成一團赤紅的影子。
三發子彈全部打飛,風暴便隨之消散。紅衣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現,三發威力強勁的子彈沒有對她造成半點實質性的傷害。
腰不直臉色一變,再次扣下扳機,卻發現子彈已經全部打完,只傳來咔擦一聲卡殼的聲音。
“前輩,得罪。”
紅衣女子神色一凜,身形在原地消失不見,化作一道紅光,直接從腰不直的身畔穿梭而過。
紅衣女子的動作實在太快,前後不到半秒鐘的時間,使得腰不直身邊的黑白二老都沒有反應過來。
待到黑白二老回過神,猛然轉頭一看,臉上頓時滿是震驚。
紅衣女子僅僅這麼一穿梭,眨眼間的功夫,腰不直的身上便多出了一個籃球大小的血洞。
黑白二老臉色大變,額頭冒下絲絲冷汗。白長老忍不住失聲尖叫道:“原來槐蔭街的傳說是真的,你就是當初那個女鬼!”
“我不是鬼,我是人。”紅衣女子頭也不回,淡淡說道,“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白長老重重吞了口唾沫,緊緊握着手中的槍,咬牙切齒道:“你想怎麼樣?!”
“告訴我,你們將這位公子的女人,藏在哪裏。”紅衣女子淡淡道,“像他這種重情重義的人,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女人,肯定會受到很痛苦的煎熬。”
黑長老攥緊拳頭,似乎陷入深深的糾結。這是他們最好的、甚至可能是唯一能夠獵殺秦雲的機會,但如果將那個女人放了的話,可就前功盡棄了。
然而,不等黑長老猶豫好,白長老直接上前一步,顫慄着說道:“那個女人被我們藏在三十七號廠房,我們什麼都沒有對她做。”
黑長老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老太婆,你......”
“少廢話,你我偌大年紀,難道你想我們死在這裏嗎?”
白長老狠狠瞪了黑長老一眼,賠笑着對那紅衣女子說道,“小姑娘,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說罷,白長老拉着黑長老,如喪家之犬般慌張逃竄。
但未等他們走遠,紅衣女子忽然開口,清冷的聲音傳到他們的耳朵中。
“從今往後,如果你們再敢做這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小女可就要得罪二位前輩了。”
看着仍然躺在地上、被開出一個血洞的腰不直,黑白二老忍不住重重吞了口唾沫:“姑娘放心,我們一定照做!”說罷便匆忙離開。
紅衣女子拿出了秦雲的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的號碼之後,便盤膝坐在秦雲的身邊,用自己冰涼的手心握住秦雲的手。
“公子,你千萬要挺住。”紅衣女子兩眼一陣入神,輕聲呢喃道:“像你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多了。所以,你一定要活着......”
待到救護車從遠處趕來,紅衣女子才戀戀不捨地站起身,邁入走進狂風之中,眨眼之間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總醫院院長劉文斌帶着一羣專注主治醫生衝下幾乎車,看着躺在地身負重傷的秦雲,不由齊齊臉色一變。
“秦先生!秦先生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快送去就醫!”
身上連中三槍失血過多,加上腹部所挨的那一刀,秦雲可以說是受有了生以來最終的元氣大傷,連話都說不出來。、
劉文斌等人急忙將秦雲擡到擔架上面,焦急地說道:“快,快送秦先生去醫院!”
自己費盡力氣、絞盡腦汁,好不容易纔與秦雲打好關係。如果秦雲死了,那就全完了。
到時候,不僅他這段時間的腦汁白費,就連他的性命,恐怕也難保。
堂堂秦將軍死在自己的手上,外界的輿論,必然會直接將他壓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