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撥人在這候機大廳對峙起來。
雷霆來的弟兄們,加上秦少卿身後的粉絲,加在一起接近上千人,如果真的打起來,絕對算是一起很大規模的羣架。
但是對峙的雙方,氣氛卻明顯有些不對。
燕南飛、夏之桃等人根本就不願意和這些人作對——他們雖然是瘋狂的失去理智的追星族,但終究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是他們要保護的對象。
而那些粉絲們顯然都已經萌生退意,但礙於秦少卿還在這裏,都不好意思撒丫子跑路,只好站在秦少卿和保鏢們的身後。
面對這麼多手持槍械的大兵,秦少卿明顯心裏有些發憷,但表面上依然鎮定自若,冷笑着道:“怎麼,你們是想官官相護,用武力鎮壓我們這些老百姓嗎?”
“別以爲有槍在手就了不起,我秦少卿,也不是好欺負的!”
身後的粉絲們立刻大聲助威起來:“沒錯,你們這些當兵的欺負我們老百姓,算什麼本事!”
“少卿哥根本就沒有錯!”
秦雲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這些傢伙簡直就像邪教教徒一般,瘋狂的經無可救藥。
就算拋開秦少卿當衆侮辱國家軍人的事情,他不分青紅皁白便讓自己下跪,這顯然也根本就不是件佔理的事。這些粉絲卻都選擇性地視而不見,恐怕在他們眼裏,就算秦少卿殺了人,肯定也是被殺的那個人罪不可赦。
燕南飛等人頓時有些無奈。他們臨時將弟兄們又組織起來,只不過是看秦雲和田柔被人爲難,想來撐撐場面。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老百姓們真刀真槍地幹起來啊。
正當他們不知所措之際,一大羣安保人員從遠處奔跑過來,中間跟着一箇中年男人,看起來很有威嚴。
“我是江城機場的主管欒正。”中年男人沉聲道:“這裏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聚集了這麼多人?”
秦少卿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微笑着說道:“你好,欒主管。”
欒正不解問道:“請問你是......”
秦少卿沒想到面前這個人居然不認識自己,頓時感到很沒有面子。
但他還沒說什麼,他身後的粉絲先不樂意了,嚷嚷道:“什麼嘛,你連我們少卿哥都不認識?真是土鱉!”
“不對,他肯定是故意要給少卿哥難看的,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人不認識少卿哥。”
欒正頓時感到有些困惑。自己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聽說不認識一個人就要被罵是土鱉這種新鮮事。
“算了,你不認識我也無所謂。”秦少卿指着秦雲和田柔,冷冷道:“但這些人手持槍械,在機場恐嚇我和我的粉絲,這件事,你總不能不管吧?”
欒正微微一怔,看向燕南飛身後一干持槍的人,頓時皺緊眉頭,走到燕南飛的面前。
“先生,你能代表這裏所有持槍的人嗎?”
“是的,我能代表。”燕南飛淡笑着點了點頭。
“你應該知道,在我們國家,私自持有槍械是違法的吧?”欒正冷然問道。
“你們是軍人?”欒正微微一怔,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既然是軍人,就更不應該了。國家發給你們槍支彈藥,是要你們保家衛國的,不是恐嚇無辜羣衆百姓的。”
“欒總監,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在恐嚇這些人,而是他們是非不分在先,我們只是出於自衛才持槍示威,根本連保險都沒有下。”
燕南飛淡笑着道:“就算真的下了保險,哪怕是開了槍,你也沒有資格管我們。”
“爲什麼?”欒正皺着眉頭問道。
“華夏的律令,你應該很清楚。封一域爲王,是對一名軍人的戰功最大的表彰。封王者享有與老國君同樣的待遇,可以擁有自己的衛隊,無條件保護域王的生命安全。”
燕南飛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所以,我們不是在恐嚇無辜的羣衆,而是在捍衛華北秦王的生命安全!”
燕南飛此話一出,欒正、秦少卿,包括他那六個保鏢,臉上都露出滿滿的震驚之色。
欒正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秦雲:“難道......難道他就是......”
燕南飛淡淡道:“華夏十大上將之首,老國君親封秦王之名,難道你不相信嗎?”
“不,我信,我當然相信!”
欒正已然徹底震驚了,看着秦雲的眼神中充滿崇拜。
他雖然年紀比秦雲大得多,但一直將秦雲視作前進的目標和榜樣。如今居然親眼看到崇拜的人,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看着欒正這番難以置信的模樣,秦雲突然感到有些想笑。
如果讓他知道,剛剛和他說話的,正是華夏十大上將之一的燕州燕王,不知道心中會作何感想。
秦少卿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他先前只知道秦雲被逐出家族之後就去當兵了,卻沒想到居然混得這麼好。
秦王之名,他秦少卿在國外也屢次聽說,深知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麼。
就算剛剛燕南飛直接開槍殺了他,也不會受到任何懲處。
爲什麼?秦雲一域之王,位高權重。自己聚集這麼多人在這裏,就是蔑視王威,有意刺王殺駕。
和秦王比起來,他這個萬人追捧的偶像歌手,真的連個屁都不算。
秦少卿知道,自己現在還能站在這裏,真的是隻是因爲剛剛秦雲和燕南飛心慈手軟,沒有狠下心殺他而已。
儘管秦少卿已經害怕了,但他身後的粉絲卻仍然不以爲然:“秦王是什麼?沒聽說過,我們國家還有這種官位?”
“肯定是他們又在官官相護,欺負我們少卿哥!”
“少卿哥,別害怕,有我們支持你!”
“沒錯,少卿哥,就算你和全世界爲敵,我們也會站在你身後的!”
聽着自己粉絲們這一番話,秦少卿頓時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你們這幫蠢貨,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巴?你們知不知道侮辱秦王是何等罪名?
沒有你們這幫蠢貨,老子怎麼可能和全世界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