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虛子和老北秋微微一怔,不約而同對視一眼,春虛子愕然道:“白雲塔出事了?”
“是孩子們!”老北秋驚聲道,“孩子們遇到危險了!”
春虛子頓時皺起眉頭:“我們要趕快回去。”
“可是......雲兒怎麼辦?”
“事已至此,管不了這麼多,只能期盼雲兒再堅持一會兒了。”
春虛子將腰間的佩劍丟到地上,踩到上面,“趕快回山!”
當即,春虛子和老北秋二人御劍飛行,直奔山頂的方向而去。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原本安寧和諧的白雲塔卻散發着一種濃濃的血腥味道。
庭院內,上百名身穿黑甲的士兵正聚集在那裏,用手中的長槍和長矛,瘋狂地屠殺着院中的弟子們。
爲首的兩個人,一個是那身長三米的牛首大漢,另一個則是個身穿黑袍、戴着黑色面罩的中年男子。
牛首大漢手持一把沉重的巨斧,黑衣男則使一把黑色的長劍。
此時此刻,洪三爺、趙思文和龔亮三人合戰那牛首大漢,沈策則與石家三兄弟一起與黑衣男交手。儘管他們這邊人數佔優,卻被對方打的節節敗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牛首大漢猛然一揮手中的巨斧,趙思文和龔亮慘叫一聲,直接被震得昏厥過去。
而黑衣男手中的劍鋒一轉,石家三兄弟的身上都多出一道猙獰的血痕,栽倒在地上一動都難以動彈。
剩下洪三爺和沈策二人獨木難支,面對牛首大漢和黑衣男咄咄逼人的攻勢,根本難以抵抗。
眼看着他們二人就要被擊潰之際,春芙兒和顏如玉從房間中走出來。看到這一幕,春芙兒頓時大驚失色:“大師兄,沈師弟!我這就來幫你們!”
洪三爺硬扛着牛首大漢的巨斧,咬着牙吼道:“小師妹,別過來,帶着顏姑娘快跑!”
但他這聲提醒,明顯已經爲時晚矣。牛首大漢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世人都說雙祖山傳女不傳男,山上只有清一色的男丁,這不明明就有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嘛!”
說罷,牛首大漢直接一擊將洪三爺擊退,高舉大斧縱身一躍,從天而降衝向春芙兒和顏如玉。
“如玉姐姐小心!”
春芙兒一把推開了顏如玉,靈巧地從腰間抽出兩把匕首,擺作一個十字招架。
春芙兒是神將期巔峯,牛首大漢則神王期初期。修神一道哪怕是跨越一個境界都是天差地別,更別提是他們兩個相差三個境界了。
加上春芙兒這兩把小小的匕首在力量方面完全比不過牛首大漢的巨斧。這一斧下去,春芙兒雙腳深深鑲嵌進地面中,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讓她吐出一大口鮮血。
“芙兒妹妹!”
顏如玉急的都快要掉下眼淚。春芙兒艱難地轉過頭,氣若游絲地說道:“如玉姐姐,快......跑......”
說罷之後,春芙兒便頭一歪,當場昏厥過去。
“好漂亮的一個女娃娃,可惜老子對女人不感興趣,所以你只能死了。”
牛首大漢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高高舉起巨斧,蓄足了雷霆萬鈞的力量,朝春芙兒的脖頸砍去。
而黑衣人也一腳將沈策踢飛,舉起手中的黑色長劍,直奔顏如玉的後心窩刺去。
眼看着她們兩個姑娘就要香消玉殞之際,只聽一聲砰然巨響,兩道身影從天而降,迸發出一股無比強勁的力量,掀起一陣濃濃的硝煙,將黑衣男和牛首大漢都給震飛出去。
黑衣男皺起眉頭,臉上露出幾分警惕之色。牛首大漢則將大斧往地上一砸,戲謔笑道:“兩個老雜毛終於現身了。”
硝煙散盡,只見春虛子和老北秋二人擋在春芙兒和顏如玉的身前,手持飛劍、嚴陣以待。
莫說是天生威嚴的春虛子,就連平日裏慈眉善目的老北秋,看着滿地徒兒們血流成河的屍體,自己心愛的孩子們死走逃亡傷,也氣的目眥盡裂,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春虛子攥緊佩劍,冷聲喝道:“聖王,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爲何要屠殺我雙祖山的門人弟子!”
牛首大漢冷笑着道:“春虛子,平日裏你們雙祖山便目無我天河城的法度,數十年來未曾朝貢,本王都未曾來找過你們。但今日你們卻變本加厲,本王若再不率兵前來,恐怕你們雙祖山日後就再也不將天河城放在眼中了。”
春虛子皺起眉頭,殺氣騰騰地眯起眼睛:“聖王這話,我怎麼聽不太懂啊?”
“你聽不懂,那本王就好好給你解釋解釋。”
牛首大漢冷聲喝道:“四日之前,我天河城的天牢被劫,一個名叫林雲的人劫走了一個女犯,逃到了這雙祖山之上。”
“而你們兩個,不僅沒有將劫牢的狂徒扭送來,反而將人窩藏在山上。這條罪,你們可認?!”
“聖王,你說這話,未免就有些誣陷我們了吧?”春虛子淡淡道:“你口口聲聲說劫牢的狂徒被窩藏在我們雙祖山,可你們已經將我的道館鬧了個天翻地覆,哪裏有劫牢狂徒的影子?”
“春虛子,你還想狡辯!”
黑衣男一指旁邊的顏如玉,冷聲道:“那個女人,就是被那狂徒救出的女犯。人證在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個女人是我孫女發現的,當時她昏迷在山腳下,我孫女從小便心善,不忍心看着她流落荒野,所以便將她帶到山上來。”
春虛子淡淡道:“難道行善積德,也是過錯嗎?”
“真是巧言舌辨。”黑衣男冷笑着說道:“有什麼話,還是跟我回聖王殿去說吧。”
說罷,黑衣男和牛首大漢亮出兵器,冷然衝上來。
春虛子原本一直在拖延時間,但現在終於再也拖不住,只得無奈地與老北秋對視一眼,二人齊齊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