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剛拆封的,恐怕是僕人在外面買的。
不過想想也是,安家作爲羊城排名前三的大家族,家裏怎麼會有如此低廉的東西?
安瑞又安排人將小桌子安置在角落,和院中其他高椅大桌相比,顯得格格不入,突兀至極。
"好了,這纔是你們這種小縣城來的該坐的位置,請吧!"
待安排好一切,安瑞面帶怪笑,對任千遊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老面皮不禁抽搐了一下,也沒有勸安妮什麼,自己一屁股狠狠坐下。
安妮一動不動,小臉羞的通紅,恨不得地上出現一道裂縫給她鑽進去。
最後還是任千遊不動聲色,勸了小姑娘幾句,將其扶着往小凳子上坐去。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任千遊也不好隨意插手,但不妨礙他對安家的印象極差!
見三人居然真的接受了自己的安排,沒有鬧事的意思,安瑞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除了任千遊三人的小插曲,壽宴還在繼續,賓客也快來齊了,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日漸正午,所有賓客都來齊了,安家下人穿梭於桌席之間,開始上一些水果茶點。
唯獨任千遊這邊,又遭受了特殊對待。
別說瓜子飲料,連個盤子都沒看到。
"爺爺,我受不了這樣!我就說是過來找罪受的吧!您過來就算了,偏要拉着我幹嘛!"
安妮坐在小馬紮上,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最後終於沒忍住,徹底爆發了。
"爺爺,我出生在瀾滄縣,不是羊城,我雖然姓安,但這邊的安家和我們有聯繫嗎?什麼認祖歸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有意思嗎?"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我們不欠他們什麼,他們憑什麼這麼對待我們?”
安老頭歉意的看着孫女,這一切,可能真的是他一廂情願了。
他對羊城安家有牽掛,那裏有他兒時的回憶,但孫女從小到大都沒和這邊接觸過,豈會有歸屬感?
他想在臨死前,了結了這段恩怨,讓自己後輩重回家族,享受榮華富貴,但他從來都沒問過,小輩們的想法。
這種屈辱換來的財富,他們願不願意接受?
下意識的,安老向任千遊投去歉意目光的同時,也帶着幾分求助。
"安妮,你爺爺有自己的難處,再忍一會兒,到時候我再給你出氣!"
任千遊不僅是在安慰安妮,也是在安慰自己。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人,他心裏也有一絲火氣。
或許是任千遊提供的安全感,這小妞對任千遊的話那是說一不二,相當信服。
聽了他的話,果然,安妮臉上的怒意消了幾分,但還是忍不住牢騷了一句。
"這裏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放肆,沒有教養的丫頭!"突然,一道憤怒的冷喝聲響起。
三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神情倨傲、身形瘦削的青年向他們走來,後面還跟着幾個年輕人。
那爲首青年看向他們的目光滿是不屑和嫌棄。
"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野種,一點教養都沒有,能讓你們跨進安家大門,已經是你們幾世修來的福氣,還敢在這裏胡言亂語,皮癢了是嗎?"
任千遊沒有關注說話的青年,而是看向其身後一人,就是之前那個被他一指打倒的安家守衛領頭青年。
來者不善!看來他是回去搬來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