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怡原來緋紅的嬌容被嚇得花容失色,更是抱緊了任千遊。
任千遊只得捨棄溫潤如玉的舌舞香甜,雙脣分離後,緊閉口鼻,由外吸調整爲內息,急速運轉起體內的勁氣。
兩人下墜的速度總算稍有遲緩。
可人在半空中,毫無着力點,加上之前任千遊心神盪漾,一時難以發揮全部實力。
好在,下面的白蛟已經到山谷水潭旁,若是能在半空借力由蛟背下滑,便可無礙。
哪知這畜生尾巴一甩,不管不顧地徑直朝水潭中心下潛而去!
這下倒黴至極!就算掉到水潭裏,所受的衝擊也是極大的!
任千遊有大宗師勁氣護體,可以無恙,但秦江怡不過邁入內勁初期,這般跌落,肯定會受不小的傷。
念頭一轉,任千遊在馬上墜落到地面之前,奮力調轉全身所有的氣勁,翻騰身姿,將秦江怡摟在懷裏。
動作剛剛完成,他的背部已經觸及到了水潭表面,瞬間釋放出滂湃氣勢直接將水浪掀起,藉助這股反推之力,經由任千遊的背脊卸去大部分下墜的力道。
可未等水浪衝擊而來,速度已然停止下來的秦江怡被任千遊反手拋上岸邊,再借這股拋出去的力道反推。
任千遊如扁舟凌波,旋轉身軀,一路卸力,水潭表面砰砰砰地連續炸響七八個水柱。
秦江怡被拋上岸,身子還沒站穩,任千遊已經閃身來到她的旁邊,一把扶住還有些頭暈目眩的秦江怡。
強忍着背脊上傳來的發麻的刺疼感,任千遊示意秦江怡擡頭仰望星空,向她介紹起星座方位。
仿若剛纔的生死攸關蕩然無存一般。
其實就剛剛寥寥幾招,已經是他臨時所施展出的最大能耐,也是自己得意忘形,險些釀成大禍。
好在下墜的地點是水潭之上,否則要是掉在樹林子裏或者岩石塊上,就算是任千遊也會受不小的傷。
不過能博得紅顏青睞,也是值得的。
“你看看你,沒個正行,那麼驚險,還有心情在這和我風花雪月?”秦江怡緩過勁來,胸口依舊是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嘴裏罵着不情願,可腦袋早就乖乖地往任千遊的懷裏靠去了。
任千遊雙手抱住秦江怡,知道她驚魂未定,悄然地往她體內注入一股淡淡的安撫氣勁,極力舒緩她的心緒。
“江怡,以後我們肯定是人人頌仰的神仙俠侶,我帶你遊歷千山萬水,欣賞千巖競秀,萬壑競流的曠世美景!”
秦江怡聽到這話,腦袋乖巧地點了點頭,可隨即又輕輕嘆了一口氣。
“千遊哥,你說人世間要是沒有那麼多的紛爭,那該多好啊!”
任千遊撫摸着秦江怡的烏黑秀髮,應聲道:“天下之大,皆爲利來,皆爲利往!想要沒有紛爭是不可能的,我們能得一時清淨,便是多一分福分。”
這些話,也就在此情此景之下,任千遊纔有感而發。
人的一生,無非是在計較得失而已,得的少了,失去的多了,計較多了,煩惱也就多了。
“可是......”秦江怡細細體會,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正有所感悟,就在這時,嘩嘩水聲從水潭中央傳來。
激盪起的水浪翻涌而起,高達數米,席捲上岸,如一堵移動的水牆朝任千遊二人籠罩而去。
“孽畜!”
任千遊此刻心神已定,甚至心境更上了一個層次,擡手間便打出去一堵氣浪,直接將那水牆破開。
不用說,就是那白蛟搞的鬼。
這該死的畜生,明着不敢來對抗,喜歡偷偷摸摸地耍些小手段。
激盪起這水浪的,確實是白蛟,它的心思也很簡單,就是想出口惡氣,畢竟任千遊之前把它傷得那麼重。
白蛟雖有靈智,可終究是畜生。
當它看到任千遊擡手間便破了水浪,這會兒又是怒氣衝衝的模樣,感受到對方的滔天氣勢,它馬上變得規矩不少,從口中吐出一塊類似盾牌狀的青銅色物件。
這東西被它含在嘴裏,就只露出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