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欠教育 >第八十六章 挑釁你的威嚴,嘲諷你的薄情
    夜幕降臨,冬季的夜晚比平常時更加淒涼。一抹珠圓玉潤的身影站在鐵柵欄的前面,仰望天空。寒冷的風吹過,讓佳人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此時此刻,在煙花滿天的日子裏,落寞與孤獨將她掩埋。庭院裏種着的黃木香花一年四季都在盛開,園丁有意無意讓它們爬滿了鐵柵欄。白天經過的時候,這樣迷人地景色真讓人心馳神往。梁玉玲站累了就坐在亭子裏的石凳上,神情落寞帶着不甘心。她一手覆在微隆起的小腹上,目光一直注視着前方那消瘦的身影。“我那晚已經說得很清楚,錢已經打到你的賬戶,別再給我搞事情。”她自己很清楚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得來的,有些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如果這個人三番兩次來打擾,只怕自己日後的處境會更難。可她孤立無援,肚子裏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籌碼。“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而已,並不是爲錢。”消瘦的身影是一個身高一米八的高大男子,長得眉清目秀,白色的燈光照耀下,那皮膚看得出來是健康的小麥黃。然而,他的神色並不是那麼好看。在寒風刺骨的冬天裏,他身穿一襲陳舊的大衣在冷風中矗立,黑色的褲子襯得他的雙腿筆直修長,站在鐵柵欄面前,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直悶悶不樂。“我跟你只是做了一場交易,別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喫天鵝肉。”對視無言,沉默以對。許久,鐵柵欄外的男子男子垂首,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低聲呢喃:“沒想過會喫到天鵝肉,只是請你善待他。”他口中的那個“他”梁玉玲當然知道是誰,就算不用他提醒,她自己心裏也明白。“我知道,你以後別再來了,我不想看到你。”說完,梁玉玲不管柵欄外邊的男子冷漠地轉身離開。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那瞬間,男子那雙眼眸裏承載的痛苦是多麼的沉重。梁玉玲迎着冷風踩在鋪着青石板的小路上,哼着不知名的歌兒心情大好地欣賞裴家這景色怡人的庭院。“你看起來心情不錯”一道蒼老且又雄厚有力的聲音在大廳裏響起,穿破空氣,傳入梁玉玲的耳朵裏。一臉喜氣的梁玉玲擡眸,看到坐在大廳裏喝茶的人,腳步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燈火通明的大廳裏,裴非凡一臉冷然。梁玉玲忽然心虛,他今天怎麼沒睡一般情況下,裴非凡每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九點,況且,他冬天的時候會腿寒,導致整個人都無法正常站立,都是需要依靠輪椅由着阿松服侍。今日,似乎在大廳裏等着她一樣。梁玉玲因爲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早就不將他放在眼裏,更何況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健康。儘管還掌着裴家的大權,但自己已經懷了裴家的孩子,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她的手覆在小腹上得意地走進大廳,剎那間,大廳裏開着的暖氣就將她身上的寒氣驅散,厚重的外套披在身上突然間感覺有點熱。她隨手拿下放在沙發上,就連看着裴非凡的目光已不是從前那般。頓時,裴非凡的臉突然間變幻莫測起來。“你似乎覺得我不敢把你怎麼樣。”裴非凡深邃的眼眸盯着眼前的梁玉玲。“我告訴你,就算你懷了我們裴家的種,你也不可能堂堂正正的嫁給裴亦堂。”梁玉玲依舊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只是鐵青着臉。如果不將這糟老頭除掉,他在的一天,她就不可能順利的成爲裴亦堂的妻子,那麼,她所做的一切都要白費了。“裴老爺子,您一定要這麼敵視我嗎從頭到尾我並沒有做錯什麼,說真的,我也只不過是個受害人。”裴非凡看到她眼中閃爍的光芒,心裏頓了頓,嘴角卻揚起了嘲諷的弧度,“你做了最大的錯事就是爬上了裴亦堂的牀懷上了我們裴家的種,按理來說,像你們這種下賤的人是不應該進我裴家的門。你應該感謝你肚子裏的孩子,讓你有幸跟我同住一個屋檐。”梁玉玲心裏憤恨,目光不善。“如您所說,那什麼樣的女人才算是上等”裴非凡輕視她一眼,諷刺道:“當然不是你們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梁玉玲冷笑一聲,她可不是施甜甜那個傻子,必然不會對他畢恭畢敬,只見她未經主人同意就坐在沙發上,雙手環在胸口,露出了一個無比嘲諷的微笑。“儘管我是小三生下來的孩子,但我有尊嚴有人權也有自知之明。可是您呢,您以爲自己是有多高尚”她話音剛落就捱到了裴非凡的一聲怒斥:“你算老幾憑什麼質問我。”“哼”梁玉玲輕哼一聲便應道:“想要質問您的人多了去,我還真的排不上名次。不過呢,有些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話突然間讓自己有種揮之不去的恐懼,不像是在說裴非凡,而像是對自己說的一樣。只聽裴非凡說道:“別想拿那些把柄來威脅我,活了那麼久你是知道我的手段怎麼樣,還想再試試看嗎”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精明,讓人與之對視便有一股不明覺厲的霸氣在威懾着自己。現在的梁玉玲倍感恐懼壓身,她那幾個舅舅還在醫院躺着,那幾個舅媽因爲受不了那些打擊又或者被威脅而選擇離開。他那些表兄弟表妹什麼的,自從被學校休學之後,開始走上不歸路。出來找工作賺醫藥費,卻因爲裴非凡的施壓,根本就沒有正規企業錄用他們。走投無路的表兄弟姐妹只能選擇在家種田。不過,多虧了裴悠秀有意無意的幫襯,他們的遭遇也不算太可憐。一想裴非凡對他那幾個舅舅下此狠手,她的心立刻變得狠毒起來。此仇不報,她該怎麼面對他那幾個舅舅。梁玉玲摸了摸微隆起的肚子,那溫熱的感覺讓她對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要這個孩子還在,她就不信扳不倒裴非凡。“老爺子的手段實在讓人膽戰心驚,就是不知道這些手段當年用在那些人身上,他們的後代會不會知道呢”裴非凡聽到這話那瞬間,他的心猛然抽了幾下。但薑還是老的辣,儘管說這些捕風捉影的話也動搖不了他堅強不催的表面。“無憑無據就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小三出來的種果然夠惹人厭惡。阿松,掌嘴”他的威嚴不允許他人踐踏,就算是懷了他裴家的種,他也不會心慈手軟。想給他裴家延綿子孫的女人數都數不清,缺她一兩個女人麼哼梁玉玲看着阿松走過來的身影登時大驚失色,連忙捂着肚子撐着沙發想要起身,卻被身後的保姆給按住肩膀讓她動彈不得。“我懷了你們家的子孫,你不能這樣對我。”保姆的手勁兒很大,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肩頭都快被她壓碎了,最讓她害怕的還是裴非凡的神情,像是要將她五馬分屍一樣,陰狠又致人於死地。“你千不該萬不該挑戰我的底線。梁玉玲,別以爲你懷了我們裴家的種就長臉,要不是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我早就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她驚悚地看着阿松揚過來的巴掌,“啪”的一聲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頓時,臉頰就像被熱水燙過一樣,火辣辣的疼。似乎是想讓她整張臉看起來對稱,阿松連她另一半的臉都不放過,“啪”一聲又“啪”一聲,左右輪流伺候。只要裴非凡沒有喊住手,阿松也就沒想過要停下來。整個大廳傳遍阿松的巴掌聲,一聲連着一聲,連綿不絕。阿松的手勁兒不是蓋的,也就過去短短兩分鐘,梁玉玲的臉就腫得非常難看,嘴角也滲出了血絲,只是那雙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裴非凡,似乎想用眼刀子將他碎屍萬段。可是,裴非凡人老皮厚,怎會怕她那微不足道的眼刀子他得意地看着梁玉玲,以往慈祥的目光不在,餘下的,全都是對於犯人似的狠戾。“我很欣賞你的骨氣,但不會瞧得起你。能讓你懷上裴家的種就能讓你失去,今後記住了,我裴非凡要是狠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他朝着阿松做了一個手勢,梁玉玲暫時跌坐在沙發上擦拭着嘴角的血跡,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里,她的眼裏充滿了對裴非凡的恨意。“帶她下去用雞蛋敷一下,別用藥,省得生下來的孩子不美麗。”裴非凡對她身後的保姆說道。只見梁玉玲倔強地甩開保姆站起來,桀驁不馴地瞪着裴非凡說道:“老爺子說的話我梁玉玲銘記於心,來日必當涌泉相報。”無視裴非凡殺人的目光,梁玉玲說完輕哼一身轉身離去。臨走時,還不忘將最恐怖的視線射到保姆身上,令其瑟縮低頭不敢對視。這該死的糟老頭,遲早有一天,她一定親手了結他,還有施甜甜,她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阻止她坐上a大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裴非凡坐在原位上斜眼睨着那離去的背影,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股殺氣。阿松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緩緩說道:“梁小姐她眼中的恨意不簡單,怕是日後會回頭對我們不利。”裴非凡抿了一口茶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哼道:“區區一個野丫頭還能翻天不成。”漸漸的,裴非凡也冷靜了下來,他雖然老了,可還沒有瞎。就算沒有阿松的提醒,他還是可以察覺得到梁玉玲的小動作。梁玉玲氣呼呼地坐在大牀上咬着牙恨意滿滿,要是沒有其他人在,她真想跟裴非凡拼個你死我活。對着鏡子摸了一下紅腫的臉龐,被火辣辣的痛刺激得“嘶”了一聲,心裏對那老東西的恨意更旺。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以前她就知道裴亦堂的心裏裝着誰,只是不願接受事實罷了。如今被打臉打得這麼疼,施甜甜真心害怕。現實的經歷總是差強人意,不去夢幻中的美好。每一次抱着最美的期待去迎接新生活,卻都被生活狠狠地踹了一腳。她終是不敢再相信裴亦堂,自己的已經麻木不堪,不想被他一次一次欺騙。當說出第一個謊言的時候都要用千百個謊來圓第一個謊,她已經不知道被他欺騙過多少次了。施甜甜的心此刻倍感疲憊,童話裏都是騙人的,他永遠成爲不了她的王子,她也不是他的白雪公主。累了倦了,好想回到有父母在的地方,可是,那溫暖的港灣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那裏不在是自己的避風港,不在有深刻的回憶。而始作俑者,現如今都沒有悔過之情。羅非魚暗地裏聽到了施甜甜的遭遇,不顧嚴玖的阻攔,拉着嚴玖前往天麓湖質問裴亦堂。剛進門就看到裴亦堂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手上的鮮血已經乾涸,滿屋子瀰漫着血腥味,一片狼藉。在羅非魚眼裏,那都是刺眼的光,使她以爲自己得了白內障。滿屋子都是梁玉玲的照片,不禁暗諷,他當年是多愛梁玉玲,以至於將她的照片擺滿整個房子。所有的裝潢雖然金貴,但配上了梁玉玲的照片,已經拉低了所有的貴氣變成了一文不值。此刻的羅非魚無心去欣賞那偌大的婚紗照,帶着滿臉的怒氣立刻上前揪住裴亦堂的衣領,“你這樣對待我的朋友你有心嗎,你就不怕我一刀抹了你的脖子。”恍惚間,裴亦堂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如果可以的話,那就求求你把我帶走吧。這人間好痛苦,我覺得自己不值得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被自己所愛的女人誤會,被自己的親人設計,我覺得我這個人活的很窩囊。羅非魚,拿着刀往我的動脈上割。”羅非魚看着他臉上的反應,痛苦帶着悲傷帶着決絕,真的對人間一點希望都沒有,彷彿看到了他身上圍繞着的一股黑氣,來自於地獄。殺人這種犯法的事情,羅非魚當然沒有膽子去做。不過是看在他假惺惺的樣子上威脅他罷了。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她不禁嘲諷了一聲:“甜甜不在這,你做戲給我看沒有用。我不是她,做不到像她那麼心軟。”忽而,嘴角又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如果你真的想死,這滿地的狼藉應該有那麼一樣東西,讓你自己了結自己。何必等我來動手呢”羅非魚輕聲說道,不想和這個人再多說什麼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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