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聲質問讓病房裏的氣氛瞬間變的壓抑。

    “早就成了厲家的少奶奶嗎?”溫妤扯了扯嘴角,緩慢的調整着呼吸,儘量不想讓自己太激動。

    跟這一家不分青紅皁白的人講理,根本講不通。

    厲霆深眸光冷沉,伸手拉住溫妤。

    “我來處理。”

    他不希望溫妤被寧家盯上,矛盾再激化下去,那邊應該就快有動靜了,最多再拖一天......

    然而,他的手剛剛碰到溫妤,就被溫妤甩開了。

    她斂去眉眼中的神色,往後退了半步,“剛剛病房裏只有我跟寧夏兩個人,無論我做了什麼,都只代表我個人的意願,跟公司和厲家無關,相信以寧總在海城的身家地位,不會因爲這件事,對厲家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

    “你!”

    寧泉海聽着溫妤這話,再生氣也只能忍着。

    “所以,厲總也不必爲我,跟寧總起衝突。”

    她低着頭,躲避着他的視線,聲音裏浸滿了從未有過的冷靜,“厲董曾經跟我說過,厲家絕對不會跟寧家撕破臉,兩位真的不必爲我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色,傷了和氣。”

    “溫,妤!”

    從男人脣瓣間磨出她的名字,他的眼神冷到極致,一把將她拽到身後,“說夠了就跟我回去。”

    溫妤不做聲,只是頭垂的更低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唯有這麼做,才能自保,所謂的自尊和人格,在這個時候變得毫無價值。

    寧泉海深沉的嘆了口氣,“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就等我女兒的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厲總,請回吧。”

    他原本就因爲公司被爆料的事情焦頭爛額,現在溫妤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寧泉海當然要順勢緩和跟厲家的關係。

    不管怎麼說,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一旁寧夏的媽媽還要說什麼,被寧泉海制止了。

    厲霆深眸色沉的嚇人,拽着溫妤快步走了出去。

    “你就那麼放過那個小賤人了?”寧夏的媽媽憤憤不平的說道,“看看剛纔厲霆深有多護着那個狐狸精!”

    “看到了,男人嘛,難免會鬼迷心竅,但只要我們渡過這道坎,再借着女兒手術的事跟他們厲家談判,到時候還怕厲家那個老頭子不聽話?”

    寧泉海算計着,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來剛聽了兩句,臉色大變,“我馬上到!”

    “你去哪兒啊?女兒現在......”

    可不等話音落下,寧泉海已經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醫院走廊,喬安娜看着他們一個個接二連三的離開,脣角緩緩上揚,“寧夏,你這齣戲演的可太精彩了,我還有點期待,你接下來要怎麼收場。”

    一開始寧夏計劃着找人綁了溫妤,直接送進手術室,代替她去做那場截肢手術,到時候只需要找幾個人定罪,就不怕厲家發難。

    但溫妤一直在厲霆深身邊,寧夏的人無法下手,她就在病房裏鬧了那麼一場,藉機拖延手術時間。

    還往溫妤身上狠狠潑了一盆髒水,讓所有人都看到溫妤有多麼心狠手辣。

    可即便這樣,厲霆深都沒有懷疑過溫妤。

    他帶着溫妤上了車,關上車門之後,一句話都不說。

    他不開口,溫妤也不作聲,倆人明明坐在同一輛車裏,卻彷彿隔着一個世紀的距離。

    “這是爺爺讓你做的?無論寧家做什麼,都讓你委曲求全,承擔責任?”

    溫妤心裏咯噔一跳,面上扯出一絲笑容,“沒有,我只是說了實話。”

    “實話......”他雙拳攥緊,努力壓抑着心裏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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