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想甩開厲霆深的手,但他實在太用力了。

    兩個人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站着,她的腰被他手臂攔着,身體抵在會議桌上。

    她呼吸聲漸重,卻仍舊緊抿着脣瓣,執拗的看向他。

    她不是他口中說的那種女人!

    別說是對他使用那些欲拒還迎的把戲,她在厲氏過的每一天都戰戰兢兢的,被那些流言蜚語指責的遍體鱗傷,她已經過的很累了。

    “就算,你是正正的親生父親,你也無權這麼對我!厲霆深,你跟我的交易,早在七年前就結束了。”

    “我怎麼活着,怎麼對待別人,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她一字字說的清晰。

    話音落下,她能明顯感受到那隻鉗制着她下巴的手鬆了力道。

    讓她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溫妤趁機,往旁邊讓了一步,跟厲霆深保持着距離,眼下會議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溫妤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

    被人欺負的明明是她......

    厲霆深擡腕鬆了鬆領帶,抽出椅子坐下,他眉眼中流露出淡漠的冷意,“你先坐下。”

    溫妤咬了咬脣瓣,“厲總要訓話,我還是站着聽吧。”

    看樣子,她又一次搞砸了公司交給她的任務,把來採訪厲霆深,解決厲氏公關問題的記者氣走了。

    用不了多久,寧夏又會帶着人來斥責她。

    溫妤心一橫,該來的,躲不掉。

    厲霆深薄脣微微上揚,“你沒做錯什麼,是那個記者不自量力。”

    溫妤垂眸,她也做過狗仔,甚至能從某個方面,理解那個記者,他們好不容易纔有了到厲氏採訪的機會,當然會把這些問題挖個痛快。

    會議室的氣氛漸漸沉了下去。

    溫妤不再開口說什麼,站在那兒,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隔了許久,厲霆深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二十分鐘之內,找個靠譜的記者過來採訪我。”

    說完,他把手機扔在桌面上,那雙眸子裏藏着幾分戲謔。

    “我都記不清,這是我第幾次幫你了,溫妤,你究竟要把我的生活攪亂到什麼程度。”

    “我......”

    溫妤張了張口,無話可說。

    厲霆深冷峻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她看不懂的深意。

    “既然你當初打算帶着早產的正正離開,就該走的再遠一點,一輩子,都不要讓我找到你。”

    他的聲音帶着穿透人心的魔力。

    溫妤皺眉,她回海城的時候,也沒想過,能重新遇到他!

    這一切像是老天跟她開的一場玩笑。

    “你可以去工作了,其餘的事,我來處理。”

    他揉了揉鼻樑,比了個手勢,示意溫妤出去。

    溫妤垂着頭,安靜的退出了會議室,很快就看到何銘領着另外一家電臺的記者和攝像師過來。

    “厲總就在裏面,給你們半小時的採訪時間,具體問題,就按照剛剛談的來,我們厲總從不輕易接受採訪,該怎麼做,你們應該明白吧?”

    何銘如此說着,見那記者連連點頭,他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讓他們進去。

    等人進了會議室,這事兒算是處理完一半了。

    他一轉身,看到溫妤在旁邊發呆,輕咳了聲,過去說,“不是你失誤造成的,我剛纔瞭解了一下,公司有人提前聯絡過那個陳記者,給他透露了一些小道消息,所以他剛纔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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