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亦亦做過飯嗎？”
“做過。”厲霆深挽起襯衫袖子，打開了水龍頭，“他小時候不喫奶粉，還是我變着法哄着，他才肯喫。”
雖然比起正正，亦亦出生時各項體徵都好一些，但他畢竟也是早產兒，加上親生媽媽不在身邊，沒辦法喝母乳。
溫妤聽着，回憶起了正正小時候的事，一時間，對亦亦的愧疚又多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當時能再小心一點，沒有踩空摔倒，孩子們就不會早產了。”
溫妤低下頭，臉上滿是悔色。
水流聲環繞在廚房裏，厲霆深擦着手裏的碗，微微嘆了口氣，關掉了水龍頭。
“不，如果不是你早產的話，我們現在，不會是這種狀況。”
厲霆深回過身來，輕輕攬住了溫妤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當年也受苦了，是我沒照顧好你們。”
他這話雖然遲到了七年，卻字字真心。
那個瞬間，溫妤心頭一震，過往的委屈全都變成了眼淚，縈繞在眼眶裏。
就像厲霆深所說的，假如不是她當年意外早產的話，她不會帶走正正，也不會擁有這幾年的相處時光，更加不會成爲現在的厲太太。
她的手臂緩緩上移。
正要回抱住厲霆深的時候，傭人忽然進來了，“先生，寧小姐來了。”
一瞬間，溫妤把手收了回來。
她慌忙低下頭，“我去看看孩子們。”
說完，就快步上了樓。
他語氣中滿是疏離。
不過寧夏卻一副沒聽出來的樣子，溫和笑着說，“我整理了一些東西，都是之前給亦亦買的，怕你們會用到，所以特別送過來。”
她讓傭人把兩個行李箱放在地上。
還不忘跟厲霆深解釋說，“小孩子有時候玩一些玩具，隨手就扔到一邊了，但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想要了。”
寧夏擡眸看向厲霆深，脣瓣間的笑意更濃了，“更何況，我也跟亦亦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喜歡什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爲了討好厲老爺子和厲霆深，她花了很多心思，甚至在沒有懷過孕的情況下，去跟那些生過孩子的媽媽們交朋友。
爲的無非是能儘早代替那個曾經給厲霆深代孕的女人。
卻沒想到，迎來了此時此刻的局面。
寧夏表現得落落大方，而且一言一語都是在爲亦亦考慮，厲霆深即便想讓她離開，也說不出什麼重話。
“謝謝你特意送過來。”厲霆深開口道。
寧夏這時候也看到了餐廳桌上還沒收拾完的碗筷，兩個大碗，兩個小碗......她甚至能聯想到半個小時前，在這張餐桌上喫飯的幾個人，是種多麼和諧快樂的畫面。
她的心莫名被刺痛，抿着脣瓣，低聲說，“後天就是老爺子的生日宴了，我跟我爸也會去祝壽，你不介意吧？”
厲霆深淡淡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