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墨等的時間並不算太長。

    店掌櫃很快就來了,但一進店他就愣在了當場。

    店裏像是被洗劫過一樣被砸了好多桌椅,小鬍子一臉憋屈而痛苦地跪在地上。

    至於店小二,則是戰戰兢兢低着頭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店掌櫃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多出來的兩個人身上。

    “兩位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沒敢表現什麼情緒,問的小心翼翼的。

    白如墨的指尖輕輕敲着桌面,淡淡地開口。

    “沒什麼,就是教訓了一下不聽話的人而已。我且問你,這鋪子可是你說了算的”

    店掌櫃不明所以,但還是挺了挺腰身,不是很有底氣地說:“自然是的。”

    白如墨勾了勾手指,明音直接將一張紙拍在了店掌櫃的面前。

    “既然你說了算,那就把那個小鬍子給本小姐轟出去,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今後都不用他了。”

    店掌櫃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然後拿起那張紙看了看,這才一臉震驚地看向白如墨。

    “你是廢物三小姐”

    明音臉色一黑,怒斥道:“放肆”

    說着她一揮袖子,店掌櫃猝不及防被她揮了個踉蹌,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店掌櫃猶豫着在白如墨和小鬍子之間來回看了幾眼,這纔開口說:“是小人失禮了,小人拜見三小姐。”

    “只是”他又看了小鬍子一眼,這才問白如墨,“這胡爺卻是不能辭退的,不知三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白如墨看到他臉上實打實的爲難,微微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三人一起到了樓上雅間,店掌櫃這才一臉爲難的把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百旺城素來民風莽撞剽悍,在這裏開店,難免經常有對手甚至是純粹看不順眼的無關人員來找茬。

    想要順利開店,總得有那麼一兩個能鎮住場子的高手纔行。

    當初白浩峯在的時候,單單“白浩峯”三個字在百旺城就已經足以鎮場子了。

    但他失蹤已久,店裏總是有人頻頻來找茬,幾個店裏的掌櫃沒奈何,一番合計之後只能高價僱來幾個高手看店。

    “三小姐,您對這方面不瞭解,可小人實在沒法子辭退胡爺,不然咱們這店是沒法開下去了。”

    “若您實在看不慣他,便請您親自來處理,只是這後果小人卻是不敢承擔的。”

    店掌櫃已經看出來了,白如墨就是來依照白浩峯的安排接手這幾家店鋪的,既然如此他也就破罐子破摔,把難題丟給了她。

    所以所謂的“看護”,其實就是另類的保安,甚至乾脆就是打手

    白如墨垂眸思忖片刻,淡淡地開口說:“把幾個店掌櫃都喊過來吧,我認識一下,順便看看大家的意見。”

    酒店的掌櫃一看不用自己費心,當即應了下來,沒過片刻四個掌櫃就湊在了一處。

    而得知了白如墨的身份之後,四個掌櫃的態度如出一轍他們不敢辭退那些打手,但現在白如墨是主子,她要辭退的話他們攔不住,只是後果他們不會承擔。

    白如墨略略沉吟,便讓他們把那幾個打手全都給辭退了。

    這幾個打手若是都和小鬍子一個態度,那有還不如沒有,說不定更得罪人,不如辭退拉倒。

    那幾個店掌櫃雖然反應不一,倒也都按照白如墨的吩咐來了。

    而白如墨在對過賬簿,瞭解了這幾個鋪子在白浩峯失蹤之後這幾個月之後的營收之後,心下便有了底。

    她沒針對營收的問題說什麼,也沒特別下令讓那些店掌櫃們做什麼,只讓他們一切照常,便帶着明音回白家了。

    回去的路上,明音皺着眉說:“小姐,他們不給我們先前的賬本,只給這幾個月的,這其中明顯有問題。”

    “嗯。”

    白如墨微微點頭:“不過現在不好動他們,爲了不打草驚蛇,不如先保持現狀。”

    說罷她又吩咐明音:“接下來的日子,你照常出來做工,記得多四處轉轉,尋些聰明伶俐的人來。”

    “不拘出身和實力,你覺得合適的便留下,我會單獨見見他們。”

    “咱們得有了一定資本之後,再動那幾家鋪子。”

    明音獨自一人支撐天音苑許久,哪裏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當即便應了下來。

    小姐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清淡,但已經有了少爺當年的樣子,這樣一來,她倒也放心了不少。

    主僕二人一路回到白家,卻不想她們還未回到天音苑,就見烏泱泱一羣人堵在天音苑的門口,明顯是在堵她們兩個。

    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是白如墨的大伯母,也是白如雪的母親,荀幼蓉。

    看到白如墨,荀幼蓉原本還算雍容的面龐頓時黑了一半,怒斥道:“你還有臉回來”

    白如墨輕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地反問:“奇了,伯母都有臉帶這麼多人堵在自家侄女的門口,我爲什麼就沒臉回自己的院子這話從何說起呢”

    荀幼蓉冷哼一聲:“從何說起”

    “你不知使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法子傷了自己的妹妹,不思關心妹妹的傷勢,卻一大早不知廉恥地往外跑,我作爲你的長輩,教訓你一番有何不可”

    她說着突然擡手,遠比普通人的衣袖要長出許多的衣袖帶着極強的氣勢直逼白如墨。

    雖說那是面料柔軟的袖子,但白如墨可以肯定自己被打中的話絕對不好受。

    好在她反應不慢,迅速摘下了頭頂的斗笠擋在了身前。

    清晰的裂帛聲響起,斗笠連同斗笠上垂下來的紗幔被袖子上蘊含的力道直接震得四分五裂。

    白如墨躲避的及時,倒是毫髮無傷。

    “你們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樣子,還真是一家人。”

    對於登門來找茬的荀幼蓉,她已經懶得爭辯了,只是冷笑了一聲,朗聲道:“白如雪搶了尋墨大師爲我鑄的劍,還打傷了我,我難道就不該還手,只能任憑她欺負不成”

    周圍可不止是荀幼蓉帶來的大房的人,還有不少人純粹是來看白如墨怎麼被欺負的,這其中也有不少白家旁支的人。

    一聽到白如墨如此說,衆人一片譁然。

    尋墨大師鑄的劍,落到白如雪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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