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笑吟吟地打量了一下白如玉,之後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涼。
看到白如玉脊背生寒的時候,白如墨終於悠然開口了。
“七根琴絃,一共五次穿過了你的靈脈,六次卡在你的關節處。”
“只要我一動琴絃,你的靈脈也好、還是關節也好,都會受傷”
“到時候你會不會暈過去我不知道,但是估計你這個人就廢掉一半了”
白如墨攤了攤手,嘆了一口氣說:“你要不要認輸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但是我希望你能爲了當年的事情向我道歉,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突然手抖。”
聽了白如墨的話,白如玉的臉色忍不住就是一白,變得十分難看。
那幾根琴絃穿過身體的疼痛,作爲一個凝氣八層巔峯的人來說其實並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多年修煉誰還沒受過傷、忍過疼呢
她又不是那個怕疼的廢物白浩原。
可是她接受不了自己被廢,更接受不了向着白如墨道歉,尤其是爲了以前的事情道歉。
若是放到當初她還小的時候,道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如今的白如玉在白家旁支裏面的地位和嫡系的白如霜差不多。
她雖然實力略遜於白浩平,但還有一個身爲二長老的爺爺,也是旁系裏真正的寵兒。
和嫡系小姐一樣被寵大的白如玉,心中的傲氣根本容不下她給一個曾經的廢物道歉。
不過白如墨也沒有耐心等她猶豫。
就算她有耐心,她也不想過多浪費溫亦寒的靈力。
所以她只是眯了眯眼開口道:“我的耐心有限,我數到三,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一。”白如墨目不斜視看着白如玉的神色,發現白如玉的臉上依然滿是猶豫。
而這時候那些擂臺下面和場地外面能聽清楚白如墨在說什麼的人,都在紛紛議論她說的“當年的事情”是哪件事。
“二。”白如墨看着白如玉面上那掙扎的表情,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當初那件事情在白家還是挺轟動的,畢竟那是在所有人心中驚才絕豔的少年白浩峯第一次那樣無理取鬧。
對,在白家人的眼裏,白如玉已經被關禁閉了,白浩峯再替白如墨討公道便是無理取鬧。
這件事凡是年歲大一點、經歷過的都還有印象,所以經人一提便紛紛想了起來。
至於望君安,他原本是不知道有這件事的。
但是在其他人的隻言片語之中,他隱約也聽明白了,一時之間他對白如墨滿是心疼。
怪不得白如墨會逼着白如玉當衆道歉,原來當年白如玉做過這樣過分的事情。
白如墨壓根沒理會其他人在說些什麼。
她一直緊盯着白如玉的神色。
在白如玉開口的一瞬間,她脫口而出道:“三”
白如玉原本要說什麼,或者她發出來了什麼音節對於白如墨來說根本不重要。
因爲她本來就沒打算聽白如玉道歉。
現在道歉有什麼用呢難道能抹除已死的白如墨的心理陰影
她不過就是想看白如玉掙扎一會兒,然後在她打算放棄掙扎的時候廢掉她。
僅此而已。
所以在白如玉開口的瞬間,白如墨那個清脆而果斷的“三”也脫口而出。
於此同時,她的手也動了。
沒有抱着琴的右手突然搭在了七根琴絃之上,往下一按,七根琴絃像是被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從白如玉的體內飛了出來。
不是按照原本的軌跡被抽了出來,而是真真正正的飛了出來。
割斷了白如玉的經脈、損傷了她的關節。
琴絃飛出來的一瞬間,白如玉一聲悶哼之後就控制不住倒在了擂臺上。
這時候她身上那些細長的傷口才有鮮血飛濺出來。
而白如墨卻在收回琴絃的同時用一根琴絃捲起白如玉的傘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剛好擋住了那些飛濺的鮮血。
“白如墨”
倒在地上的白如玉狠狠瞪着白如墨,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裏面充滿着恨意。
她的經脈居然就這麼被白如墨給硬生生用琴絃割斷了。
將來若是恢復不好,那她便和以前的白如墨一樣,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了
“白如墨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白如玉的眼睛都紅了,嘴裏說着狠話,只可惜因爲關節損傷,她連坐起來都喫力。
白如墨卻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只是後退了兩步,然後低頭俯視着白如玉。
“當初我年紀小、膽子也小,還不能修煉,什麼都不知道。”
“我哥哥想過討還公道,可你們都覺得他是小題大做。那時候的他拿你沒辦法,也只能放過你了。”
“可是你呢後來你卻仗着我怕你,對我的欺負變本加厲。”
“殺我”白如墨冷笑着反問,“你以爲我現在不想殺了你嗎”
“只可惜現在是家族大比期間,擂臺之上不能傷人性命,否則你以爲你現在還能說的出話”
這個時候,臺下的裁判長老們已經在議論紛紛了。
二長老而是氣得臉都黑了。
白如玉是他唯一的寶貝孫女,還是個天賦不差的,結果就這麼被白如墨毀了
要不是其他長老攔着,他恐怕已經要破開結界衝到擂臺上了。
“家主,白如墨下手太狠,這種情況已經算是失去比賽資格了吧”
二長老咬牙切齒,要不是顧及白修齊的身份,他說不定已經破口大罵了。
白修齊也有點爲難。
畢竟在擂臺上斷人經脈這還是第一次發生。
就算之前白如墨出手,也沒有真正讓人重傷過。
可這一次已經不是輕傷重傷的問題了,這等於是廢了白如玉
不過不管論親疏還是論天賦,白如玉都遠不如白如墨。
況且還有鳴鋒劍和尋墨大師的事情沒有弄明白,白修齊怎麼可能不偏向白如墨呢
所以思索片刻之後,他還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