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她才反應過來。
“毒”她伸手一把抓住了白如墨的手腕,咬牙切齒地問,“你在茶水裏下了毒”
白如墨好笑地反問道:“大伯母是在同我開玩笑嗎”
“你根本沒有喝茶,茶裏面有沒有毒和你有關係嗎”
荀幼蓉的臉色一變,手上加大了幾分力道,冷聲問:“那你所謂的毒又是什麼意思”
白如墨也不瞞着她,輕笑一聲說:“茶水裏確實沒下毒啊。”
“我不過是學了你們大房,把毒下在了空氣之中,別說是你,就連守在門口的丫鬟也中毒了。”
“這麼說,大伯母應該明白了吧”
“我不信”荀幼蓉冷聲道,“如果房間裏都是毒,你和你的丫鬟應該也中毒了纔對。”
“既然你們兩個都沒事,那解藥呢”
白如墨聞言搖了搖頭,纖長細白的手指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和茶漬。
她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同情說:“所有的解藥都在這裏了。”
“我好心給伯母倒茶,伯母摔了茶杯不說,連茶壺都摔了。”
“還好還好我和明音事先喝過了,不然連我們兩個都要中毒了。”
她說着,還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
荀幼蓉的臉色一黑,冷哼道:“我不信你沒有其他的解藥,快點交出來”
“還有,雪兒的解藥也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白如墨聞言歪了歪頭,好笑地說:“你信不信關我什麼事情我還能管得了你想的是什麼不成”
“至於你說的不客氣,這話就有意思了”
“你們一家,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唯一一個對我客氣過的白如雪,還不是假惺惺的笑裏藏刀”
“如今我不過是小小的還一些利息,大伯母何必生氣呢”
荀幼蓉已經在漸漸覺得自己身上沒什麼力氣了,她又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好好啊白如墨,你如今出息了,看來我們是真的不該對你手下留情,就該直接毒死你纔對”
這會兒她也意識到了,白如墨能給她悄無聲息的下毒,想必也是察覺到了他們在天音苑下的毒。
偏偏白如墨這幾天一直讓他們誤解她中毒了,就連和白浩忱等人比賽的時候,她都是做出一副用手裏的琴險勝的樣子。
這丫頭藏得可真深啊。
現在她都開始懷疑,當初癡癡傻傻的白如墨也是爲了降低別人的防備假裝的了。
白如墨微微搖了搖頭:“那大伯母可真是心狠,我到現在都還沒想過弄死你們呢。”
“你看,就說你身上的毒,其實和雪兒妹妹的是差不多的。”
“她身上的毒是會渾身痛癢,大伯母你中的毒沒有那麼猛烈,卻更磨人一些。”
“你現在渾身無力不過是這種毒的副作用。”
“這種毒真正的作用是讓人渾身發癢,而且越來越難以忍受,會忍不住用手去抓、去撓”
“至於是撓幾下就好,還是撓出來血印子,那就全看大伯母你的忍耐力了。”
荀幼蓉的表情起初還有幾分質疑,可隨着白如墨的解釋,她就像是當真感覺到了身上發癢一樣。
沒了耐心的荀幼蓉猛然越過桌子向着白如墨撲了過去。
白如墨往後退了兩步,擡腳踢在了荀幼蓉的腿上。
身上本就有些無力的荀幼蓉腿上一軟,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她這一摔,偏偏趴在了那一灘茶水漬旁邊,若不是她躲得及時,怕是要被茶壺的碎片劃傷。
在外面守着的丫鬟也感覺到了自己渾身無力,聽到白如墨的解釋,又聽到荀幼蓉摔倒的聲音之後,小丫鬟當即便慌了,開始高呼救命。
白如墨聽了搖了搖頭說:“聒噪,她怕是忘了,我這小院子位置偏僻,現在又不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能聽到呼救的的人可不多。”
“再說當年你們欺負我的時候,我哭着喊着也沒人聽到呀,嘖嘖嘖,你們怎麼能忘了這些事呢”
荀幼蓉這會兒也早已忘了面子不面子的事情。
她站起來之後立刻也從腰間扯下來一根鞭子,當頭就照着白如墨抽了過去。
白如墨一個閃身躲過了鞭子,荀幼蓉生怕鞭子被她搶奪了,所以又趕緊收了回來,開始威脅。
“你把解藥給我,我可以勉強饒過你這一次,不然你”
“不然怎樣”白如墨微微歪着頭,指了指地上說,“解藥不就在這裏嗎你看這裏居然還有一點,還不趕緊喝掉說不定還能管些用呢。”
荀幼蓉順着白如墨的手指低頭看了一下,臉色頓時更黑了。
那是被她摔掉的茶壺,壺底有一塊沒有摔壞,裏面還存積了一小口茶水。
看到那一小口茶水,荀幼蓉心頭的火氣直衝頭頂。
白如墨一個廢物,居然這樣侮辱她這個長輩
她是來給女兒算賬的,不是來受辱的
氣急了的荀幼蓉將手裏的鞭子一扔,擡掌直接照着白如墨的天靈蓋拍了過來。
白如墨見狀一彎腰,一腳踹了出去。
荀幼蓉被她踹的連連後退幾步,就這麼退到了房間外。
白如墨嗤笑了一聲說:“有意思,大伯母明知道一個人打不過我,還敢上來找死,可真是笑死我了。”
“看在你好歹是長輩的份上,我告訴你一件事。”
“雖然你身上的毒沒有解藥,但白如雪中的毒和白浩原是一樣的,而我給白浩原的那一瓶藥可以緩解他身上的痛苦。”
“如果大伯母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還能再告訴你一件事”
不等白如墨的話說完,荀幼蓉就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她一眼,一甩袖子拽着丫鬟踉踉蹌蹌離開了。
既然白浩原那裏有解藥,她何必在這裏看白如墨這個廢物的臉色
只要女兒不再痛苦,自己身上癢幾日算什麼
不過,等這段時間過去,等身上的毒解了,她一定要親手弄死白如墨這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