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着眉頭有些無奈地問:“我不過依照修魔的法子練了這麼一會兒,現在返回還來得及嗎”
溫亦寒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突然笑了。
“笑什麼”白如墨鼓了鼓臉頰,輕哼了一聲說,“我要是成了世間公敵,你也跑不掉的好吧”
溫亦寒搖了搖頭,擡手摸了摸白如墨的頭柔聲說:“不是笑這個。”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修魔說到底只是一種區別於大衆的修煉方式罷了。”
“天生魔體這種東西沒點見識的人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見得會察覺到。”
“你自己想想,我在你的識海之中這麼久,甚至還控制過你的身子都沒有發現,其他人哪裏是這麼容易發現的”
白如墨聞言,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偏偏溫亦寒緊接着又來了個“不過”。
她的眉頭一下子又皺了起來:“不過什麼”
溫亦寒偏着頭,看着她說:“修魔也要看功法。”
“有些功法練完看起來魔氣十足,而有些功法就算你動手也不見得有人能看出來是修魔,所以能不能放鬆,還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白如墨想了想,鄭重地問:“那,剛剛那名女子,你也沒看出來她是修魔的吧”
“這麼看來,九天魔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溫亦寒笑着搖了搖頭:“那個女人太強了。”
“僅憑殘存的靈識就能做出那樣強橫的結界,還能強行隔絕劍靈和主人的靈識聯繫。”
“以她的實力,只要她不特地暴露,恐怕整個殘靈界也沒多少人能看出她是不是修魔。”
白如墨眉頭一皺:“你不會是強行破開她設下的結界所以狀態才這麼差的吧”
不等溫亦寒說話,她又緊張地追問了一句:“你真的沒事嗎”
“我看你的狀態很差,你要是有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也無所謂,但不要勉強自己啊。”
溫亦寒搖了搖頭,之後聲音中帶了幾分疑惑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沒問題了”
“是那個女人傳給你的修魔功法嗎”
白如墨眨了眨眼睛,食中二指點着自己的下巴說:“九天魔韻啊,怎麼了”
她和溫亦寒之間沒什麼祕密可言,所以想都沒想就直接說出來了。
“說來這九天魔韻也屬於用聲音來攻擊和操控別人,正適合我用。”
“要是沒什麼危險的話,那我還得謝謝那位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前輩了呢”
白如墨說到這裏,突然發現溫亦寒緊皺着眉頭,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一樣,忍不住就多嘴問了一句:“怎麼了,哪裏不對嗎”
溫亦寒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濃濃的遺憾和茫然說:“沒什麼我們想個辦法出去吧,白浩平應該還在外面等着呢。”
白如墨能察覺出溫亦寒心中那濃到化不開的情緒,但他既然什麼都不肯說,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了。
“嗯。”她點了點頭,悶聲說,“那個女人傳給我功法的時候,也傳給了我解開結界的手法。”
她說着看了看溫亦寒:“你抓住我的胳膊,我這就帶你出去。”
溫亦寒沒說話,擡手虛握住了她的小臂。
白如墨立刻開始按照黑衣女子教給她的方法結手印。
手印結束之後,她的腳下開始出現了一個光圈,恰恰將她和溫亦寒籠罩其中。
兩人隨着光圈消失,又出現在了結界的外面,也就是溫亦寒追着白如墨跳下去的地方。
這一處坑洞並不算深,而且洞口被鱗星蟒給撞過之後變得特別大,兩人不過稍稍借力便跳了上去。
跳上去之後溫亦寒便鬆了手往前走去,白如墨見狀沒說話,就這麼跟了上去。
她並不知道溫亦寒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關鍵性的東西,但她能察覺到溫亦寒的情緒變化十分明顯。
溫亦寒不說,她也不好多問,只能自己瞎猜了。
不過他先前還沒事,聽到“九天魔韻”之後便突然情緒大變,難不成
他知道九天魔韻
換句話說,他可能認識那個黑衣女人
那他突然產生強烈的遺憾和茫然,又是爲什麼呢
白如墨就這麼一邊走一邊暗自琢磨,然後一個不小心就撞倒了溫亦寒的背上。
鼻尖撞上後背的感覺實在酸爽,白如墨連忙擡手捂住鼻子,眼淚條件反射一樣就這麼滾落了下來。
溫亦寒轉身看到的,就是白如墨一邊揉鼻子,一邊流着淚擡起臉來無辜地看着他。
“額”溫亦寒尷尬了一下,本想擡手幫白如墨揉一揉,最後卻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下次走路別貼這麼近”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而且走路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
白如墨擡手擦了擦淚水,然後繼續捂着鼻子,悶悶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胡思亂想”
溫亦寒的語氣更加無奈了:“你能察覺到我的情緒,我怎麼察覺不到你在胡思亂想呢”
他搖了搖頭說:“你猜的沒錯,我是恢復了一些記憶,所以,我在想”
“那個女人,我應該認識。”
“只是”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當時居然沒有意識到,還是知道你說的九天魔韻之後才”
說到這裏,他又搖了搖頭。
“罷了,不過是一段靈識,就算現在遺憾也來不及了。”
白如墨這會兒早顧不上擦淚、也顧不上捂鼻子了。
她瞪大了眼睛說:“話不能這麼說,怎麼就來不及了呢”
“我以前在小說裏看過,好多大佬都喜歡在歸隱之前留下一段靈識什麼的給自己找個徒弟或者傳承。”
“如果是這樣,那這位大佬應該也在某處歸隱或者閉關呢。”
“現在我們有九天魔韻這個線索,還是有希望找到她的呀。”
“不過”她突然眨了眨眼睛,語氣一轉,有些激動地問,“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啊能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