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原本正在魔獸羣中橫衝直突,專門殺傷那些級別比較高的魔獸,再交給身後的望家弟子補刀。
聽到白如墨的聲音之後,他的動作猛然一頓,然後便轉頭看了過來。
“阿墨”
他的聲音中滿含欣喜,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望君安。
白如墨還沒表示什麼,就見望君安的表情微微一愣,之後面色一寒,指着她的身旁凝聲問道:“他是誰怎麼和你在一起”
白如墨聞言,下意識地就扭頭看向了溫亦寒,順便用目光提醒他。
她知道溫亦寒一直看望君安不順眼,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她可不想溫亦寒這個時候和望君安針鋒相對。
不止是白如墨,幾乎所有白家人的目光也落在了溫亦寒的身上。
除了白浩平幾人之外,其他白家人也早就想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到底是誰了。
只是溫亦寒剛出面就表現出來了極強的實力,這下他們就算各有猜測,也不敢直接問,誰知道會不會一句話不對就惹得他生氣呢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有人直接問了出來,而且這個人還是和白如墨青梅竹馬、淵源頗深的望君安。
這下有好戲看了。
那些白家人不約而同地操起了看熱鬧的心思。
溫亦寒自然是收到了白如墨的目光,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情,所以他倒是稍稍收斂了自己對望君安的敵意。
然後,他便一臉淡然地反問:“你又是誰怎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喊如墨的名字喊的如此親暱”
白如墨聞言,忍不住嘴角一抽。
她有些無奈地看了溫亦寒一眼,在識海中吐槽:“你這是學他說話呢”
溫亦寒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的在識海中回覆她說:“我是認真在問他,我倒是想知道,他當着這麼多人會怎麼說。”
白如墨聞言撇了撇嘴,任由溫亦寒折騰去了。
他今日能不直接表現出對望君安的敵意,已經很不容易了,其他的她才懶得管。
望君安狠狠地一腳踹開一隻湊上來魔獸,將那隻三級魔獸踹到暴斃當場。
他看向溫亦寒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阿墨身邊的男人說他喊阿墨的名字喊的親暱,他又何嘗不是呢
而且他喊當衆牽着阿墨的手,阿墨卻半點沒有介意,甚至還和他有眉目神色間的交流。
彷彿兩人不用言語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一樣。
明明以前的白如墨都沒和他到這種地步,這怎麼能讓他不喫味呢
他輕哼一聲,看了溫亦寒一眼,冷聲說:“我叫望君安,是阿墨青梅竹馬的好友,我喊她阿墨喊了至少十年,我們兩家人都知道。”
“你又是誰憑什麼問我這些”
看到溫亦寒和白如墨在一起那般自然的樣子,他突然福至心靈,脫口而出問道:“莫非,你是尋墨”
他並沒有見過尋墨大師,但他知道尋墨曾經點名要白如墨的事情,也知道那把鳴鋒劍多半是尋墨大師專程給白如墨鑄造的。
“想多了。”溫亦寒輕瞥瞭望君安一眼,半點多餘的解釋都懶得給。
白如墨見狀頗有些無奈,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後給望君安介紹說:“他是溫亦寒,我的朋友,不是尋墨。”
她說着指了指一旁的望家人:“你們家還有我們家不少人是見過尋墨大師的,所以他們都知道,溫亦寒不是他。”
望君安點了點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其實溫亦寒是不是尋墨又有什麼區別呢
反正和白如墨走得這麼近、這麼自然的都是他的對手。
而且白如墨爭着回答,簡直像是在特地護着溫亦寒,不讓溫亦寒被他爲難一樣,再想想最近白如墨對自己的態度,望君安的心情頓時暗淡了不少。
偏偏溫亦寒壓根沒多看望君安一眼,只是鬆開了白如墨的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去帶着大貓攔到前面設立結界吧,放心,這邊有我坐鎮,不會出事。”
白如墨有些不確定地看了溫亦寒一眼,這才叮囑了一句:“你要是懶得出手,不出手也行,但是你得幫我盯着,別讓哪個人死了。”
這是她的底線。
白浩青殺了也就殺了,雖然罪不至死,但實際上死不足惜。
但其他人還得活下來面對過多的魔獸,總不能說不管就不管了。
最主要的是,眼下他們難得找到了一點有關白浩峯的線索,爲了找到白浩峯的下落,多半還要在百旺城中多逗留一段時間。
所以有些事情她不好做的太無情。
明明兩人已經表現出來自己的實力,明明擡手就能解決這裏的問題,卻對白家人見死不救的話,就算白如墨自己心裏過得去,面上也過不去。
溫亦寒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又拍了拍白如墨的頭,順勢揉了揉她柔軟的烏髮:“好了,我心中有數,你快去設下結界吧。”
白如墨頓時沒好氣地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還揉頭髮亂了”
說罷她突然撲上前去,狠狠把溫亦寒隨意束着髮辮的絲帶拽開,擡起雙手不客氣地在他的頭頂一頓揉搓。
等到把溫亦寒好好的一頭長髮揉成了亂草一般,白如墨這才哼了一聲,下巴一揚,甩着他的髮帶滿意地離開。
溫亦寒散亂着一頭長髮,看着離開的白如墨,無奈地搖了搖頭,面上卻帶了幾分寵溺的笑容。
這一幕幾乎被所有人看在眼裏,大家的反應各不相同,望君安卻是黑了一張臉,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冷氣。
望家有幾個和望君安交好的人下意識地就往一旁躲了躲。
他們都是從小一處長大的,誰見過望君安有過這樣的狀態
一想到他如今的實力,衆人難免都有些心裏發憷。
偏偏這時候一隻不長眼的五級魔獸從望君安的背後襲了過來。
那魔獸速度極快,即便衆人看到這一場景之後及時驚呼出聲,試圖提醒望君安,他也躲不及了
若是這魔獸一巴掌打下去,望君安非得落個重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