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了鼓臉頰,捏着那根絲質髮帶大步上前,然後沒好氣地遞了過去:“頭髮,綁起來”
溫亦寒低頭看了看,純黑的髮帶帶着點絲綢特有的光澤乖巧地趴在白如墨白皙的小手上,倒襯得她的手越發白皙了。
他擡手將長髮攏在一處,笑了一下對白如墨說:“我自出現便是這樣的髮型,不太會綁頭髮,要不還是你幫我吧。”
白如墨聞言一愣,一張俏臉都黑了。
溫亦寒確實自第一次出現虛影到如今,不管是髮型還是衣服從來沒有變過,大概他劍靈的樣子便是如此。
可他說他不會綁頭髮,誰信呢
又不是讓他梳髮髻,不過是把頭髮攏在一處綁起來而已,他說他不會
開什麼玩笑
她也不說話,只是沒好氣地狠狠瞪着溫亦寒。
溫亦寒一臉無辜地說:“總之,頭髮是你拆開的,讓你幫我綁上,也沒什麼不對吧”
白如墨撇了撇嘴,將髮帶往溫亦寒的懷裏一扔:“不管”
恰逢白星業有事來找她,她便和白星業說話去了。
而溫亦寒則是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順手將髮帶收了起來,然後就這麼披散着頭髮往白如墨那邊走去。
白如墨正聽着白星業說白家子弟受傷嚴重,回百旺城不方便的事情,轉頭就發現溫亦寒依然披散着一頭烏髮,就這麼到了她的身邊。
她張了張嘴,無奈地看了溫亦寒一眼,然後輕哼一聲,轉而繼續看向了白星業。
“領隊的意思是,讓我救人”
白星業有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你的醫術不錯,煉藥的本事更是出人意料。”
“單看大少爺如今已經面色如常,傷勢痊癒了近半,就知道三小姐你有救人的法子了。”
“我知道你對咱們白家的人沒什麼好感,但還是想求三小姐出手,搭救一下大家。畢竟他們傷的如此重,爲的也是避免那些魔獸衝入百旺城中。”
白如墨聞言看了看白星業,又看了看那些白家子弟,最後看了看不遠處的望家子弟,以及面上稍稍帶着幾分委屈的望君安。
“行吧。”她悠悠出了一口氣說,“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藥草不夠了,得繼續再收集一些。”
反正衆人和先前的白浩霆他們差不多,就是最普通的內傷外傷,用她給白浩霆的藥完全沒問題。
只不過,先前的藥不多了,想供給四十幾人用藥,起碼得再煉製兩爐纔行。
白如墨這話一說,白星業頓時鬆了一口氣。
收集藥草的事情,白如墨雖然點了幾名白家子弟,但看到他們人人一身重傷的樣子,她實在是難以放心。
既不放心他們去挑選藥材,也不放心他們深入林中。
在原地無奈地站了片刻之後,她轉身走向溫亦寒。
溫亦寒見狀笑了一下,問道:“是要讓我陪你去採藥嗎也不是不行,只是頭髮不紮起來終究行動不便”
溫亦寒將手裏的髮帶交到白如墨的手中,十分聽話地轉身背對着她。
白如墨一臉無奈地從空間袋中取出梳子,仔細幫溫亦寒梳理了長髮,然後將那三千及腰青絲歸攏一處,用手裏的絲帶綁了起來。
只不過
綁頭髮的時候,她多少生了幾分惡趣味,無比熟練地給他在背後綁了個蝴蝶結。
白如墨動心思的時候,溫亦寒就隱隱有所察覺,等到轉身看到她那一臉促狹的笑意,他哪裏還不知道這丫頭使了壞
不過他也不甚在意,垂在身邊的手順勢握住了白如墨的手說:“走吧,傷勢不等人,還是快些去尋藥草的好。”
白如墨早就習慣了和溫亦寒之間這種自然的身體碰觸,便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只是走了兩步她纔想起來兩人中間還隔着個未婚妻的事情。
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呆愣,被溫亦寒握在手中的手是抽出來也不是,不抽出來也不是。
好在現實沒給她更多糾結的時間,身後傳來了望君安的聲音。
“阿墨,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望君安的目光在白如墨和溫亦寒的手上掃過去好幾次,這才皺着眉頭看着白如墨問:“我剛剛聽你們說,好像是打算去採藥”
自打雙方匯合起,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白如墨的身邊,自然隱約聽到了白星業和白如墨說的話。
當然,也順便看到了白如墨給溫亦寒梳頭束髮的一幕。
這一幕當真讓他從心底裏生出一股妒意和怒意來。
只是這股酸溜溜的感覺還沒有徹底醞釀成功、爆發出來,他就發現溫亦寒已經拉着白如墨的手要離開了。
這時候他哪裏還顧得上多想自然是連忙追了上來。
白如墨不知道望君安這短短片刻的時間到底是何等的糾結,不過他問的問題也不是什麼隱祕,所以她也不瞞着他。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白家人,隨性地說:“你也看到了,我們白家這邊全都受傷不輕,趁着這會兒沒有魔獸騷擾,我們去採些藥草來,我好開爐煉藥。”
聽到“開爐煉藥”四個字,望君安先是眼睛一亮,繼而微微一愣:“你是說,你開爐煉藥你會煉藥”
溫亦寒忍不住想開口駁他幾句,白如墨連忙捏了捏他的手,然後看着望君安點了點頭說:“是啊,一起來參加試煉的白家人都知道。”
望君安略一思索,之後眸中又是一亮。
“阿墨你會煉藥嗎那太好了”
“你看,我們望家子弟也有好多人受傷了,不如也算上我們的份,可好”
他往前走了幾步,殷殷的目光看着白如墨說:“你放心,不會白讓你出力,丹藥我們可以按市價來出錢買,而且我還能陪你去採藥。”
溫亦寒聞言輕瞥瞭望君安一眼,心道重點還不是最後一句
白如墨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眨了眨眼說:“不至於不至於,市價不至於,以你我的關係,可以優惠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