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好氣的一揮手,怒道:“你還好意思問”
他指着不遠處白家人的營地說:“你給他們煉藥治傷,爲什麼分文不取”
白如墨微微張了張嘴,似笑非笑地反問:“我姓白,他們也姓白,大家體內好歹流着同樣的血。”
“煉藥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爲什麼要收他們的錢呢”
“難道你覺得,我應該跟他們要錢”
她這話說來也沒錯,但在白浩霆耳朵裏就是另一種意思了。
他黑着臉怒氣衝衝的問:“那你爲什麼要我的錢爲什麼要我們的錢”
“爲什麼不要”白如墨的語氣理所當然,“你們那是買命錢,我好意思不要,你們好意思不給嗎”
說到這裏,她突然冷冷一笑,語氣一變:“再說了,藥是我自己煉製的,我想不想收錢、收多少都是我自己樂意的事情,你要是不服,你自己煉藥去,不然就閉嘴”
她和大房的人都徹底撕破臉了,哪裏會給白浩霆留什麼面子呢
白浩霆聽了白如墨的話,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呼吸重到胸口像是在拉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半天停不下來。
白如墨見狀,淡淡地開口說:“哦,對了,若是無事,我建議你還是好好休息去,少來這裏沒事找茬。”
“萬一你再氣出個好歹來,顯得倒像是我的藥沒用似的。”
白浩霆現在是真的氣得要死,但他也知道,生氣只能讓白如墨更開心。
所以他狠狠地瞪了白如墨一眼之後,袖子一甩就轉身離開了。
他那四個組員沒想到白浩霆出師未捷就被氣了個半死,沒有白浩霆撐腰,單憑他們哪裏能和白如墨、白浩平兩人作對
略略尷尬片刻之後,他們四個也悻悻離開了。
幾人眼睜睜看着他們五人怒氣衝衝的過來、兩句話之後憋悶無比的離開,一時之間都有些無語。
望君安不好攙和白家的事情,白如月幾人不好明着嘲諷,白浩平卻是半點不在乎。
看了看三人灰溜溜離開的身影,他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說:“連句狠話都不撂下,就這麼走了”
“看來他們也知道逞口舌之快是惹不過你的,早知如此何必過來找茬呢”
白如墨聞言攤了攤手:“誰知道呢”
“來來來,不理他們,咱們繼續喫咱們的午飯,大家都折騰大半日了,早餓壞了,還是喫飯要緊。”
一邊說着,她又將烤肉一一分給幾人。
溫亦寒當真只在一旁含笑看着,而望君安則是垂眸看着手裏的烤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如月和白浩平兩人多少都能察覺到這三人之間有點問題,所以他們二人什麼都不做,全都在埋頭喫東西。
白浩瀾和白浩文沒想太多,但見白如墨幾人都不說話,便也只好埋頭喫飯。
只不過在他們喫東西的時候,白如墨突然開口了。
“等一下”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嚴肅了,其他幾人的動作整整齊齊的一頓,齊刷刷的擡頭看向了她,就連喫的正歡的青紋虎也不例外。
白浩瀾也是一愣,用筷子輕輕晃了晃手裏差點被他喫進嘴裏的菌類:“這個七星菇,不能喫嗎是有毒嗎”
白浩平則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碗裏的七星菇,給白如墨解釋說:“我們知道這東西有毒,微毒,肉喫多了,喫一點清口沒事的。”
“以前他們出來家族試煉或者出任務,都喫這個,也沒出過什麼問題,不用擔心的。”
白如墨笑着點了點頭,之後又微微搖了搖頭,耐心給他們解釋。
“若是平時,你們喫也就吃了,但是今天不行。”
“我給你們配的藥裏,有兩位藥草和七星菇藥性相沖,吃了會對傷勢不利,喫多了甚至會引發體內玄靈氣紊亂。”
“玄靈氣紊亂,平時是沒什麼事,但現在大家都帶着傷,玄靈氣紊亂的結果,就是吐血,然後內傷更重咯。”
她說着還攤了攤手。
白浩瀾倒吸一口冷氣,順手就把自己手裏的七星菇給扔了,之後端起碗來,將碗裏的七星菇全部撿起來丟到了一旁。
白浩平聞言,則是乾脆將碗給扣到了一旁。
望君安看着他們做這些事情,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其他幾人則是一會兒看看白如墨,一會兒看看地上的碗和七星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撿完了碗裏的七星菇,白浩瀾才皺着眉頭有些不解地問:“如果這東西吃了對身體不好,那他們”
他擡頭指了指不遠處的白家人,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沒告訴他們嗎”
白如墨聳了聳肩,之後笑了笑:“七星菇都扔出來了,喫飯吧。”
白浩瀾默默倒吸了一口冷氣。
得了,看來是沒告訴他們。
而且他看了看白如墨,看了看溫亦寒、望君安、白浩平三人,發現這幾個人完全沒打算說出來,只好也跟着閉嘴,埋頭喫飯。
白浩文微微皺着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那,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啊”
幾人全都不說話,白浩瀾咳嗽了一聲,繼續埋頭喫飯,只有白如月很是無奈地推了白浩文一把。
“想什麼呢你去給他們說他們信嗎”
白浩文一臉的糾結:“可是,我們不說的話,他們出事怎麼辦”
白如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放心,死不了人的。”
見白浩文還想說什麼,她勾着嘴角又添了一句:“就算他們來找麻煩,也是找我的麻煩,找不到你的頭上,你怕什麼”
白浩文聞言略有些尷尬,他確實是比較謹慎、比較怕事,不過被白如墨這麼直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望君安見白浩文實在是尷尬,便開口轉移話題:“不過,阿墨你爲什麼沒有告訴他們呢事先說一句也不是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