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洪流微瀾 >第八十一章 科學院外籍院士
    話分兩頭,沒過多久,謝綰收到安培的回信。安培表示,他認真地把實驗重新做了好幾遍,確認謝綰的發現是真實的。然後給出了好幾種可能的解釋,跟謝綰探討。謝綰一看,跟事實差距還有點大啊,這怎麼行。

    爲了扶安培上位,謝綰乾脆把磁針轉動方向和電流方向的關係服從右手定則的規律歸納出來,用於描述電流和電流激發磁場的磁感線方向間關係;又設計了四個實驗,用數學描述兩電流元之間的相互作用同兩電流元的大小、間距以及相對取向之間的關係;還提出電流在線圈中流動的時候表現出來的磁性和磁鐵相似,似乎可以用螺線管來探測和量度電流他把這些一股腦的寫進回信中,就差直接給出安培定則、安培定律、電流計原理了。

    謝綰畢竟是後世來的人,沒有耐心陪着這個時代的科學家艱辛的瞎撞,直接給了一大半答案,就等着安培逆向搞出個學術大成果。

    而此時在巴黎,詹姆士羅斯柴爾德正在根據謝綰的建議進行兩項祕密行動。

    第一件事,他高價購買到一副據說是路易十七王子少年畫像,然後根據畫像尋找相似的三十三歲的年輕人。路易十七出生於1785年,是路易十六和王后瑪麗安東涅特的第二個兒子,出生後名爲路易夏爾,被封爲諾曼底公爵。1789年在法國大革命開始前一個多月,其兄路易約瑟夫逝世,路易夏爾成爲新任的法國王太子。可惜這個王太子頭銜跟厄運如影隨形,他父親被砍頭之後,他就一直被監禁,後來被送給鞋匠安託萬西蒙撫養,意在“改造成一位堅定的共和國公民”,直到1895年被傳出病故。不過當時就有傳言,稱真太子並沒有死,屍體只是調包。

    畢竟只是十歲少年的畫像,詹姆士很快就找到一個三十歲的破落貴族青年,長相大差不差,又買通了已經被送上斷頭臺的鞋匠西蒙的女兒,串通一氣幫這位“路易十七”做了全套身份證明。然後他讓這位路易十七太子在巴黎郊外的一所別墅住着,等待他的命令。

    第二件事,是發動羅斯柴爾德在巴黎、倫敦、維也納、法蘭克福、那不勒斯的勢力,在歐洲各地悄悄大量收購法國國債。

    由於謝綰大致知道亞琛會議會做出對法國很有利的決議,所以他讓羅斯柴爾德抓緊時間,趕在會議決議出來前控制市面上大部分法國國債。由於亞琛會議足足拖延了好幾個月,關於法國的消息跟擠牙膏似得一點點出來,法國國債也忽漲忽跌,這給了羅斯柴爾德相對低價收購的機會。

    這批於1817年發行的法國國債規模並不大,原因是當時法國政府信用不好,國債發行困難,在承銷銀行的建議下,只發行了兩億法郎,勉強平衡了戰爭賠款。這筆國債總市值約合一億一千萬塔勒,在各地羅斯柴爾德共同參與,分別喫進的情況下,實現了對這批國債的控制,然後依舊讓它正常交易,等待時機。

    正當謝綰跟各地羅斯柴爾德之間以每天一兩封信的頻率,緊張操作法國國債收購工作時,突然發生了一件令謝綰哭笑不得的事情:

    安培院士在收到謝綰的信之後,不到一個月便搞出了安培定則、安培定律,初步實驗成功電流計,並創造性的提出了分子電流假說。他迅速的發表了學術報告,這個時代正是電學誕生的黎明,這份成果豐富、意義重大的學術報告發表後不到兩週就引起歐洲科學界的轟動。

    這位電學大神非常實在,他一邊忙着到處參加學術成果宣講會,一邊在法蘭西學院管理委員會上強烈要求將謝綰吸納成爲外籍院士,理由是自己的發現和發明,有一半謝綰的功勞,聲稱他是一位值得重視的科學學者。法蘭西科學院管理委員會很快研究了安培的建議,基於這幾項研究成果確實非常重大,又考慮到謝綰作爲普魯士貴族以及在魯爾經濟區舉足輕重的地位,在科學院內影子會成員的推波助瀾下,沒幾天就通過了授予謝綰法蘭西科學院外籍院士榮譽頭銜的決議。

    這也是大革命的後遺症,一些傳統習慣不再被遵守,就好像幾天就通過原來需要好幾年才能認定的一位新院士,某種角度上,謝綰是沾了混亂局勢的光。

    收到法蘭西科學院的邀請函,謝綰明白這是影子會成員的相互擡舉,但確實也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辦這畢竟超出了他的計劃,而且他近期完全沒有去巴黎的打算。於是他只好給貝納多特去信,先是詳述了推薦安培成爲瑞典科學院外籍院士的理由,又跟貝納多特提到安培推薦自己成爲法蘭西科學院外籍院士的事。以此徵求貝納多特的意見。

    沒多久,收到了貝納多特的回信,不僅滿口答應了操作授予安培的瑞典科學院外籍院士頭銜,還支持謝綰前往法國接受外籍院士頭銜。理由是這樣更容易操縱影子會中的科學院派。

    其實以謝綰的學術背景,在原來時空這個外籍院士頭銜也不算太過分,只可惜因爲國際聲譽不夠,他連想都沒想過自己會得到這份榮譽。現在既然各方面都覺得他該有這個資格,謝綰也有點飄飄然起來,順水推舟的決定前往巴黎。

    臨行之前,他先與劉乾相聯繫了下,瞭解招募水手的進度。劉乾相的回覆不太樂觀,這畢竟是在歐洲,根本就沒多少遠東人可以招,劉乾相跑遍了鹿特丹、阿姆斯特丹、安特衛普的各個碼頭,好不容易湊齊了兩百人,頂天兩個連的水平,素質還參差不齊。

    謝綰覺得也不可能太苛求,先解決有沒有,再解決好不好的問題吧。於是他催着劉乾相趕緊帶隊前往斯德哥爾摩不提。

    同時謝綰還安排杜福爾伏龍斯臨時代理魯爾經濟區的工作。杜福爾伏龍斯到崗近兩個月來,很快展現了他過人的管理和經營才華,把謝綰交給他的各重點企業建設進度檢查、港口建設進度檢查、柏林軍備商會工作檢查的工作處理的井井有條。

    在看過報表之後,謝綰表示基本滿意。他考慮了下,把瑞典貿易、波蘭貿易兩件原本謝綰決定由自己親自管理的事務暫時交給杜福爾伏龍斯。這兩件事參與者較多,既涉及地方總監,又涉及相關委員,還涉及到瑞典、波蘭的官員,而且幾乎每個人地位都比杜福爾伏龍斯高,對他來說,求神拜佛的協調工作不少。

    謝綰也給他說明了這其中的難點和重點,詢問他有沒有信心處理好這樣關係複雜的工作。杜福爾伏龍斯畢竟是少年人血氣方剛,滿口應承下來。謝綰看他這麼有信心也笑了,只囑咐他,

    “主要是搞好各方面的關係,做事不能爲了推進工作而急躁,事緩則圓。我離開這段時間暫交給你。幹得不好,還是要還給我的。”

    杜福爾伏龍斯大咧咧的說,

    “意思就是幹得好以後就歸我管唄沒問題。”

    還有便是一拖再拖的建立魯爾經濟區社會保險基金的問題。謝綰也決定在走之前先做個彙總,看能不能拉出時間表來。他叫來新婚妻子朱莉。

    雖說倆人的婚禮舉辦的風風光光,但倆人的關係並沒有變得更親密。謝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朱莉,例行公事般的關心了下,

    “朱莉,身體如果不舒服的話,是不是回家先休息下”

    朱莉並不領情,而是埋頭翻着手裏的文件。她找到一封報表,拿出來遞給謝綰說,

    “這是羅斯柴爾德對養老金和失業金的規模以及給付測算初稿。”

    謝綰看着測算結果,皺了下眉頭,羅斯柴爾德給出的給付水平不足以支撐養老生活。畢竟工人能夠給出的保險費非常少,他們還有眼下的生活。謝綰擡頭問朱莉,

    “羅斯柴爾德不能投資一些回報率更高的項目嗎”

    朱莉搖頭,

    “除了國債之外,其他投資很難保證安全。何況即使國債,也並不是那麼安全。”

    謝綰沉默不語。看來,還是需要把富人拉進來,讓企業承擔一部分,擴大投資範圍,再由財政補貼一部分,才填的上這個大坑。只好先擱置,等從法國回來再說了。

    最後謝綰召集全體管委會成員開了個會,說明自己去法國的原因和大致回來的時間,委員們紛紛向他祝賀,並承諾謹守職責。他這才安心的踏上去法國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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