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我的命令,派兵救援德意志聯軍。”
毛奇一聽狂喜,“啪”的立正,然後就要出去。謝綰叫住他。
“你等等。問你個事兒。”
毛奇停下來回頭疑惑的看着謝綰。謝綰低下頭想了想,又擡頭問,
“你最近見過路德維希的使者”
毛奇楞了一下,遲疑的點點頭,說,
“我見過羅恩將軍。普魯士軍的指揮官。”
前段時間毛奇率軍在漢諾威駐紮,見到羅恩很正常。謝綰也知道羅恩其人,他略微點頭,
“嗯所以是他鼓動你跟我對着幹”
毛奇有點尷尬,低着頭不說話。謝綰看他沉默不語,心裏明白了七八分,長嘆一聲,也沒說話。毛奇看謝綰很惆悵,趕緊補了一句,
“他沒讓我背叛您。只是說您作爲外國人不理解日耳曼人希望統一的迫切心情,可能會誤判形勢,失去軍心民心,關鍵時候我應該提醒您。”
“所以你就這麼挖坑提醒我”謝綰沒好氣的反問毛奇,毛奇再次沉默。毛奇是夜戰出名的將領,給謝綰來個夜襲兵諫就是順手的事兒。
謝綰也不想跟他糾纏過去的事。吩咐他,
“去準備軍事會議吧,討論一下對付英軍的事。我需要立即回波恩。”
毛奇猶豫了下,
“您要回波恩可以,但必須公開講話表示要全力支持德意志聯軍。”
謝綰苦笑一下,毛奇在提防他出爾反爾。他想想說,
“這樣吧,我親筆給你寫一封委任狀,委任你爲萊茵志願軍的總司令,加蓋我的盾徽章。你可以口頭向你軍中核心成員轉達我的意思,但除非是緊急情況,否則你不能公開展示我的委任狀。只能做到這步了,我還不能立即與英國翻臉。”
“志願軍”毛奇有點納悶這個名字。謝綰撇撇嘴,
“對啊,這是爲了滿足你口中的軍心啊,志願者隊伍。只是我特許而已。”
稍後,毛奇拿着謝綰的委任狀離去。謝綰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帶着衛隊和李斯特,回到多特蒙德,繼而登上火車返回波恩。一路上,謝綰一直在考慮如何處理英國問題,等達到波恩時,已經有了個大致的章程。
一下火車,謝綰帶着李斯特和衛隊,立即前往波恩駐軍營地。跟波恩駐軍司令短暫會談後,讓他召集高級軍官,開會談目前北部邊境上的問題,並讓部隊做好準備,隨時可能面臨英國人的報復。
這些高級軍官本來因爲謝綰壓制德意志統一論調,有些憤懣不平,加上聽聞謝綰被毛奇綁架,士氣更加低落。正無所適從間,突然見到了謝綰,而且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準備參與德英戰爭,一時間軍心大振,紛紛站起來表忠心並請戰。
謝綰要的就是軍官們對他的效忠。接着他安排幾名有威信的軍官前往南部邊境,傳達今天的會議思想,穩固南部軍隊;然後他帶着波恩駐軍司令以及一個團的士兵,返回波恩城市宮。
李斯特前往明斯特之後,內閣更加混亂。他在的時候,基民盟派和魯爾財閥派還只是在會議上吵,他離開後,兩派的低級官員不顧身份在公共場合口角乃至鬥毆,高級官員則小動作不斷,甚至波恩駐軍司令也受到一些政客的暗示拉攏。
“讓工業大臣和對外貿易總代表來見我。”
這兩個部門的官員答應了一聲,立即跑去找人。
好一會兒,科克里爾和洪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謝綰看看他倆,說,
“我們找個地方開個會吧,就我們仨,外加個李斯特。”
倆人看謝綰毫髮無損,又看看旁邊的波恩駐軍司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趕緊跟着謝綰找了個偏僻的小會議室開會。
會議上,謝綰倒是沒發火,只是淡淡的說,
“聽說你們已經開始準備接手萊茵,就盼着我死”
倆人不吱聲。其實本質上,他們與謝綰都是合作關係,不算嚴格的上下級。只是謝綰掌握了軍隊,一磚一瓦搭建起這個巨大的攤子,而且還是大義名分上的國家元首,所以倆人不敢在謝綰在的時候造次,卻也並不懼怕這個比自己小二三十歲的合作者。
不過,這倆人一聽謝綰的問話,就自知這次嚴重的得罪了他,以他的行事風格,少不得要付出些代價,於是擺出一副“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姿態,免得被獅子大開口。
謝綰見倆人不說話,便接着說,
“我已經對軍隊宣佈了戰時狀態,要與英法開戰。這一仗無論輸贏,萊茵都會有巨大損失,我已經不計較個人得失,當然也顧不上小團體的利益。所有動搖民心軍心的行爲都是叛國,由軍隊直接處置。”
還沒等那倆人質疑,謝綰已經對外面喊道,
“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羣士兵撲了進來,就要抓人。科克里爾和洪堡大駭,這才撲到謝綰身前,一人抓住他一隻手,
“執政閣下,閣下,您這是何必呢您有什麼吩咐您說”
謝綰這才揮揮手,讓士兵出去,說道,
“洪堡先生,一旦與英國開戰,萊茵可能陷入更大的社會動盪之中,您必須要嚴格管控基民盟的分支組織,並且要利用他們深入民衆,避免他們與朝廷的衝突。這個時候別跟我說什麼自由,基民盟成員必須統一思想,統一行動,我要的是穩定。出了事您就別怪我不客氣。”
洪堡擦擦汗,點頭同意。謝綰又對科克里爾說,
“開戰後,萊茵的問題,核心就是經濟問題。魯爾工業銀行需要保持對中小企業的貸款,不能因爲規避風險而脅迫中小企業還債;魯爾康采恩旗下企業,不得隨意停工、隨便裁員,即使裁員也要負擔其基本生活費到戰後半年;另外要支持起部分軍費。”
這對魯爾財閥來說是巨大的負擔,可以說爲了穩定萊茵的經濟,有了自斷手腳的準備。科克里爾有點急了,
“閣下,魯爾康采恩的大多數企業您都是股東,很多還是大股東,您這是”
謝綰兩手一攤,
“國是如此,大家盡力吧。”
話已至此,科克里爾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好搖搖頭,承諾下來。
會議後,謝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突然想到什麼,對跟在身後的李斯特說,
“讓獄中的杜福爾伏龍斯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