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菘藍對孟夫人的好感度,真的是不加控制的向上衝着。
哪裏會有這麼溫柔又親和的長輩,她會把所有的情緒都掌握得穩穩當當,不會叫人不舒服,也不會叫人太尷尬。
如果……張菘藍忽然間就收住亂七八糟的想法,因爲在她看起來,秦家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做得到這樣的地步。
孟夫人對張菘藍的境遇也很關心,離開以後還對孟鹿白叮囑着,讓他多幫一幫張菘藍的。
“你媽媽真好。”張菘藍輕聲的說。
“阿姨也是很好的。”孟鹿白很溫和的說,“在我的記憶中,阿姨總是很可親。”
可惜,已經不在人世了。
張菘藍深吸口氣,“謝謝你。”
孟鹿白幫着她收拾了一下,說,“我的公司也纔剛剛起步,我也不知道能做多久,興許沒有幾天就又交給我妹,我就要轉行了。”
張菘藍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有才華有能力的人,就是有足夠的本事去任性。
“不過,如果你有需要,我還是可以幫到你的,你放心吧。”孟鹿白繼續說。
張菘藍重重的點着着頭,當然是相信孟鹿白的能力。
孟鹿白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的。
張菘藍這才鬆了口氣似的,靠到了椅背上,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這兩天,她因爲秦決明的事情,想了很多啊。
女兒縮進了她的懷裏,翻看着看不懂的書,哼哼呀呀的指來指去。
張菘藍摸着她的頭髮,忽然覺得生活也挺好。
如果不去關注着秦決明的生活,她也可以過得很精彩。
張菘藍輕輕的拍着女兒的肩膀,“有你真好。”
“媽媽好。”女兒哼哼的笑着。
張菘藍抱着女兒離開了客廳,回到臥室去。
她站在窗前,很容易就看到秦決明的家。
這樣不太好,讓她的心裏不舒服。
張菘藍立即就將傭人叫了上來,將女兒的嬰兒牀和一些東西都擺到對面的臥室去。
眼不見,心爲淨嘛。
當她收拾好這一切,也累得沒有了力氣,只能陪着自己的女兒說說笑笑,也是很開心。
此時的秦決明已經趕回到家裏,最先發現的就是張菘藍的臥室的確是有亮燈,但是傭人正在打掃房間。
他想要再看到張菘藍的身影,幾乎是不可能的。
秦決明拿着手機,很想要給張菘藍打個電話,又覺得時間太晚,恐怕是會打擾到張菘藍的休息。
可是……
又有人給秦決明打着電話,秦決明不過是看了一眼號碼,就不耐煩起來。
有些人的臉皮,是不是太厚了一些。
他不耐煩的接了起來,就聽到傭人繼續告狀。
“如果我沒有弄錯,你們應該是收到了半年的薪水,是不是?”秦決明冷冷的問。
他們支支吾吾,沒有想到秦決明會查清楚吧?
“如果你們再繼續糾纏,我是會找你們老闆的。”秦決明說,“當初請你們是看你們很有經驗,但是沒有想到你們還有去挖人隱私的習慣。”
因爲,他知道張菘藍現在的傭人是孟鹿白幫着找過來的,比他請的確是要更適合。
他站在窗前這麼久,對面的兩個傭人將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又細心的處理一些細節以後才離開。
不過,直到關了機,他也沒有見到張菘藍。
張菘藍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解僱他請來的傭人,這裏面必然是有許多種可能的。
會和孟鹿白有關嗎?秦決明大約也聽說孟鹿白經常出入張菘藍的身邊,但是孟鹿白也不像是……
秦決明實在是弄不清楚,乾脆給張菘藍打了一個電話。
“菘藍,我有話……”秦決明的話被張菘藍打斷了。
張菘藍很痛快的問,“明天有空嗎?”
“有。”秦決明斬釘截鐵的說。
“明天過來陪陪孩子,我要去開會。”張菘藍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秦決明以爲張菘藍是在工作上不順心,勉強的笑着說,“如果你實在是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也不是說非要在公司繼續打拼,不如……”
“你在說什麼呢?”張菘藍打斷了他的話,“誰不如意了?”
秦決明迅速的收住了話,尷尬的笑着,“行,我明天去找你。”
呼!當秦決明掛斷了手機以後,才稍稍的鬆了口氣,整個人也跟着放鬆下來。
他再擡起頭時,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張菘藍是搬了房間的。
秦決明的心裏是說不出來的彆扭與難過,總覺得張菘藍好像是在躲着他,他偏偏又沒有足夠的證據。
“到底是怎麼了?”秦決明喃喃的自語,“爲什麼要搬走呢?”
他很想要直接就去問問張菘藍,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難題,但張菘藍那邊的房子,忽然間就滅了所有的燈,一副“休息”的樣子,令他哭笑不得的。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他也的確是不好再去打擾,但總認爲張菘藍是遇到了麻煩。
張菘藍並沒有休息,而是站在門口,注意到有一輛車停到了秦決明的家門外,有一個女生下車且走了進去。
秦決明很熱情,是親自迎着她的。
張菘藍看着這一幕,也沒有任何表示,好像早就在預料之中。
“哎,小姐還是休息吧。”傭人提醒着張菘藍,“任何人都沒有小姐的健康來得更重要了。”
“我也是很奇怪,覺得自己不像是在鑽着牛角尖的人。”張菘藍說,“可是……”
“明天,把孩子親自送過去。”傭人幫着張菘藍出主意,“如果他們的確是在一起的……小姐也是應該搬個家,畢竟擡頭不見,低頭見,也是很煩的。”
張菘藍詫異的看向傭人,隨即笑着說,“好,聽着就是一個好主意。”
至於能讓她冷靜到什麼程度,她倒是沒有數。
明天,就這麼做吧。
張菘藍就是因爲心裏面有些許的主意,竟然覺得痛快了很多。
果然身邊有人出主意,就是比自己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