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是想要真相的她,現在更希望事情可以被平息下去。
她不希望過着這樣的生活,如果每天都生活在猜忌中,不是很辛苦嗎?
“老婆,不要怕,還有我。”秦決明說。
張菘藍倒也希望會有秦決明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分明就可以感覺到,秦決明正在壓抑着情緒。
“決明。”秦寅在後面叫着秦決明。
秦寅在看到秦決明和張菘藍抱在一起時,本能的想要避一避,但是他們都要離開,還沒有來得及與秦寅說一句話,卻又有些“捨不得”。
秦決明在聽到他們的聲音時,終於轉過身。
他們面對面,氣氛不太好。
其實,張菘藍是可以阻止這一切的,可是直到現在,她都是看着這一家人,什麼都沒有說。
秦寅也感覺到張菘藍的目光,輕輕的咳了咳,有一種作爲長輩的無力感。
“我們明天就會復婚了。”秦寅說,“你們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生活?”
這是善意的邀請。
張菘藍能夠從秦寅期待的眼神中,看到他們夫妻的情況。
這是一件好事,起碼張菘藍的眼中,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作爲夫妻的他們中間有許多誤會,也擁有各自的事業,一再的等待與退讓,終於令他們有了今天,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當張菘藍揚起手,正準備恭喜的時瞪,雙手都被針秦決明抓住。
張菘藍錯愕的看着秦決明的手,想要的掙脫時,卻發現相當的無力。
秦決明看着前方,“要我恭喜你們嗎?”
葉銘珊的臉沉了沉,“決明,我們是你的父母。”
“所以,你們就要把我的心血,拱手讓人,還覺得是理所當然的?”秦決明反問着。
葉銘珊的臉色更難看,“你在胡說什麼呢?難道……”
秦決明忽然看了張菘藍一眼,笑着說,“還是有一個你這樣的老婆好,向你學到很多東西。”
張菘藍不明所以,就看着秦決明按下手機,一段錄音被放了出來。
申益蘭的聲音,清晰入耳,還有申玉江在側。
張菘藍也變了臉色,是他們一起找的秦決明嗎?
在張菘藍正想着,就聽到秦決明繼續說,“你們都仔細的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
秦決明握着張菘藍那隻手,越來越用力,仿若是怕張菘藍會跑掉。
張菘藍當然沒有跑,她也很認真的在聽着裏面的內容。
她之前就是想知道,申益蘭來找秦決明的原因嗎?
全部都在錄音中。
錄音裏面的內容,說得特別的仔細,也是清清楚楚的。
那就是說,葉銘珊希望他們可以將秦氏抓在手裏,算是替她出一口氣。
申益蘭還說她很奇怪,葉銘珊爲什麼要等到現在,都會有所動作,之前與秦老夫人的關係,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秦老夫人過得太好了,我過的就沒有那麼好。”葉銘珊沉着聲音,“我看到決明和上上又回到秦老夫人的身邊……”
後面的話,張菘藍不想聽。
葉銘珊難道不想去想一想,秦決明將心血都放在秦氏集團,他們這麼做不是很可笑嗎?
申益蘭和申玉江全程提到的人只有葉銘珊,而沒有秦寅。
只不過,張菘藍從秦寅的眼神中,已經看出許多的情緒,令人失望呀。
張菘藍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忽然也感覺到一絲可笑和無力感。
這算是怎麼回事呀。
“你們等一下!”秦寅終於開了口,“但是最後不是不了了之了嗎?因爲我想過了。”
“你沒有想。”秦決明說,“因爲我給了他們足夠的好處,才令他們都打了退堂鼓。”
是他做的,不是秦寅,更不會是葉銘珊。
葉銘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深深的看了秦決明一眼,“我吃了很多苦頭。”
“是啊,媽媽吃了很多苦,爸爸也是,就要從我的身上找回來,是不是?”秦決明上前一步,但同時張菘藍也是跟着他的動作,始終是扶着他的。
縱然張菘藍之前是對秦決明有所懷疑,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夫妻當然是要選擇“一致對外”。
秦決明定定的看着葉銘珊,“但是你做過什麼?我和你的聯繫斷過嗎?在我被秦水蘇一次次陷害,快要先掉性命的時候,你們二位在哪裏?”
“等着事情都被解決,回來以後,搖身一變,就成了受害者,想要找我的麻煩?這不是顯得很可笑嗎?”
是非常的可笑。
張菘藍都會覺得,他們這是在意在與秦決明爲難,就是不希望秦決明有好日子過啊。
葉銘珊捂住了嘴,哭着跑開了。
“決明,你不能……”秦寅的話,被秦決明打斷。
秦決明冷笑着,“我爲什麼不能,如果你們當初強硬一點,未必不能帶走我,說到底,我對於你們來說,對於奶奶來說……”
他的視線投到門前,喃喃的說,“沒有那麼重要。”
秦寅重重的嘆了口氣,估計也是談不下去。
所以在秦決明和葉銘珊之間,他選擇在了後者。
秦寅追着葉銘珊離開的。
秦決明依然是定定的站在那裏,垂着眼簾,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在想着什麼。
張菘藍很心疼的張開雙臂,將秦決明抱住。
“乖啊,不要難過。”張菘藍輕輕的拍着秦決明的背,“你爲什麼不對我說呢?我可以陪着我呀。”
“你也很忙。”秦決明一輕聲的說,且又說了一句實話,“再說了,這些事情也不可能打擊到我的,對不對?”
張菘藍定了定神,覺得秦決明的話,特別的有道理,就鄭重的點着頭,表示着同意。
秦決明緊緊的擁着張菘藍,“老婆啊,我只有你了,你可千萬不能……”
“我能!”張菘藍斬釘截鐵的說。
秦決明退後一些,定定的看着張菘藍的雙眼,忽然一笑,就又抱回了張菘藍。
在秦決明看來,之前所說的事情都沒有那麼重要,只要張菘藍的心思在他的身上,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