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悲哀,無奈,冷漠。”
“他爲了我們的感情,承擔了太多太多不該承擔的東西了,你說,如果我們分開,如果我們不是彼此相愛,會不會容易很多,好受很多。”
“你別想太多了,今天的一切都是演戲,是我們商量好的。”蘇晗輕聲勸着,輕輕拉住了顧思傾的手:“是我們商量好了,演戲給楚家人,薄家人看的。”
“要他們相信薄暮宸和我們拉開的距離,讓他們相信季川和楚盈盈的關係,你不是說了嗎?薄氏面臨狙擊,只有薄暮宸和我們拉開距離,才能在薄家人面前保全他嗎?”
顧思傾抽回自己的手連連搖頭:“我現在後悔了,其實讓他在我身邊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不去面對薄家就可以了。”
“你覺得那可能嗎,他媽媽死了,在他任性離開薄家之後,不得不逼得趙依雲搬離薄家,也許正是因爲趙依雲要搬走,才惹來了殺身之禍。”
“他是一定要保全薄家人的,要保全薄家,要保全薄氏,要成全你們的感情,就只有他真的全面接管薄氏,化干戈爲玉帛,結束這場戰爭。”
顧思傾看着蘇晗,重重的嘆了口氣,側身靠在沙發上,心底裏全然沒了主意。
晚上十點,BOBO酒吧。
季川趕到的時候,薄暮宸已經喝了很多了,暈沉沉的醉意襲上心頭,多的是不理智的言語。
“你來了,你怎麼纔來啊,罰酒……”
“罰什麼酒啊,大哥,我陪倆老頭喝了半斤白酒,再喝這個,你想我死啊。”季川將面前的威士忌往一旁拿了拿,將薄暮宸手裏的酒杯奪了過去:“你也不許喝了。”
“我纔是最應該喝酒的那一個,你們這搞什麼?”
“我們?還有誰啊。”
“顧思傾啊,我剛纔給蘇晗打電話,說是顧思傾拉着他去大排檔喫大閘蟹了,喝的七葷八素的,你你你,你別喝了,咱們去找他們吧。”
薄暮宸先是一怔,繼而粗哪來苦笑,一把勾過季川的脖頸拉到了跟前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傻了,白天剛演了分道揚鑣,晚上就上演同牀共枕合適嗎?”
“你……唉,誰讓你演同牀共枕了,喝多了吧,想人家了?我告訴你,晚上偷偷去。”
“滾蛋,喝酒……”薄暮宸一聲玩笑,將酒杯強行塞進了季川手裏。
威爾森從公司回來趕去藍海國際的時候,才知道顧思傾和蘇晗去了之前那家大排檔,驅車趕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別說顧思傾,連蘇晗都喝多了,就只跟着一個雷巖坐在不遠處,悄悄地付了賬,時刻準備帶兩個人回去。
“威爾森……”雷巖起身喊道。
“這怎麼回事,怎麼喝成這樣。”
雷巖看了看兩個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Erin……思傾……”威爾森連連喊着,顧思傾也豁然回過神來,醉眼迷離的看着威爾森:“薄……薄暮宸。”
“不是薄暮宸,是威爾森,是我啊,怎麼喝這麼多酒,走,我們回家。”威爾森邊說邊朝雷巖示意:“帶蘇晗回去,我馬上跟過去。”
說着,威爾森便起身拿起了顧思傾的皮包,拉起顧思傾的時候,雷巖已經抱起蘇晗朝車邊走去了。
“別拉我,你別拉我……我……我要去找薄暮宸。”顧思傾推壤間,差點摔出去,被威爾森一把抓住,也許是力氣太大,直接將其拉進了自己懷裏。
看着顧思傾雙頰通紅,渾身溫熱的貼過來,威爾森一時間也有些僵住了,尤其是她正在注視着自己,大概是認錯了,抓着他衣襟湊了過來:“暮宸……我錯了,我錯了,我就不該……不該回來。”
“我不該回來的,薄暮宸,我錯了,我……我不該攪了你的婚禮,我不該去勾引你……”
顧思傾抓着威爾森,淚眼婆娑的邊說邊委屈。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帶你回家。”威爾森附和着,強迫自己恢復了幾分理智,可正要抱起她的時候,顧思傾卻恍恍惚惚的湊了過來,朝他脣上壓了下去。
韓星開車,將薄暮宸和季川拉到了大排檔,兩個人醉醺醺的從車裏下來,歪歪倒倒的靠在了車邊。
“哪有人,你騙鬼呢……在哪呢?”薄暮宸環顧四周,眼神迷離的看向路對面,目光漸漸聚焦。
看過去的季川也立時清醒了大半。
那吻一貼即分,如蜻蜓點水,卻好像勾走了威爾森所有的理智和清醒。
威爾森僵在了原地,呆滯的僵住了,攏着顧思傾的手也像是提線木偶一樣不受控,失去了知覺。
“Erin……你……你喝多了。”威爾森看着顧思傾,神思有點不受控的注視着她。
“沒有,沒喝多……顧思傾抓着威爾森衣襟,保持着站立,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暮宸……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你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顧思傾喃喃着,擡眼看威爾森,眼皮卻挑不開的倒進了威爾森的懷裏。
季川揉了揉眼睛,恍然回過神來,轉眼朝薄暮宸看去的時候,薄暮宸呆滯的臉上也漸漸變得陰沉可怖,但更多的是無奈,是苦楚,甚至多了幾分苦笑。
“拍照……拍……拍照。”薄暮宸喃喃着,朝季川和韓星示意。
“不是,你真喝多了,這不是你想的那樣,思傾喝多了肯定,你看不見嗎,站都站不住了。”
“拍照。”薄暮宸再次喝道,踉蹌着轉身開了車門直接上了車。
韓星拍了照片,是顧思傾靠在威爾森肩上,緊緊抱着他的畫面。
還有幾張威爾森抱她離開的畫面。
“走,開車,回家,睡覺。”
“回……紫薇苑,還是……”韓星低聲問着,話音剛落,薄暮宸便一聲怒喝:“薄家……”
“是。”
“不是,你別誤會,你別誤會她,顧思傾肯定喝醉了,她肯定認錯人了。”季川在一旁喃喃着,但薄暮宸別過臉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眯着眼,其實心裏卻格外清楚。
顧思傾踮着腳吻上威爾森的那一幕,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也許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間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