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思傾薄暮宸 >第245章 分手的本質
    本來薄暮宸和米婭的訂婚只是玩笑說說罷了,現在連日期都有了,這讓顧思傾聽着心裏彷彿多了一把利刃。

    什麼叫扎心?這就是。

    恐怕顧思傾到死也沒有想過,他和薄暮宸之間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你扎我一刀,我扎你一刀,其實想想好沒意思,可是拗到勁兒上,誰也不肯認輸,誰也不肯罷休。

    而一旁的陸然有一種崩潰的感覺,這個局是他一手促成的結果,沒有半點作用,好像情況還越演越烈。

    這個時候他卻好像沒招兒了,一句話也不說,其實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幾個人大有一種看戲的感覺,任憑事態發展卻無力阻撓。

    威爾森,米婭還有陸然三個人站在那兒,像是旁觀者,又像是參與者,定定的看着兩個人,針鋒相對的較量。

    “我看衣服也試的差不多了,不如你和威爾森先走吧。”陸然認輸了,這個局面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有了臺階下,威爾森便急忙拉住了顧思傾:“陸然說的對,我們先走吧,你不是說公司還有事情嗎?”

    “而且時間不早了,我陪你去喫點東西,然後再陪你去公司處理公事,不必再這耗着了,你剛纔不是已經選定了那件藍色的星空裙嗎?我看着也挺好,多備幾套,到時候如果不喜歡了可以再接着換。”

    顧思傾聽到威爾森的話,心頭一緊,轉身勾住了他的手臂,眉開眼笑,甚是親切的,輕聲的開了口:“你想的真周到,就聽你的吧,你答應陪我去喫東西,那要我說了算。”

    威爾森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恍恍惚惚的連連點頭:“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便拉着顧思傾去了更衣間,更衣間的門關上,薄暮宸的臉也驟然沉了下來,陰沉密佈像是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一樣,手也不由得鬆開了米婭。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唯獨這一幕顧思傾沒有看見。

    陸然重重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薄暮沉的肩膀:“兄弟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你們互相鬥來鬥去,對彼此又有什麼好處呢?”

    “你扎他一刀,他扎你一刀,你們的心不會痛嗎?”陸然說的直截了當,通透明白。

    旁邊的威爾森卻有些尷尬,薄暮宸也不說什麼,畢竟這個時候說什麼,不只是晚了的問題,更是可能會攪亂所有人的關係。

    “我看我們今天也試不了衣服了,米婭,我們也走吧。”薄霧辰說着朝米婭示意,便轉身而去。

    陸然看着薄暮宸的背影,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更是有一種很無奈的感覺,看了一眼威爾森露出了幾分苦笑。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絕不會再有第2次了。”

    “威爾森只是輕輕一笑,微微搖頭:“不管這是不是最後一次,我還是那句話,搶得走,我祝福他們,搶不走,我趕他出去。”

    陸然聽到試衣間的門有動靜,朝威爾森豎起了大拇指,也不再說什麼,好像說的話,生怕顧思傾能夠聽到一樣。

    顧思傾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空蕩蕩了,就只剩下了威爾森在等他。

    一切回到了只有兩個人的空間,沒有了親切的語氣,沒有了親密的靠近。

    但顧思傾此時此刻,已經完全不再排斥威爾森,畢竟和他結婚,他的心沒在這,他始終覺得有所虧欠。

    他甚至覺得如果威爾森要求和他牽手擁抱接吻,甚至是睡覺,履行夫妻的義務,他也未必會拒絕。

    她甚至早就勸告過自己,警告過自己,這已經是定數了。

    “他們都走了嗎?走了就最好,我們也走吧,中餐還是西餐呢。”顧思傾淡淡然的問着,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威爾森輕輕一笑,接過了顧思傾的皮包,朝經理示意,拉過顧思傾往外走:“中餐還是西餐,日式還是川菜,都由你說了算,你想喫什麼咱們就去喫什麼。”

    威爾森向來如此,顧思傾聽得坦然,心理卻始終揪着。

    他知道陸然一次一次的撮合他們兩個,無非是想這件事有所改變,是想他們真的面對自己的心,好好的談一次,也許就可以改變一些東西,可是陸然不明白他們之間隔着的不只是感情。

    威爾森見顧思傾沉默不語,猶豫着朝他開了口:“陸然已經說過了,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至少他不會再故意撮合你們見面了。”

    顧思傾也回過神來,臉上露出苦笑,輕輕搖了搖頭,又輕輕嘆了口氣:“陸然總是太天真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們中間隔着的是什麼。”

    “我們不是因爲感情而分手的,我們是因爲永遠不可能在一起而分手的。”

    “我們中間隔着的是兩大家族的恩怨,隔着的是恩怨情仇的糾葛。”

    “薄暮宸心裏很清楚,他不可能放棄薄氏,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父親,尤其在他母親去世之後,我深深的感受到,雖然他很厭惡自己的父親,可他也非常的清楚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畢竟他是薄家的人,那是他有血脈相連的父親。”

    “我曾經也真的懷疑過,如果有一天他的父親面臨着要被送進大牢的,他會站在我這邊,還是應該站在他父親這邊,恐怕到那個時候,他就算當個路人,做中立都做不到。”

    “也許正是因爲這樣,他才選擇分手的,而我要面對老頭,他是不可能放過薄氏,也不可能放過薄雲海的,至於薄暮宸那也是一條艱難的路。”

    “我們的分開是因爲我們看透了事情的本質,而不是因爲感情出了問題。”

    “所以此時此刻讓我們再用感情來彌補那些愛恨情仇的糾葛,似乎已經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是我們走了這條路,選擇了這條路就要走下去,至少要做到問心無愧,更重要的是我不可能放棄我父母的仇,也不可能放棄顧家被傾覆的仇,這就是根本問題。”

    威爾森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顧思傾說這樣長的一段話了,每一句都深深的刻進了他的腦海裏,在心裏翻騰。

    雖然這些都是他一早就知道的,可是現在聽顧思傾無比感慨的說出來,心裏還是有所觸動。

    是啊,他們之間隔着的分明就是遙不可及的星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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