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下意識的迎了過去,可是看着顧思傾沉甸甸的睡意,心裏不由得一緊:“Erin……”
也沒顧得上拿手機,威爾森便直接抱起了顧思傾,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牀上。
威爾森將顧思傾放在牀上,便又一次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醫生的電話。
“好,我知道了,我明白,好,你儘快趕過來。”
威爾森端着手機連連附和着,隨即將手機扔在了一邊,將顧思傾的外套和鞋子也脫了下來。
拿了乾淨的毛巾幫她敷在了額頭上。
顧思傾的電話又一次想起來的時候,威爾森有些惱了,拿起手機不管不顧的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薄暮宸,聽到薄暮宸的聲音,威爾森便傳來了咆哮聲。
“你究竟想幹什麼?你不把他整死你不甘心是嗎?但凡他好過一些,你都要來折磨他,你是愛他還是恨他?”
威爾森的連連呵斥,讓電話那頭薄暮宸瞬間僵住了,一臉茫然無措,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之前在辦公室裏面,自己的不當行爲和不當言語惹的顧思傾發生了什麼事,想到這兒,薄暮宸又不禁緊張起來。
“思傾怎麼了?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先不要對我吼,你告訴我他怎麼了?”
威爾森氣急敗壞,也懶得爭執,直接掛斷了,電話關機。
薄暮宸沒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慌忙的再次打過去,卻已經關機了。
之後也不再打電話,抓起外套便衝出了辦公室,徑直開車趕去了藍海國際。
等薄暮宸風風火火的趕到南海國際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陰沉密佈的天氣彷彿在醞釀着一場大雨一樣,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
薄暮宸的車直接開進了院子裏,幾個人正在餐廳裏喫東西,看到車子停在院子裏,也不禁紛紛的望了過去。
直到看到薄暮宸進來,陸然才連忙起身從餐廳迎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
薄暮宸環顧四周也不說什麼,只是低聲的問了一句:“思傾呢,他怎麼了?”
“他沒事,也沒有怎麼樣,只是有些感冒發燒,現在在樓上輸液而已,威爾森在那守着他。”
薄暮宸聞聲便準備上樓,只是下一刻卻被陸然死死的抓住。
“你等會兒,先不着急去看思傾,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說着陸然便拉過薄暮宸出了房子,朝院子的泳池邊走了去。
棠棠從餐桌邊跳下來,徑直跑到了窗口,看着兩個人神神祕祕的站在那說着什麼,小腦袋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薄暮宸回頭看了看房子,正好看到窗邊的棠棠,轉身拉着陸然,又朝遠處躲了躲,剛巧避開了窗口。
“你能不能給我說句實話,那小子到底是誰的兒子?我現在是一頭霧水,什麼都不敢肯定我應該站在誰那邊說話?”
薄暮宸看了看陸然,吞吞吐吐起來,默默的坐在了石椅上。
“我說是我的,你信嗎?”
“你敢肯定我就信,你敢100%肯定棠棠一定是你的兒子嗎?”陸然咄咄相逼的問道,見薄暮宸失神的沉默,不禁一聲嘆息。
“你並沒有十足十的把握肯定這件事。”
“我其實是想跟你說,如果你並不能確定棠棠是你的孩子,就不要做那些無謂的事情,什麼送禮物,什麼交朋友,什麼帶他去海洋館。”
“就請你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在沒有確定之前,他就是威爾森的兒子,你對別人的孩子如此殷切備至的關懷,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尤其是顧思傾,剛剛他是被交警送回來的,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開車晃了神兒,差點出了大事。”
“等回來之後,就臉色難看的在房間裏一直沒有出來,直到剛纔威爾森進了他的房間,才知道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暈過去了,而你卻在一直給他打電話。”
薄暮宸皺着眉頭,霍得站了起來,一臉疑惑地看着陸然:“怎麼會這樣,她三點就從我那走了,怎麼會剛剛纔回來。”
“三點?不不不,她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
薄暮宸也有一些恍惚了,他本來還以爲是自己在辦公室裏說了那些話,刺激到了顧思傾。
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她一定去了別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我是跟她吵了一架,她也跟我吵了一架,可總不至於心力交瘁到重病不起。”
薄暮宸說着,輕輕搖着頭到:“不行,我要去看她。”
“你省省吧,我覺得你現在和他保持距離纔是最重要的。”
陸然一把拉住了薄暮宸,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坐在了他旁邊。
“你聽我說,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知道這段感情要放棄很不容易,可是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們甚至不是年輕時候我們了。”
“你多大了?你已經30多歲了?你該成熟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
“你們之間的那條鴻溝還沒有跨過去,那堵牆還在,你所有的努力都將會是白費,你再去招惹她,無非是徒添你們之間的悲慘而已。”
薄暮宸看着陸然,聽着這番話,彷彿被什麼刺痛了一樣,一顆心懸着,又沉下來,壓在心口,死死的堵在那。
“你說的對,你說的非常對,在我知道梁思文背後是顧思傾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過,即便她回來,也和我沒有關係了。”
“五年來,等她的不只是我,她和威爾森的婚姻並沒有解除,她回來,意味着,我將會再參加一場盛大的婚禮。”
“可是……當我見到她,這所有篤定的計劃都泡湯了,你不能體會那個你等了五年,甚至十年的人回到你身邊,站在你面前的感受。”
“還有棠棠,如果你是我,你要怎麼做,看着自己的兒子和自己像陌生人一樣,還是說讓自己的兒子,叫別人爸爸。”
“你說的沒錯,我不能百分百的確定棠棠是我的兒子,所以我纔想着要靠近他,我只有靠近他,接近他,才能知道真相,難道說我真的把棠棠抓了去做DNA嗎?”
《顧思傾薄暮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