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情敵可真多……”薄暮宸捏着手裏的資料,喃喃着露出幾分苦笑。
第二天一早,顧思傾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薄暮宸他們已經坐在餐桌邊喫東西了。
低沉的交談着,不知道在說什麼,顧思傾看了一眼樓下,才走到樓梯口,便看到雷巖匆匆進了門。
手裏拿着一個紙盒,徑直朝顧思傾迎了過去。
顧思傾看着盒子上的單號,朝雷巖示意:“人呢?”
“人已經扣下了,查過了,是普通的快遞員,沒有什麼問題。”
凱文和薄暮宸過來,一個拿走了盒子,一個翻開了裏面的東西。
盒子裏是一份文件,文件是薄暮宸之前和薄雯雯的DNA報告,不過薄雯雯的名字已經改成了顧邵棠,而在這份報告最後一頁,是一張寫着兩個快遞單號的紙。
薄暮宸臉色一沉,看着那張紙上的兩串數字,朝凱文遞了過去。
凱文立刻將快遞單查了一下,擡眼朝薄暮宸和顧思傾看了過去,吞吐着猶豫到:“是……兩個地址,一個送去了M國莫爾斯莊園,一個送去了……Y國岷洲島。”
薄暮宸聽到岷洲島三個字,瞬間臉色大變,顧思傾也一樣,神色恍惚的坐在了沙發上。
薄暮宸定了定神,朝凱文走了過去:“快遞到了哪裏,馬上攔截。”
“M國那邊,已經被簽收了,兩個小時前,岷洲島那裏,已經到了,還沒有顯示簽收。”
薄暮宸聞聲,立刻拿出了手機,朝遠處走了走。
“Jony,我是薄暮宸……馬上有一份郵件會送到別墅,我要你無論如何攔下來,銷燬,決不能被我爸爸知道。”
“是,老闆,我知道了。”
薄暮宸攥着手機,轉身朝顧思傾看去的時候,顧思傾正埋頭想着什麼,一臉凝重,神色不安。
“查到了,這份快遞是同城快遞,是兩個小時前下的單,寄件人不詳,寄件地址在東城三環路的快遞驛站。”
薄暮宸聞聲,把電話打給了陳洛。
顧思傾看着薄暮宸安排陳洛去查,心裏沉甸甸的卻在想着寄到歐洲的那兩份報告。
直到威爾森的電話打了過來。
“郵件我收起來了,你爸爸沒有看到,你放心。”
顧思傾重重的鬆了口氣,眉眼間也不由的舒展開來。
“謝謝……”顧思傾說着,擡眼轉上薄暮宸的目光,不禁起身朝門外走去了。
凱文也鬆了口氣,看着薄暮宸壓低了聲音:“岷洲島那邊……”
“應該沒問題,那邊都是我的人,應該可以攔下來。”
顧思傾本來已經放下心來,和威爾森打着電話,說的也都是些日常和問候。
可是說着說着,威爾森的聲音便吞吐起來。
“報告裏……夾着幾張照片,你也知道嗎?”
顧思傾豁然一怔,立時臉色突變:“什麼……照片?”
“你和薄暮宸……的照片。”
顧思傾心一沉,不由的坐在了泳池邊的椅子上,默默無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OK,我明白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些事,其實我也不是太想聽解釋。”
“Sorry,我……”
“我們取消婚約吧。”威爾森突然開口到。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威爾森笑着道,談笑間卻多了幾分心酸,之後的話沒說完,威爾森便又立刻改了口:“Sorry,我後悔了,我剛纔是開玩笑的,我不要跟你取消婚約。”
顧思傾光是聽着便不由的紅了眼眶,嘴裏喃喃着點着頭:“OK,OK,我保證,絕對不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了,棠棠還好嗎,不然……你回國吧。”
顧思傾鼓足了勇氣,嚥下了所有的猶豫和躊躇,說出了這句話。
她知道,威爾森一旦回國,她和薄暮宸之間的距離就會拉遠。
或者說,她需要威爾森回國做她的制衡,否則她會情不自禁的靠近那個男人。
“我也想回去,可是如果回去,棠棠也會想回去的……國內不太安全,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我帶棠棠去看你。”
掛斷電話,顧思傾擡眼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薄暮宸,端着一杯咖啡,就站在那。
他聽到了顧思傾的話,也聽到了顧思傾讓威爾森回國。
此刻的他,正看着顧思傾,滿眼苦笑的朝她走了過去:“恭喜,可以和威爾森團聚了。”
顧思傾心裏一緊,不由的攥緊了手裏的手機,雙眼一沉的閉了閉,擡眼到:“我做不到……”
“我們不能那麼做……威爾森不是米婭,他救了過,救過棠棠,他付出了太多時間,精力,心血,我不能那麼做……”
顧思傾的眼淚不自覺的掉下來,她心裏糾纏的東西,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的壓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薄暮宸滿是苦笑的臉上,也不由的泛紅了眼眶,點着頭到:“對,你說的對,威爾森不是米婭,不是楚盈盈,不能那麼做……”
“所以,你是回答了我昨天的問題是嗎?”
“你是會嫁給他的對吧。”薄暮宸問着,看着他顧思傾猩紅的眼睛,眼淚不住的掉下來,心疼不已的走了過去,輕輕抱住了她。
“沒關係的,沒關係。”
凱文站在落地窗邊,看着兩個人,心裏也沉甸甸的。
感同身受,他也許做不到,可是他相信,如果威爾森在這,一定是和他有着同樣的感受。
寄照片和報告的人,和在醫院安裝監控的人,最終都沒有查到。
顧思傾和薄暮宸接連好幾天都沒有見面,甚至沒有過聯繫,薄暮宸生病期間丟下了很多工作,一連幾天都在公司,而顧思傾,忙裏忙外,和梁思文,開會,見客戶,談合同,安排工作,也幾乎不得空閒。
也許是因爲那個幕後的人目的達到了,他們的生活竟然恢復了從未有過的平靜。
直到有一天,楚盈盈用蘇晗的電話打給了顧思傾。
“好久不見了,可以見見你嗎?”
顧思傾聽到楚盈盈的聲音,霍得從辦公桌邊站了起來,臉色也豁然黑沉沉的壓下來。
“蘇晗在哪?”
“隔壁文化街,天藝畫廊。”
顧思傾聽着電話裏的聲音,立時掛了電話,匆匆拿起外套和手機,大步而去。
“哎,你去哪,不是說要加班?”梁思文喊了一聲,但顧思傾已經匆匆跑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