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也沒顧上敲門,聽到顧思傾的喊聲,便光着腳便衝進了房間,看着坐在牀上抽泣大哭的顧思傾,忙抱住了她。
“思傾別怕,做夢而已,天都亮了,雨也不下了。”
“蘇晗,我爸媽他們來找我了,他們來找我了,他們在怪我,怪我害死了他們,怪我連累了他們他們不會原諒我的”
顧思傾推開了蘇晗,惶惶無措的喊着什麼,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是的,不是的,沒有,他們不會怪你的,他們最疼你了,三爺說了,他們是最疼你的人,他們絕不會想看到你現在這樣子,五年了,思傾,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都在呢,我們都陪着你。”
電話鈴響起,恍惚的顧思傾突然一個冷戰,縮到了蘇晗的懷裏。
蘇晗見狀,忙拿過了手機,看到薄暮宸的電話,有些氣惱的直接關掉。
早上八點,陸然來了,帶了醫生和護士,幫顧思傾看病,可是看了之後,又說只是傷口有些輕微感染,有些發燒,沒什麼大礙。
陸然看着蜷縮在沙發上,死氣沉沉,一言不發的顧思傾,朝醫生示意,下了樓。
“你是什麼醫生,就包紮一下傷口就完了我爸可是說了,你是國內最好的專家,她這,真的沒問題。”陸然壓低了聲音,指着自己的腦袋。
醫生輕輕搖頭,擡眼看了看樓上,也壓低了聲音:“小姐確實受到一些刺激,可是我剛纔問了她問題,又檢查了一下,她思路清晰,和以往的症狀不同,應該是沒事的,也許”
“也許什麼”
“也許只是心情有些低落,不願意說話,加上之前頭部受傷,有些感染髮熱,當然,我覺得還是開始服用抗抑鬱的藥比較好。”
蘇晗聞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你胡說什麼呢,去年的時候,你不是說她好了,不用服藥了,只需要備些鎮定藥物就可以了嗎”
“是,當時也是覺得小姐沒有這方面的隱患,工作,生活都恢復正常,即便有些夢魘,有些精神失控的時候,但爲數不多,備些鎮定藥物就可以了,只是現在”
“你們也看到了,她並不是精神混亂,或是情緒失控,她很冷靜,思路也很清晰,只是情緒有些低落,心理上可能”
醫生的話沒說完,樓上便傳來一聲厲喝。
“不用廢話了,我沒事。”顧思傾穿着睡衣,披着披肩,站在樓梯口的欄杆旁,雖然臉色不太好,卻是無比鎮定和理智。
陸然和蘇晗聞聲,也不禁回過神來,蘇晗忙笑着到:“是是是,我就是多嘴問問,陳醫生是三爺指派的,咱們用着放心,所以以後”
“陳醫生,麻煩你最近這幾天,每天一天兩次到我這來,早上九點,下午三點,不準遲到,準備一份病歷,內容就按照抑鬱症和精神異常準備就行了。”
“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三爺吩咐了,小姐的事,我都會全力做好。”
“多謝。”顧思傾說着,轉身回了房間。
“是,不過確實是有些感染,還是要吃藥的。”
“哦,那你寫下來,我去買藥。”陸然說着,朝蘇晗示意,蘇晗也隨即跟着醫生朝偏廳走去。
陸然見狀,深吸了一口氣,朝樓上跟了過去。
陸然到樓上的時候,顧思傾正在吧檯邊泡咖啡,濃郁的咖啡味,蔓延着整個屋子。
“你真的沒事”陸然朝顧思傾走了過去,直接摸了摸她的頭。
“你幹嘛”顧思傾扒開了陸然的手,一臉淡漠的看着他。
陸然哦了一聲坐在了吧檯邊:“沒什麼,我就是擔心,你可是有點發燒呢,37.6,陳醫生說了,藥還是要喫的,所以,這咖啡,你想都別想。”
說着,陸然便一把奪過了咖啡杯,自顧的送進了嘴裏。
顧思傾張了張嘴,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跟他糾纏,只是又默默的泡了一杯。
“沒事,昨天去鳳凰嶺,可能有些感染了傷口而已,不過這屁大點的小口子,也不用太緊張。”顧思傾埋着頭,漫不經心叨唸着,擡眼朝陸然看了過去。
“薄暮宸呢”
“你問我呢他不是你男朋友嘛,從昨天出事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因爲我聯繫不上他,所以才問你的。”顧思傾定定的看着陸然,陸然也隨即明白了什麼:“是是是,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我去查,我去問行了吧。”
“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這次這事,楚盈盈做的有點過分了。”
“誰做了什麼事,就要付出什麼代價,你幫我去做件事。”
陸然輕輕點了點頭,朝顧思傾湊了過去。
薄暮宸的電話,後來就打不通了,顧思傾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就提示關機,打給韓星,韓星卻不知道薄暮宸在哪。
直到傍晚,陸然的電話打過來,顧思傾才明白些什麼。
“昨天鳳凰嶺出事之前,楚盈盈去了薄家,鳳凰嶺出事的時候,趙依雲去了薄氏,攔住了薄暮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薄暮宸好像她媽軟禁起來了。”
“那個薄家的管家一直跟着他,今天早上,乾脆人都不見了,我已經讓韓星去了薄家,應該是被他媽關在家裏了。”
顧思傾若有所思的掛了電話,看着早上薄暮宸打來的最後一通電話,聯繫起了所有的事。
從自己出事入院,到鳳凰嶺失火,再到薄暮宸被軟禁
“傑西卡,還真是名不虛傳。”顧思傾攥着手機,喃喃着,眉頭深鎖,滿臉沉重。
這邊顧思傾心裏才隱隱察覺到了什麼,而城市的那一頭,傑西卡和楚盈盈卻有了新的動作。
薄暮宸被困在薄家,坐立不安的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韓星來見他的時候,正巧撞上了楚盈盈。
楚盈盈看到韓星,便瞬間明白了什麼,在房子外,便攔住了他:“這天都黑了,你怎麼到這來了。”
顧思傾薄暮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