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語蕊一連說了好幾個“我”字,都沒有能夠成功地、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
一直看着她的莫芷容也是一頭霧水,已經過去了兩三分鐘,莫芷容的那點兒因爲擾人清夢的“蚊子”的不開心,反而消下去了。
莫芷容十分地、耐心地低聲詢問着盧語蕊,“你怎麼了?”
盧語蕊一不做二不休,梗着脖子說道:“我想讓你陪我去趟衛生間。”
說完這句話後,盧語蕊就緊緊地閉住了眼睛,生怕自己一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莫芷容嘲笑自己的表情。
就這?
莫芷容的腦子裏只有這一句話。
她發出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披上了外套,之後,就對着還半蹲在原地的盧語蕊說道:“走吧。”
“走?”盧語蕊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莫芷容的這句話是在對着自己說。
盧語蕊立馬輕手輕腳地跟着莫芷容,走出了帳篷,去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她們兩個沒敢走太遠,只是走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盧語蕊經過這一遭,也對莫芷容多了一份信任,她在回去的路上,嘗試着和莫芷容攀談。
“我剛剛,似乎沒有看到範語薇,她是也出來上廁所了啊?”
盧語蕊問道。
“誒?”
莫芷容根本沒有注意到範語薇不在的事情,經過了盧語蕊的這句話,她思考了一下,範語薇好像確實是不在帳篷裏的樣子呢。
“我們要快點回去告訴李修齊警官他們!”
莫芷容定了定神,說道。
“好。”
盧語蕊一開始還以爲範語薇是出來上廁所的,可是他們都回去了,也沒有能夠看到範語薇,也沒有看到白馬望和崔覓風。
想到這裏,莫芷容也沒有叫醒帳篷裏其他的嘉賓,只是告訴了李修齊。
莫芷容搖搖頭,範語薇這是跟案件調查干上了是嘛。
現在啊,她要擔心的人,除了失蹤的賀姣,還多了一個範語薇。
真讓人不省心啊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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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語薇和白馬望他們一行三人,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就聽到周圍傳來了一陣奔跑的聲音。
“有人!”
白馬望神色一凜,言語間已經作出了攻防姿態。
白馬望和崔覓風兩人立馬聯手,將範語薇護在了中間,以應對特殊情況的出現。
等了沒多麼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路跌跌撞撞的衝着他們跑了過來。
“是賀姣!”
範語薇根據那個身姿形態,就能夠判斷出來那個人正是失蹤了很久的賀姣。
範語薇從兩個人中間,探出頭來,小聲地說道。
崔覓風也隨後看清楚了那個身影,他喜不自禁地想要走上前去,卻被白馬望攔住了動作。
“等一下。”
白馬望的眼睛還是牢牢地盯着賀姣的後邊,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跟着她。
“沒有尾巴,去吧。”
白馬望看到賀姣的身後,並沒有奇怪的人出現,才放開範語薇和崔覓風,讓他們去見賀姣。
“小餃子,”範語薇一把抱住了還神色驚慌的賀姣,安慰着說道,“你是迷路了嘛?”
白馬望看出了此刻賀姣十分的不願多言,他適時地出聲打斷道:“薇薇,既然找到了賀姣,不如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好。”
範語薇欣然同意了白馬望的建議,她虛虛地摟住賀姣的腰,就這麼一路沉默着走了回去。
回到帳篷的時候,所有人都睡了,只有一直擔憂着他們的莫芷容還披着衣服,圍在火堆處。
範語薇本來想趁着這個時機,追問一下賀姣到底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但是,當她看到賀姣的臉色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異常蒼白,而且,眼神十分疲憊地樣子,她還是不忍心,心軟了。
範語薇對着莫芷容點了點頭,兩個人都心領神會着。
反正,人都已經平安回來了,那就沒有什麼了吧。
剩下的,都留到白天再說吧。
範語薇和莫芷容都這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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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大概在五六點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尖叫聲,所有人都從夢中醒了過來。
等範語薇跑到出事的帳篷處的時候,白馬望已經從帳篷裏走了出來,他搖了搖頭。
範語薇的心下一沉,頓時腦海裏多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果然,他們所有人都被叫到了一個空着的帳篷裏,範語薇環視了一週,沒有找到莊玉書的身影。
李修齊語氣嚴肅地對着他們說了一個壞消息。
“莊玉書失蹤了,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李修齊覺得這幾天已經有太多突破他想象力的事情發生了。
先是賀姣失蹤,人好不容易回來了,莊玉書怎麼又給他惹事,這不,好端端地,就又失蹤一個。
而且,人還是在他們警察眼皮子底下失蹤的。
他覺得,經過這次事情之後,他應該去廟裏拜拜了,自己確實是最近有點兒走背字了。
媽個雞,他都想罵街了。
範語薇、白馬望和崔覓風三個人能夠互相證明,他們在昨晚最後一次看到莊玉書就是他們分帳篷的時候,之後,他們就去找賀姣了。
剩下的幾個人,白楊、孫浩瀚、金子安,以及失蹤的莊玉書就是同一個帳篷裏的,今天早上的尖叫聲,就是金子安發出來的。
這不,盧語蕊就正像是扮作了一朵解語花的樣子,輕言輕語地安慰着她旁邊,緊緊地握着手中盛着熱水杯子的金子安呢。
金子安的臉蒼白的跟張紙似的。
雖說,旁邊的白楊也不比他好點兒,就連孫浩瀚都一直在旁邊抱着一個垃圾桶,作嘔狀。
範語薇:“???”
他們看見什麼了。
後來,她就知道了。
那頂帳篷裏到處都是血,金子安在睡夢中,聞到了一些奇怪地味道,他以爲是某位男嘉賓近日沒有洗的臭襪子的味道。
可是,那味道越來越難聞,他只好睜開眼睛,想要出言勸阻一下那個在集體宿舍裏製造着災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