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在戰火紛飛的年代裏所建造的地下通道,只有他們汪家人知道通道的入口。
汪家人祖祖輩輩都手握着這份地圖,從不示於人外,所以,他們這次能夠得到地圖,還要對虧汪凌文的父親,汪老先生主動告知。
汪老現在在得知範語薇竟然被汪凌文綁架之後,怒不可遏,幾次想要和汪凌文通電話,可是,汪凌文的電話早就已經打不通。
汪凌文十八歲之後,就再也沒有和他的父親見過面。汪老先生也根本就不知道他這些年在做什麼,汪老先生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講臺上,兢兢業業地教書育人。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警察們找上他的原因竟然是——他曾經引以爲傲的兒子,成了殺人犯。
還綁架了他的學生——範語薇,以及一名警官。
汪老先生起先也沒有想到汪凌文是通過他們百年來的祕密通道來實施犯罪的,還是易秋不經意間提到了一句:爲什麼監控從來沒有拍到過他們。
這纔想到,哦,他的兒子膽大包天,通過熟練地“運用”地下通道的存在,將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了一次又一次的地點。
他懷着慚愧的心情,將地圖交給了他們。
地道共有四個出入口,分別通向正北、正南、正西、正東四個方位。
四個出口,再加上南市被分割的整整齊齊的九宮格佈局,讓他的行動更加的神祕莫測。
白馬望在拿到地圖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派人悄無聲息地接近地道,四面八方的出入口堵住。還派人順着通道一路尋找着範語薇他們的位置。
此時,白馬望已經得知了範語薇的位置,就在南市第一大橋。
大橋邊上一百米處,有一座高聳的燈塔。在早些年間,燈塔負責着爲過往的船隻照明,供他們通行。
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十五分了,白馬望終於從地道里走到了大橋底下,他仰頭看着那座孤獨的燈塔。
燈塔是南市第三高的建築物了,第一是歲豐大廈,第二是廣播電視臺,從燈塔的最高處,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日出的。白馬望加快了準備入塔的速度。
範語薇自從電話掛斷之後,就已經帶上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而她邊上的謝半青,則是第一次向他們的敵人服軟了。
謝半青抽泣着,臉上還是倔強的神色,她哽咽着看着汪凌文,說道:“換我,換我死。放了她。”
“不!”
汪凌文瘋狂地笑着。
他手中不停旋轉着的打火機,一閃一滅的,冒着火光。
汪凌文自信地說道:“我就是要讓白馬望看着,他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入火坑,從此,和我一樣萬劫不復吧。”
“你爲什麼要殺段迎夢和王慕清?”
範語薇突然問道。
“哦?”
汪凌文好整以暇地抱胸,看着已經死到臨頭還是不肯嘴硬的範語薇,只覺得她十分的有趣。
“不愧是南市刑警大隊隊長的女人,夠膽識。”
汪凌文摸了摸範語薇光潔的下巴,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貶低的說道。
所以,她服軟了。
“既然望大隊長的女人都發話了,那我就姑且在你死之前,告訴你吧。不過,她,可不能聽。”
話音剛落,汪凌文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按了幾下,只見,謝半青整個人騰空而起,緊接着,她被自己身後的機器,從塔上直衝衝地丟了下去。
範語薇“啊”了一聲,怒目而視着汪凌文,喊道:“汪凌文你這個騙子!小人。你說好了我死她活的!”
“NoNoNo,”汪凌文突然冷了臉色,看着不知好歹的範語薇,訓斥道,“請你仔細回想一下,我有答應過你們的要求嗎?我只是讓白馬望選擇,誰活下去而已,既然他選擇了讓你死掉,可是,我也沒說她可以活啊?”
“天真!”
汪凌文一針見血的指出。
範語薇呼吸一滯,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早該知道的,早就應該知道他汪凌文不是什麼好東西,說出來的話就跟放屁一樣,全都是假的!
騙子騙子,大騙子。
似是能夠聽到範語薇在罵他是騙子一樣,汪凌文輕輕地笑了下,露出了第一個平靜的笑容。
不知道怎麼了,範語薇竟然離奇的認爲,這個笑容很,溫柔。
溫柔到她有些害怕。
不過,汪凌文的笑容轉瞬即逝,他很快就收了笑,恢復剛剛的高深莫測,他說道:“這座塔高二百五十八米,底下還有深海,唔。”
汪凌文攤了攤手,遺憾地說道:“你的這位警官朋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夠生還了。看天命吧。”
汪凌文還指了指頭頂的天。
範語薇齜牙咧嘴地,恨不得現在從架子上飛下去,撕碎了汪凌文的醜惡嘴臉,看看他還怎麼笑嘻嘻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在那裏看着自己痛苦的表現。
範語薇:媽的,給老子死。
“汪凌文,”範語薇從牙縫裏擠出來了這幾個字,她用盡最惡毒的語氣,詛咒道,“我就算死了,進了陰曹地府,都不會放過你!”
“我會喝你的血,喫你的肉,啃你的骨頭,拿着你的筋當跳繩玩!!!”
範語薇的話迴盪在這空蕩蕩的燈塔最高層上。
汪凌文卻並不在意這些,他悠悠然地坐到了一旁,看着範語薇身上的定時炸·彈裝置的數字再一點點兒的走着,慢慢地開口說道:“你剛剛問我爲什麼要殺那兩個人?對吧。”
範語薇由於內心的好奇,強壓住自己的憤怒,問道:“對啊,爲什麼?你們明明無冤無仇,甚至,兩個人都和你談過戀愛。”
“你爲什麼要殺掉他們?”
範語薇又問了一遍。
汪凌文陷入了回憶,範語薇眼瞅着自己胸前的定時炸·彈的數字越來越小,忍不住催促道:“你快點兒說,說完了我好下去。”
“下去?”
汪凌文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