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案現場撿了個男朋友 >第兩百五十六章 那個人是誰
    從白馬望進入病房到現在爲止,丁問安根本沒有看白馬望一眼,她也只回答了白馬望那一句話,其他時間,再也沒有開過口,她的目光全然都在陸沛藍的身上。

    白馬望沒有選擇將自己警察的身份告訴丁問安,一是怕丁問安會對警察這一身份感到害怕,二是他認爲,丁問安現在需要一個較爲親近的人才能夠得到信息。

    於是,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而是選擇說自己的薇薇的男朋友。

    果不其然。

    丁問安這下子對白馬望的警惕心就沒有那麼重了,她甚至還賞賜般地看了一眼白馬望,不過,也就只有一眼罷了。

    這對白馬望的鼓勵是非常大的,連同着角落裏蜷縮着自己身體的易秋的鼓勵也是很大的。

    要知道,他們以往也不是沒有面對過這種智力受損的人士。他們啊,都連看都不帶看他們一下的。

    他們內心對於陌生人是十分恐懼的。

    他們害怕他們。

    所以,根本也什麼都不會對他們說。

    丁問安可以看他們一眼,他們應該感到知足纔對。

    有了這一眼,他們接下來的話題,也就漸漸地漸入佳境了。

    “前天下午,我想要去接薇薇,可是薇薇沒有回去,她說去找你了,那天下午你不在家嗎?”

    白馬望十分謹慎地觀察着丁問安的神態,一旦她出現了掙扎或者是逃避的動作,就立馬停止問題,他慢慢地問道。

    丁問安回憶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之後,才懵懵懂懂地說道:“前天下午?有人,有人來了,不是薇薇。他打我老公,還打我。後來,我就睡着了。”

    白馬望在心裏暗自思咐着:恐怕,打不是一般的打,睡着,也不是簡單的睡着,丁問安可能是昏過去了,而陸傲雲則是失去了生命跡象。

    “好疼,好疼,藍藍,媽媽好疼啊。”

    丁問安似是回憶到了什麼,又有可能是扯到了傷口,又開始撕心裂肺地喊叫了起來。

    急的小小的陸沛藍一頭大汗,他問了好多次“媽媽,你哪裏痛”可是丁問安只是一個勁兒喊着痛,卻又說不出哪裏痛。

    最後,陸沛藍輕輕地對着丁問安的心臟,吹了一口氣,天真的以爲這樣可以讓丁問安好起來,他說道:“媽媽,藍藍呼呼。”

    丁問安的眼眶溼潤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

    以往,在每次她被陸傲雲那個渣男打了之後,藍藍也會跑過來問她:“媽媽,痛嗎?”

    她就會說:“不痛,藍藍給我呼呼就好了。”

    然後,陸沛藍就會以爲這樣子能夠讓她的身體不再痛,給她使勁地吹着氣。

    可是,身體上再痛,能夠有心痛嗎?

    她所能夠說出來的話語也是極爲有限的,她甚至是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來告訴白馬望他們一些細節關鍵所在,但是在她模糊的記憶當中,當時的的確確有一個人闖入她的家中,將她和陸傲雲一同傷害。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都說不出來。

    可是,白馬望還是抱着萬分之一的希冀,問道:“那個人是誰,你認識嗎?”

    丁問安愣住了。

    她......好像確實見過那個人。

    “我——”

    丁問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她就雙手抱住了頭,連右手背上的輸液管血液倒流她都沒有去管,只是一個勁兒地抱着頭,痛苦地嚎道:“我的頭好痛啊。”

    護士小姐姐這下子再也沒法在一旁看着白馬望問話了,她十分冷淡地將白馬望和易秋兩人“請”了出去。

    說是請,實際上跟趕出去也差不了多少。

    易秋摸摸鼻子,感受到來自護士小姐姐的怒意,他也很是無奈。

    監控壞了,受害人中一死一傷,傷的那個智力還有缺陷,他們的突破口在哪啊。

    易秋急得只想撓頭。

    這要不是當時陸沛藍被陸母帶出去上課了,那就是赤果果的滅門慘案啊。

    “對了,丁問安不是胸口有一把刀,我讓你去檢驗它的成分和陸傲雲顱頂的那一道傷口是不是吻合,你去了嗎?”

    冷不丁的,白馬望問了這麼一句話。

    易秋:“......”

    他要是說他忘記了,還忘得死死的,會不會被白馬望給暴打一頓,外加記過處分一條龍服務呢。

    易秋再心中直呼,歸去來兮,歸去來兮啊。

    男人何苦爲難男人。

    白馬望看到易秋的這幅表情,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了。

    易秋一準兒是將他讓他辦的這件事給忘了。

    白馬望扶額,語氣幾乎縹緲地說道:“去吧。”

    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求求你了。

    易秋:“......”

    “好嘞,雜家這就滾,滾的遠遠的。”

    易秋看白馬望似乎並沒有很生氣的樣子,也跟着插科打諢地鬥嘴道。

    “薇薇。”

    白馬望自認爲自己的腳步聲不算很重,但是因爲職業的特殊性,他的動作一直是較爲謹慎的那種。

    直到他都走到了範語薇的跟前,範語薇還是低着頭,雙手交叉在一起,腳尖也不自覺地向內呈內八的造型。

    她,在想什麼?

    乍然聽到了白馬望喚道自己的名字,範語薇擡起頭來,悶悶地聲音像是從胸腔裏發出來一樣,她迴應道:“怎麼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難過的樣子,還不忘記拉了白馬望的衣袖一下,似乎是想讓他跟着坐下。

    白馬望只得近乎順從地坐下了,兩個人的腿碰着腿,離得近近的。

    突然,範語薇將拽住白馬望衣袖的那邊,用力一拽,迫得白馬望整個人也轉向了他。

    兩個人面對面着,範語薇將自己埋首在了白馬望的懷抱裏。

    她甕聲甕氣地說道:“我不敢進去,我怕她會怪我。”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白馬望卻瞬間領悟到了範語薇所說的“她會怪我”是什麼意思。

    範語薇去到丁宅的時間,離兇手作案的時間極其相近,她現在想的恐怕是,但凡範語薇能夠再早一點兒去,可能他們也不會一死一傷了。

    白馬望是知道的,範語薇是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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