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宇一改之前的態度溫和,可以說是十分漠然地說道。
“簽字?籤什麼字?”
白馬望追問道。
“股份轉讓書,只要他把所有的股權都轉讓給我,我就不會把他這麼多年做過的壞事曝光出去。誰料,我去的那天,他正在打丁問安。”
丁天宇提到這個,頗爲有些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陸傲雲大卸八塊一樣。
“他竟然敢打她!丁叔在的時候,連給她梳頭髮梳痛了都會心疼半天,他怎麼敢那麼對問安。我氣急了,看見一旁有一把刀,就砍了過去,不記得砍了多少刀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丁天宇說完還覺得有些好笑,冷笑了兩下,嘲諷道:“真是便宜他了現在想來,就讓他那麼容易的死了。我又給他補了一刀,在這。”
丁天宇指了指自己的頭顱。
“我最近有些做噩夢,乾脆就來自首算了,就這樣吧,抓起我來吧。我認罪。”
說完,丁天宇把兩隻手往前一伸,露出了手腕,十足的自首意味。
“好。”
白馬望只得將丁天宇暫時拷了起來,然後幾人從丁天宇的家中找到了一件帶血的外套,丁天宇的證據越來越多,讓人不由得感慨一聲:
事情就這麼突然的結束了嗎?
“問安姐,我給你削個蘋果喫吧。”
範語薇一手拿着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對着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丁問安說道。
這棟房子是在範語薇名下的,因爲陸傲雲去世的太過突然,他母親也倒下了,現在在醫院裏躺着,所以陸氏也就是原先的丁氏重新回到了丁問安和陸沛藍的名下。
範語薇爲他們請了最好的職業經理人,將丁氏改名,並且細心地打理丁氏的財產,打算等陸沛藍成年,就交還給他們。
丁問安出院之後,因爲丁家的事情還沒有處理清,她只能先暫時住在外邊。
突然電視上播放了一則新聞:“據本臺最新消息,關於3.12入室搶劫殺人案的真兇已經於前日主動來到警局,向警方自首,並對他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範語薇一邊頭也不擡認真地削着蘋果,一邊豎起來了耳朵,聽着電視機裏在敘述關於丁宅那天所發生的案件的聲音。
突然,她手裏一直仔細削着蘋果的皮斷了一節,等她將掉在地上的蘋果皮撿起來放進垃圾桶的時候,一直坐在沙發上的丁問安,竟然已經不見了。
“問安姐?”
範語薇看着空無一人的沙發,疑惑地喚道。
範語薇的眉頭狠狠地一跳,不知道怎麼了,她的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的,彷彿有什麼大事即將就要發生了一樣。
她很不安。
範語薇決定不能任由心裏的不安繼續放大,她果斷地丟下了削到一半的蘋果,起身,去這間公寓裏的四處尋找丁問安。
可是,都一無所獲。
她這時候纔想起來,在丁問安他們要搬進來的前一天,她多了一個心眼,在客廳裏安上了一個監控探頭,放置的位置很隱祕,就是擔心如果請來的護工不認真,她還可以知道。
還好她提前安上了監控,現在就需要用到監控來看看丁問安在她彎下腰去撿蘋果皮的時候,去了哪裏。
她難道出門了?
監控很快就被範語薇調到了她削蘋果的時候,因爲她一直在低頭削蘋果,所以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過丁問安看着電視機的那雙眼睛。
“這是?!”
範語薇震驚了。
“阿望!丁問安失蹤了,快,我懷疑她——”
範語薇立馬就給白馬望撥去了電話,不光白馬望,她還聯繫了今天去小學上學的陸沛藍,在電話裏她沒有多說,只是說丁問安有些想他,她已經派王媽去接他了,速回。
範語薇“砰”地一下撞到了茶几的角上,這裏因爲丁問安要住進來,還被小心地包成了圓角。
她撞上的並不是很重,只是皮膚比較細膩的緣故,看起來比較嚇人,她的膝蓋當場就青紫了一大片。
範語薇來不及揉一下自己的膝蓋了,她現在要想的是,丁問安去哪裏了。
電視上的新聞還在繼續,丁問安丈夫也就是死者的身份終於被新聞放了出來,所有人都知道陸傲雲死於他殺的消息了。
“對了!她會不會去找丁天宇了!”
可是,丁天宇現在在警局啊,她知道是哪個警局嗎?
範語薇顧不得這許多了,火速開車衝向了警局。
到了那裏,剛好碰到鍾白從門裏走了出來。
“鍾白?阿望呢?”
範語薇火急火燎地問道。
“望隊去醫院了,丁天宇在看守所想要自殺。”
鍾白回答道。
“自殺?!”
“別緊張,”鍾白笑嘻嘻地安慰道,“被發現的很及時,說來,這還要多虧了你呢,薇薇女神,如果不是你給老大打了一通電話,他也不會去看一眼丁天宇。也就不會發現他竟然在身體裏藏了一把小刀。”
當時那個場面,太滲人了。鍾白都不想回憶第二遍了,他們跟隨着白馬望的腳步走進了看守所,直到站到丁天宇的牢房門口。
丁天宇側臥着躺在那裏,白馬望本來只是有些不放心的過來看一眼,還多虧了他這一眼,讓他還真就看到了一些尤爲重要的東西。
也剛好救了丁天宇的一條命。
丁天宇他竟然用牙齒將袖子底下的小臂咬破,從中間拿出來了一把小刀,割喉的過程進行了一半。
白馬望當下就衝進去把刀子搶走,並且將丁天宇送往了醫院進行救治。
而他,是回來查找監控,丁天宇到底是什麼時候把刀片藏進去,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的。
能夠忍着痛,在身體裏藏入一枚刀片,這個人也是一個狠人,讓人心裏害怕,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