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虹的血染紅了他的褲子。
許芷晴淚眼朦朧,肖鋒真的爲了她閹了自己……
而張一線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他完全無法理解,真有男人會爲了一個女人閹了自己?
“啊哈哈哈哈,我勒個去,哈哈哈哈,肖鋒,哈哈哈,你這蠢貨,你小子是不是傻!哈哈哈……”
張一線不受控制的猖狂大笑,他彷彿是看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一幕一樣。
“你這個傻皮,你還真插啊……”
這笑聲無比暢快,卻帶着鄙夷,帶着譏諷,帶着奸計得逞的暢快感。
而肖鋒始終都在等待這個機會,槍口偏移了!
肖鋒手裏一根銀針,直接彈射而出,直接命中張一線的手,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而肖鋒已經幾個健步過來,死死的捏住了張一線的手腕,用力一掰,手槍頓時掉在了地上。
肖鋒另一隻手將許芷晴輕輕的拉了出來:“老婆,在一邊看着我給你出氣。”
然後在張一線那驚恐無比的目光中,狠狠地一記老拳悶在了張一線的面門上,牙齒都被他給打飛了。
這還沒完,肖鋒抓着他的頭髮,往下一壓,膝蓋擡了起來,正對面門,這一擊點炮,磕碎了張一線一嘴門牙。
肖鋒是真火了。
“牛皮是吧!”
“猖狂是吧!”
“想玩我老婆是吧!”
“拼命是吧!”
“欺負我老婆是吧!”
“人多是吧!”
“你大爺的是吧!”
每一次嚎叫,肖鋒的拳頭都像是鐵錘一般,惡狠狠的朝着張一線的身上招呼。
許芷晴的心臟都跟着蹦蹦蹦蹦的亂跳,這狂風暴雨的攻擊,就像是在敲擊沉重的大笨鐘。
張一線被打的慘叫不絕於耳,又開始求饒。
最開始還能說出完整的話,到了後來,根本吐字都不清楚了。
肖鋒還不解氣,拎着他的衣領提了起來,讓他靠着車站穩,狠狠一嘴巴子扇過去:“這巴掌,打我老婆注意!”
然後又一巴掌:“這巴掌,你敢綁我老婆!”
“這巴掌,你敢威脅我老婆。”
“這巴掌,你敢拿槍指着我老婆。”
“這巴掌,你敢嚇哭我老婆……”
啪啪啪啪,肖鋒左一個大耳刮子,右一個大耳刮子,徹底把張一線給打成豬頭了。
肖鋒聲音低吼,像是一頭髮狂的猛虎。
許芷晴捂着嘴,聽着他一字一句都是給她出氣。
沒喊一聲疼,更沒有提到自己,都是在爲她抱不平。
許芷晴心裏沒來由的酸楚。
“可以了,可以了肖鋒,他失去知覺了,你會打死他的,他是畜生,你不是!”
這一刻,肖鋒渾身是血,彷彿浴血戰神一般,身材高大無比。
他充滿了野性和陽剛之氣,是所有女性心中的英雄一般,充滿了安全感,讓她的身體裏面充滿了一股股暖流。
她跑過去抱住了肖鋒:“可以了,別打了,我不要你變成殺人犯。”
肖鋒差點兒把他打死,拳拳到肉的把張一線給打昏了過去。
被許芷晴抱住,肖鋒也冷靜了下來,他這一口氣散了,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他失血過多了。
“我,我先給你止血。”
肖鋒太重了,她抱不住,二人跌坐在地上,她從來不知道,肖鋒的身體竟然這麼結實,更不知道他伸手這麼好。
看着這張蒼白的臉,不斷地喘着粗氣,許芷晴眼角溼潤了。
“傻娘們,我還沒死呢,你哭啥,受傷的又不是你,打電話報警吧,這幫流氓要是再醒過來,我可就沒力氣保護你了。”
他咧着嘴,疼得不行。
“你的腿……”
許芷晴的淚水斷了線了,肖鋒腿上還插着一把匕首呢,直接插到了根部,血流如注。
再看看他大腿根子……許芷晴更難受了:“你,你怎麼這麼傻啊。”
肖鋒苦笑不已:“不給他下點兒猛藥,他怎麼可能會走神,不走神怎麼有機會奪走他的手槍。”
許芷晴抹着眼淚,說不出的難受。
許芷晴看的心驚肉跳的,肖鋒的手也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大口子,不斷地流血。
“沒事兒,剛纔掰斷了匕首,否則真就斷子絕孫了,你忘了,我懂醫術,沒傷到要害,還能用。”
許芷晴臉一紅,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
她給肖鋒包好了手,她也是專業學醫的,下身那把刀確實是斜着插進去的,沒有傷及要害,保住了命根子,但是人真的能徒手掰斷金屬嗎?
這些都先不去想了,關鍵是腿上這把匕首,插的太深了,而且剛纔肖鋒爲了救她,衝上來的時候,匕首把創口面積變大了,應該會傷到骨頭,她碰了一下,肖鋒疼得直咧嘴。
根本不敢拔出來。
肖鋒也是無奈啊,他封印目前沒有完全解除,強行運轉元氣,對身體的負擔太大了。
剛纔那股熱血退卻,疲勞和痛苦都是翻倍的涌上來,刺痛的經脈讓他臉都綠了。
這可是比打架要痛苦多了。
肖鋒很疲憊,靠在樹上,靜靜地看着許芷晴。
說實話,結婚這麼久了,他還是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許芷晴。
還是那麼美麗,梨花帶雨,鼻息咻咻,我見猶憐的,自己受多大的委屈都好,受多大的傷也都無所謂,好在許芷晴沒有事兒,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老婆,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許芷晴抿着嘴,咬着牙,扯開了肖鋒的褲子:“這裏的刀必須拔出來,否則時間長了會失血過多,血管也會壞死的,你整天就知道騙我不說實話,如果不是你把握的力道好,這下子能要了你的命的。”
肖鋒悶哼了一聲,許芷晴嚇得也是手一抖:“你忍着。”
肖鋒點點頭,許芷晴迅速的將插在大腿根子的刀給拔了出來,血頓時都噴了她一臉。
許芷晴咬着牙給他包紮好,雖然有意避開了肖鋒的小內內,但還是感覺面紅耳赤。
“這個地方太深了,能忍住嗎?”
“來!”
肖鋒豪氣干雲,但是許芷晴看得到,他的臉色已經蒼白了,嘴脣都發紫了,必須給他止血!
她一咬牙,猛地一用力,頓時又是一陣飆血,肖鋒疼得悶哼了一聲,聖體都跟着顫抖了幾下。
許芷晴一把壓住,準備開始包紮,可是她壓不住了:“不好,刀子剛纔傷到大動脈了!”
許芷晴嚇得趕緊去撕扯自己的衣服,但是她的力氣……實在是不敢恭維,肖鋒看的一陣眩暈。
難道擰瓶蓋什麼的對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難題嗎?
“皮筋,對皮筋,我包裏有皮筋!”
許芷晴趕緊跑過去翻出了自己的包包,手忙攪亂之下,拉鎖也給拉壞了,她一陣煩躁,用力一扯,一股腦把包包裏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肖鋒這一刻是很享受的,結婚這麼久了,她第一次爲了自己着急,爲了他而慌張。
看着許芷晴這樣子,肖鋒感覺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不管受到多少的委屈,多少的不理解,多少的指責,都是值得的,因爲許芷晴知道心疼他了,這對肖鋒來說是最大的安慰。
幾千塊的包包都能當面扯碎了,這都是爲了他。
肖鋒心裏美滋滋的,挨幾刀算什麼,只要她知道了自己的好,一切都值得。
他看着那個包,想着現在自己身價不菲,也可以給許芷晴換個更好的,驢牌兒的,多買幾個輪換着用。
“這是什麼?”
肖鋒看到一個文件袋落了下來,他伸手去拿,許芷晴的臉色卻忽然就變了:“別,別……”
許芷晴一下子就亂了,不知道該用什麼詞。
然後伸手和肖鋒一起抓住了那個文件袋,嘩啦一下,裏面的文件掉了出來。
許芷晴的臉色刷的就白了。
裝訂好的文件掉落在地上,文件袋上面幾個刺眼的大字落在了肖鋒的眼裏:離婚協議書。
肖鋒呆住了。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伸過去,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文件,上面是起草好的離婚協議書。
上面已經簽好了字,按好了手印。
肖鋒忽然感覺有些酸澀,他默默地盯着許芷晴,眼神有些悲傷:“我流了一晚上的血,就爲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