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穿着高跟鞋,跑的太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膝蓋直接磕破了,流血了。
可是她還是堅強的爬了起來:“肖鋒,你回來,你回來呀……”
許芷晴已經泣不成聲了,身體的疼痛不算什麼,讓她呼吸都灼燒五臟六腑的,是肖鋒的絕情和離開。
是她,都是她,如果她當初多一點信任,多一份愛,如果她不是那麼後知後覺的愛上肖鋒,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她本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有最疼她的男人,最愛她的心。
一個完全屬於她的一生所愛,全被她親手給葬送了。
但是她不甘心,哪怕有億分之一的機會,她都希望她一生所愛能回到她的身邊。
“你回來啊,老公,你回來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什麼,老公?????
肖鋒已經狠下了心,他知道不會有任何好結果的,他鐵石心腸的逃離這裏,他絕對不能回頭。
哪怕是許芷晴摔倒,磕破了膝蓋,流了血,他都忍住了不回頭。
可是這一聲老公,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碎了他所有的鐵石心腸,在他固若金湯的絕情之下,撕開了一道天痕。
肖鋒再一次停住了,回頭了,完全是不受控制的,下意識的轉身。
再一次看到那悽美絕倫的臉,再一次看到她那苦苦哀求的眼神,肖鋒的心都碎了。
春潮帶雨晚來急,梨花帶雨摧心肝……
肖鋒一瞬間,無比的心酸,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你發什麼瘋啊你這個討厭的女人!!!
你不是討厭我麼,你不是厭惡我麼,你不是憎惡我麼,你不是把我當一條狗嗎,你不是當我是一個窩囊廢麼,不是張一線和宇文樂都比我強一萬倍嗎,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肖鋒心酸至極,幾乎落淚。
雖然這麼不斷地問自己,可他的心,終究疼得如同撕裂一般,看不得她落淚,看不得她傷情,見不得她受傷。
他忽然想起了那句話,那天晚上,許芷晴趴在自己的耳畔,小聲地說:“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這一次,許芷晴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那一夜,肖鋒輾轉反側,最終對許芷晴許下承諾,他們在已婚四年的情況下,重訂三生約,只是今生蓮花並蒂,你若不離,我自不棄。
哎,哎,哎!!!
肖鋒心裏連嘆三聲,拼命的想要回頭,轉身,一走了之,然而他做不到。
他知道,這雙淚眼朦朧,終究還是成了他的鎖,四年之約,家族試煉,都沒有結束,這四年之期,最後一道封印,竟然從來沒有解開過。
他非草木,怎能無情?
他愛許芷晴,又怎麼能絕情?
哎,走不了了。
哎,逃不掉了。
哎,情字惱人。
哎,怪不得當初爺爺和父親都再三叮囑,當你受盡冷眼,忍氣吞聲,洗盡鉛華的那一刻,還要記住最後一點,可以鬧,可以惱,可以瘋,可以恨,可以哭,可以罵,甚至可以撕心裂肺,甚至可以一死了之,但,絕不可以動情。
因爲情一旦動了,你骨頭就軟了,耳根子就軟了,心也就軟了。
你爲了情之一字,能洗盡鋒芒,洗盡鉛華,也能爲情所困,摧眉折腰,死在石榴裙下,醉在牡丹花下。
你若動情,必定橫生枝節,甚至飛來橫禍。
爺爺……
他果然是個老狐狸啊,怪不得薑還是老的辣,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卻奈何,算了也是白算,叮囑也是白瞎,不孝子孫肖鋒,情關沒過。
肖鋒呆呆的看着許芷晴,千言萬語,柔腸百轉,走不了,就不走了吧?
可就在這時候,影魅忽然出現,一把挽住了肖鋒的胳膊:“你做不得,我幫你,你恨我,便恨吧。”
她傳音入祕,逼音成線,死死的抱着肖鋒的胳膊,讓他已經邁開的步子,驟然停住。
“許芷晴是吧,不好意思,我是他女朋友,這裏沒你什麼事兒了,請你離我男人遠點,不要再傷害他了。”
彷彿一道晴天霹靂,許芷晴呆若木雞。
肖鋒的身體也僵硬在那裏,嘴脣哆嗦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看着這個女人,她知道自己漂亮,但是她從未見過這麼漂亮有氣質的女人,不比她差,甚至某種程度上,超過了她,謝如意也比不上,她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如這個女人那麼超然物外,不惹塵埃的美豔。
影魅拉着肖鋒,強行讓他轉身:“你若是能走便走,若是鐵了心的不想走,我會放開你的手,但是少爺,長痛不如短痛,放下吧。”
肖鋒張了張嘴,最終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這話,只有他二人聽得見。
然而就在肖鋒邁開步子的一瞬間,許芷晴忽然笑了:“你不用騙我。”
她強扯着身體,扶着牆站着:“他是我老公,沒有人比我瞭解他,而且,大家同爲女人,你喜歡我老公我看得出,但你,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女人。”
許芷晴笑的很燦爛:“老公,回來好嗎,沒有你,我會死,失去你,我再也撐不下去了,我活不過今天了!!!”
影魅的臉色驟然冰冷,一股肅殺之氣瞬間釋放出來:“恬不知恥,你老公,你愛過他麼,看看你的樣子,女人,許芷晴,你在做什麼,你在逼着少爺做選擇,你愛他麼,你愛他的話,你知道你把他折磨成什麼樣了麼,烈火鍛體,全身重度燒傷,在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影魅冷笑不已:“在他一次次爲你挺身而出的時候,你臉上是什麼表情,嘴裏是什麼屁話,在他爲你插自己一刀的時候,你給了他一份離婚協議書,在他爲你遮風擋雨的時候,你嘴裏他不如一條狗,不是裝皮就是強出頭,不是窩囊廢就是小白臉,不是廢材就是人渣,這些屁話,都是誰說的?”
許芷晴張着嘴,有些無地自容。
影魅冷笑道:“我家少爺飯量很大,體能消耗很大,體質十分特殊,四年來,你給他喫過飽飯麼,你有什麼資格滿嘴噴糞,有什麼資格說他喫你的喝你的用你的,四年了,你讓他用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