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攝政王的天價嬌妃 >第50章 往事(一)
    夜色漸濃,四周已是寂靜無聲,只有遠處帝都街頭的點點燈火在閃着,此時此刻,他們之間的氣氛也是如同寂靜的夜一般沉默。什麼鬼心疼,心疼你奶奶個腿啊衛保兒懊惱的要命,伸手捋着頭髮,發間的紅流蘇不停地在她的秀髮上搖晃。衛容神色微緩,看着原地撓頭的衛保兒,擡腳就往景王府側面繞過去,朝着鎮南王府走去。江河和江岸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默默跟在衛容身後。陸涯一看衛容竟是往鎮南王府走,急得叫衛保兒:“郡主郡主衛容公子往咱家走了”什麼往咱家走了衛保兒本是哀慼戚的表情瞬間愕然,轉頭,果然看見衛容是往鎮南王府走。剎那間,衛保兒幾乎是立刻就飛奔到衛容身邊,撥開江岸和江河,拉住衛容,一臉真摯,“這是我家。”不是說過幾天才求我收留嗎衛保兒現在可不想與衛容共處一地,剛纔發生那麼尷尬的事情。衛容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薄脣微微抿着,黑眸透着幾分涼色,“我知道,難道郡主也想拋棄我”拋棄你個頭,說的好像我是你爹一樣心底這樣想着,衛保兒就已經開口了,“我又不是你爹。”語畢,衛保兒就拎着裙子急吼吼的快步走回鎮南王府,回頭一見,衛容還站在原地,神色不明,衛保兒以爲他在生氣,心道自己還沒生氣,他這個人倒還生起氣來了,當真是喜怒無常,衛保兒咬脣,對着衛容喊了一句,“你還在那裏做什麼,快進來”衛容這纔不緊不慢的邁着步子走進鎮南王府。江岸已經看不懂自家少爺的行爲了,他只覺得少爺很詭異。衛保兒一路都未曾說話,只是一頭往裏面衝,腳下走的飛快,不過幾瞬,衛容就只能堪堪瞧見她的俏紅色裙角消失在轉角的小長廊。衛容到真是不急不緩,不但走的極慢,還時不時藉着月光與檐下燈火觀賞着鎮南王府的風景,陸涯掀着眼皮看他,嘖了一句就去追衛保兒去了。衛容慢悠悠到達金然苑時,衛保兒已經坐在凳子上了,陸涯一身肅然站在她旁邊,衛保兒拿起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氣還沒喘勻,衛保兒就招手喚衛容過去,“你知道,你剛纔在說什麼嗎”自己的親爹,殺了自己的親孃衛保兒方纔想了很多,甚至是她還想過是不是衛容弄錯了。可是如果景王真的殺了溫嬈,怕是景王永遠都不能好過了,前世衛容就沒給景王生路,甚至把景王的後路也給堵死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衛容也坐了下來,心平氣和,不見一絲方纔在外面的冷厲,只是眉眼間帶着的嚴肅透露出了他此刻不太好的情緒。衛保兒輕輕的嗯了一聲,叫陸涯退下,陸涯沉默着往外走,關好了門,反正這些需要避着他的事情,最後郡主還是會告訴他的。陸涯一出房門,就被江河勾肩搭背的拉走了。陸涯一邊扒開江河的手,一邊叫着:“誒誒,別動手動腳的,有沒有聽過,男男授受不親。”江河一張白淨的臉差點沒黑個透底。江岸走過來,出言安慰,“彆氣,陸涯就是這麼一個死脾氣。”江河虎着臉,這算是安慰不但不幫我還讓我遷就陸涯這吊兒郎當的風流脾氣陸涯打着哈哈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然後勾着江岸的肩大搖大擺的從江河面前走過去。江河盯着江岸肩上那隻手,內心突然涌上一種名叫孤獨寂寞冷的情緒。他搖搖頭,將這種情緒甩出腦中。不對陸涯這死小子不是說男男授受不親麼江河望着得意洋洋與江岸勾肩搭背的陸涯,突然就又反應過來一件事,我靠你大爺,江岸我和你打小穿一條褲子的交情,你居然拋下我和別的男人走了房內,衛保兒神情嚴肅的看着衛容,指節屈起敲打着桌面。衛容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狠戾,“我親眼看見,衛孟關掐死了我娘,那時我才八歲。”衛保兒心驚肉跳,若是她之前還懷疑是不是衛容弄錯了,那麼現在她是完全相信衛容的話了。這是衛容親眼見到自己親爹殺了自己的娘。“我重生的那一日,正好是衛孟關殺死我母親的那一天。”衛容語氣中是無比的沉痛,清冽的嗓音帶着無限殺機。他重生到八歲,睜開眼睛便是景王掐着他母親的脖子,而他被母親的奶孃點了穴藏在逼仄的櫃子裏。前世他也是這般看着孃親喪命在衛孟關手上,今世重生,又是這般景象,而他卻不能動彈,只能看着孃親被景王掐着脖頸,面容從紅到紫,最後軟軟歪倒在景王手裏,那時孃親眼中的絕望和不甘的恨意是衛容從未見過的。世上最悲痛的事情莫過於至親之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衛容,無疑是在悲痛的上面再加了幾乎致命的一刀,讓他兩世都眼睜睜看着母親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刀,割的他鮮血淋漓。每當午夜夢迴,他腦海中總是能想起當時景王扭曲無情的臉,還有母親眼底的絕望。而藏在櫃子裏的他,是多麼弱小無助,無能爲力。景王離開後,穴道一解,衛容跌跌撞撞的從櫃子裏連滾帶爬的跑向母親的遺體,悲切和痛徹心扉的冰涼佔據了他全身,他伸手抱着母親的頭,眼底蓄滿了眼淚。沒過多久,景王和景王妃帶着一大羣護院來了他和母親的院子,還有那個討厭的衛麟。看見坐在地上沉默的抱着溫嬈遺體的衛容,景王眼底閃過殺意,他在那一刻甚至懷疑衛容是不是看見了他做的一切。衛麟用腳尖嫌惡的踢了衛容一腳,“抱着一個死人做什麼”景王用目光制止了衛麟,衛麟冷冷哼了一聲,擡起繡着鶴紋的靴子就讓身旁的護院擦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彷彿觸碰到了衛容是一件多麼噁心的事情。衛容始終沉默不語,縱使衛麟踢了他一腳,他也只是悶哼了一聲,垂着頭,死死的摟着母親的遺體。第二次了,第二次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與娘說上一句話,娘就這樣死在他面前,這一切,全都拜這個他稱之爲父親的人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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